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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道理。”白慕川冷哼,“可為什麼上次傳訊你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們吳宏亮的情況?”
“我……”
霍山愣愣地,扯個嘴角,居然委屈起來。
“我不是不好意思講嘛,畢竟跟他老婆有過那麼幾次。”
聽他再次重申“那麼幾次”,向晚有點好笑。
白慕川依舊冷漠臉,“那你後來跟孔新瓊還有沒有來往?對她的現狀又了解多少?”
霍山搖了搖頭,看白慕川臉一沉,又馬上點點頭。
“後來吳宏亮跑路,那女人是來找過我的。但我當時忙著幫她老公收拾爛攤子,都他媽快煩死了,哪還有心情跟她睡覺?”
白慕川打斷他,“睡過沒有?”
霍山撇嘴,豎起一個指頭,聲音弱了,“就,就睡了一次。後來她又來找我,我就沒再見她,讓秘書給了她一些錢。”
“就沒了?”
“有,有,她好像不太甘心,有一陣老給我打電話,發信息,我煩了,就把她拉黑了。她又來公司找過一次,我沒見。再後來,就沒了音訊,也不知道她哪裡去了……”
審訊室一片寂靜。
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吳宏亮殺人,這個時候,誰也無法肯定。
不過,從霍山的反應來看,他真的不知道吳宏亮和孔新瓊唯一的兒子死了。
而繼孫尚麗自殺之後,孔新瓊還在醫院,沒有甦醒……
……
從審訊室出來好久,向晚情緒都無法恢復。
有人說她思維縝密敏銳度很高,可她內心卻苦笑。因為如此,她總能感受到很多別人感受不到的情緒,並因此飽受情緒折磨。每經過一件事,就像被人給上了一堂社會課。讓她明白,不是人性變得醜陋了,而是人性從亘古以來都如此利己。
愛情或許只是上蒼給女人的一道詛咒。
讓她們瘋狂、落淚、為之喪命。
而男人,或許會為愛情流淚,卻永不會為愛情而放棄自己的利益。
孫尚麗死得何其悲哀?
……
“可是白慕川,她為什麼一定要死?”
……
“她自殺,孔新瓊自殺未遂。是誰要讓她們死?”
……
“霍山嗎?我看不像。”
……
向晚問著。
白慕川沒有回答,掌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我破案。一切都清楚了。”
向晚仰頭看他,動了動嘴皮,終究什麼都沒有在問。
她把手插入兜里,慢慢走出刑偵隊的大門。
下午五點了。
向晚抬頭,望向漸漸西斜的太陽。
夕陽照得見的樓面,閃著燦爛的金光。
夕陽照不見的背面,悶熱而陰暗。
“也許……
故事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麼簡單。
警察在陽光里抓人,而惡魔就躲在陰影里。
讓無數人,用生命為代價,餵養他失控的魔性。”
回到家,她打開電腦,在新章節的開頭,寫下這段話。
這是她對案子的感受。
也絲毫不差地把她寫在了書上的案子裡。
……
方圓圓回來,向晚還坐在電腦前。
“喂,快跟我匯報一下進展。”
受了向晚的影響,方圓圓對帝宮那個案子也好奇之極,今天她在編輯部跟同學討論一天了,聽向晚說白天跟白慕川在一起,回家就慌不迭地問。
然而,向晚懶洋洋的回頭。
“這位姑娘,你一身香汗淋漓,看樣子有些疲憊啊?要不要先沖個涼!?”
“……”急性子遇上了慢節奏,方圓圓恨不得掐死她。
“說不說?不說馬上刪好友絕交。”
“我們不是好友。”向晚正經臉,“表妹。”
“臥槽!你狠。”方圓圓翻個白眼,出去了幾分鐘又調回來了,“表姐,你沒有買菜做飯啊?”
“呵呵!你好天真。以為我每天都給你做飯啊?”
“你是不是陪你家白警官吃過了,所以就不管我?”
“拜託,那是人民群眾的白警官,不是我的。還有……”向晚沖她莞爾一笑,“我也沒吃呢,你要不叫外賣,要不自己去買菜,給我做。”
“……臥槽,人渣!”
方圓圓氣哼哼的罵著,換一身衣服出去買吃的了。
“別指望我伺候你!我買來我自己吃。”
聽著她罵咧,向晚沖她背影一笑,繼續埋頭寫東西。
跟方圓圓生活在一起,其實感覺也蠻好的。
……
被打斷,她好久才重新進入狀態。
寫著寫著,她突然對案件有個奇怪的想法。
想著想著,越想越心驚,她等不及了,哪怕明知道白慕川跟唐元初他們忙得飛起,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他。
“白慕川,那個包工頭,我怕你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又變成了一具屍體。”
白慕川好像在跟人吃東西,身邊有些嘈雜,隱隱聽到有男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