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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與局外人單純看熱鬧的惋惜不同,她對這件事情還有別的看法。
不是單純的自殺!不僅僅只是單純的自殺。
這個認知,她同樣沒有證據。但她與那個女人在僅有的幾次會面里,那個女人身上透露出來的濃濃的故事感,讓她強烈的感覺到中間有故事可以挖掘…
“白慕川,我覺得她身上有很多故事。我想知道她為什麼會帶著孩子自殺,想知道案子更多的細節?”
向晚給白慕川打電話的時候,說這句話底氣有點不足。
因為她跟那個女人,僅僅只是鄰居,除此,沒有別的任何關係……
“向老師,故事,不是事故。更不是刑事案件。”
“我知道。”向晚皺眉,“但我心裡就是……不太舒服。也許是強迫症吧?沒想明白,睡都睡不好。白隊,你可以幫幫我吧?”說到後面,她放低了聲音。
向晚聲音是好聽的。
軟軟的,溫柔的,像暖暖的清風拂過耳朵,可以說是直男的大殺器。
然而,白慕川顯然已經聽得免疫了。
“你給我一個理由。”
“為了那孩子幫我報過警,還有他叫過我的一聲阿姨,行不行?”
“這個理由不夠充分!更不能成為我去綠苑派出所橫插一腳的理由。”
“……”這傢伙。
向晚緩了緩,突然嚴肅了聲音,“如果我說……我感覺她的案子與我們目前關注的那個案子,會有什麼聯繫呢?”
“嗯?”白慕川對她的“突然來感”,已經有所適應,淡定地問:“說仔細點。”
“720案時,樓上突然落下的花盆,你還記得嗎?”向晚冷靜地分析,“我至今也不知道花盆是從哪個窗戶落下來的。但當時我抬頭,剛好看到四樓有一個女人的身影,正是她家的位置。後來有一次,我從小巷子裡經過,也曾聽過一次女人的驚叫,現在想來,應該也是她……”
“這能說明什麼?”
“這不覺得這些都很巧合嗎?”向晚被她雲淡風輕的語氣鬧得有些急了,“還有,我被徐祖鳴綁架的時候,又是她家孩子報的警。而且當時她的反應就不是太正常,這勾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
“你好奇心真強!”白慕川突然輕笑一聲,“你就不怕攤上事兒?”
呵!向晚忍不住笑了。
“能攤上的事兒,就該是我的。不是我的事兒,怎麼也攤不上。”
“……智障!”
白慕川批評起她來毫不嘴軟,但對她的要求卻沒有拒絕。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向晚洗了個頭,還沒有來得及吹乾,他就回了電話。
“向晚,你又猜對了!”
一個又字,帶來的強烈震撼不亞於地震。
向晚握緊手機,任由頭上的水往下滴。
“怎麼回事?你快說。”
白慕川冷聲,“你要不來隊上來?我這會走不開。也沒時間細說。”
“好!”
……
強烈的亢奮因子在她的大腦皮層活躍著,向晚心跳似乎都快了。
吹乾頭髮,隨便挽了個馬尾紮上,她拎著包就出門,沒有半點遲疑。
這與她平常懶洋洋的宅女生活,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突然發現,自己對待案子的時候,有種天然的興奮感。
有點怕、有點慫,又受不了吸引,忍不住靠近,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
走出小巷子,她叫的滴滴車就到了。
上車,她沉聲:“師傅,快點啊。”
司機從後視鏡看一眼她的臉色,一個字都沒說。
~
最近這段時間,向晚儼然成了洪江區刑偵大隊的編外顧問。
進門的時候,沒有人攔她。一些熟悉的人都微笑著向她點頭示意。
“向老師,你可真厲害啊!”唐元初看著她就笑,上下打量,嘴裡嘖嘖有聲:“我都懷疑你的腦子是不是長得跟正常人不一樣了。”
“噓……”向晚驚悚地比劃一下,壓著嗓子,“不要告訴別人,我其實來自火星。”
“哈哈哈!”唐元初被她逗笑了,指了指辦公室,“白隊在裡面,一起過去吧。”
辦公室的門緊閉著。
他們敲門進去的時候,白慕川正埋頭在電腦前,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到向晚,他俊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說話,只示意她坐。
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向晚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莫名覺得壓力有點大。
“白隊,現在可以說了吧?”
白慕川看了唐元初一眼,語氣嚴肅得像有暴風雨將要發生。
“我手上還有點事,唐元初,你告訴她。”
被他緊張的態度激了激,向晚心臟再一次敲起了鼓。
“好的,白隊。”唐元初語氣也嚴肅起來,向晚心裡一悚,下意識轉頭看他。
唐元初:“是這樣的,向老師。本來這個案子已經定性為自殺了。因為現場沒有任何他殺痕跡,事件當事人孔新瓊,是一個普通的公司文員,一個人帶著孩子,租房子居住,薪水不高,平常也不怎麼跟同事鄰居來往。孩子在綠苑小學上一年級,這個月的生活費都拖欠十天了。大家都認為她是生活壓力過大,一時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