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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佳瀅漠然地看著天花板,哼聲,唇角一抽一抽的冷笑。
白慕川:“天怒計劃,你是實施者之一……”
“呵呵,呵呵呵呵。”崔佳瀅笑得喘不過氣:“我什麼也不會說的。你們不用白費心思了。”
“為什麼一定要和警方作對?”
“天怒計劃失敗,我兒子也活不成。”
“……”
崔佳瀅眼裡空洞無神。
這句話,卻像信仰一般鐫刻在她的心上。
哪怕是死,她也不會說的。
白慕川默默地站了片刻,回頭朝醫生點點頭,走了。
……
有媒體報導,醫院這一次的火災事故,由於消防人員及時趕到並處置得宜,醫院方面也反應迅速並將現場人員快速轉移,該事故並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事件原因正在調查中。該事故引起了社會的強烈關注,甚至網上有人將事故與“恐襲”和“喪屍案”聯繫在一起。
這一天,離傳統的大年,只剩下三天。
得知消息的時候,向晚在家裡。
方圓圓上午飛回了錦城。
此刻,天已經黑了。
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關於醫院的更多情況,她還不知情,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寫了一會兒字,又將案子的系列人物翻出來研究——這是她認識白慕川以來發生的案子裡,唯一一樁,所有死者間毫無社會關係交叉的案子。
天怒。
天之怒。
怒的是什麼人?
天怒計劃里要懲罰的目標,又是哪一類?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向晚捂著臉,想了片刻,竟有些昏昏欲睡,她起身出去,打算去陽台走一走,吹吹夜風,清醒一下頭腦。
結果剛走出來,就發現沙發上放著白慕川的公文包……
他回來了?
居然沒有叫她知道。
向晚沉了沉眉,四處張望著,走向了衛生間。
客衛很大,乾濕分區,此時,白慕川就站在客衛洗手池前,臉對著鏡子,望著鏡子裡的自己,一動不動……直到向晚的臉,出現在鏡子裡。
他微微一驚,看著鏡子裡那一雙銳利而美麗的眼睛。
“幹嗎這樣看著我?”
向晚慢慢上前,伸手從後面圈住他的腰,“不順利嗎?”
白慕川沒動,只是將手輕輕放在她的手背上,嗯一聲,“崔佳瀅,可以放棄了。”
“嗯?”
“她不會說。”
他把醫院裡發生的事,告訴向晚,“我認為,她就是一顆死棋。”
“未必。”向晚沉下聲音,“未必不肯說。”
“一個女人為了孩子,肯定會守口如瓶。”
“沒錯!”向晚輕嗯一聲,突然從他的身側轉過去,看著他的臉,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來,“孩子是她的軟肋,但也是她的盔甲。孩子可以是她守口如瓶的理由,也可以是促使她開口的鑰匙!”
白慕川眼睛一亮。
他看著鏡子裡的向晚。
她的雙眼很亮,眉梢輕揚著,帶一抹自信的光芒,
此時的向晚,無疑是魅力十足的那種女人,“只要鑰匙找對了,你見過世上有開不了的鎖嗎?”
白慕川皺了皺眉,手一緊,將她拉近,低頭看著她,緊繃的俊臉,突然鬆開,又是一笑,“我的小向晚,越發刁鑽狡猾了。說吧,你又想到什麼鬼點子。”
“咦,這可不叫鬼點子。但凡用來做好事的辦法,都是金玉良言……”
“是是是!”白慕川笑著捻了捻她的鼻頭,一掃剛才的陰霾,整個表情都輕鬆明快起來,像是不知道怎麼寵愛她才好,又是氣又是笑地輕啃一下她的唇,“嗯,朕已經蓋章了,這一下你再出口,就必定是金玉良言。”
“……”
還有在嘴上蓋章的?
向晚翻個白眼,“我信了你的邪!”
白慕川:“快說!怎麼找到那把鑰匙?”
向晚:“最好的鑰匙當然就是她的兒子。不過,目前來看,我們要事先找到他兒子並營救成功的可能性有點小……所以,只好找一把萬能鑰匙了。”
白慕川挑挑眉,“萬能鑰匙?”
向晚哼一聲,朝他眨眨眼,“行走江湖,就靠騙啊!”
“騙?”
“如果她兒子死了呢?她不想為他兒子報仇?”
“……”
白慕川臉沉了下來,“我們警察不能這麼做。”
向晚微微一笑,“你是不可以,但我可以啊!我又不是警察。而且……”她臉色微微暗下,“認真說,從她話里來分析,這個孩子應該是早就不在了。”
“為什麼?”白慕川眼眸一沉。
“一次沒有見過,連聲音都沒聽過,就很不正常了。而且,那么小的一個孩子,你覺得暗門是有多閒?還得幫他找個保姆帶著?要知道,孩子雖然是最能威脅母親的東西,但孩子砸手上也是最燙手的山芋。尤其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