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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無言,只能順著她的背。
“怪不得人家都說,信男人的話,不如信母豬可以上樹。”
“別想了!”向晚嘆一口氣,“順其自然吧。”
“順不下。這事真順不下了。”說到這裡,方圓圓委屈地扁著嘴巴,又抽泣起來,淚珠子啪啪往下淌,嗚咽不已,“表姐,我這次陷得太深了……你信不信?就剛剛我還在犯賤地想,只要他肯回頭,肯跟我說一句對不起……我還要他,還願意跟他在一起……”
“……”向晚看著她通紅的眼,心疼,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在感情上,她也像個盲人,大多時候,跟人指不了路。
“我是不是很賤?”方圓圓吸著鼻子,哭著問,傷心欲絕,“太賤了,我也鄙視自己,可我控制不了。總是想他的好,想我以前是不是做得不夠好……對他太兇,這才讓那個女人有機可乘,我還想把他搶回來。”
“你只是太愛他了,一時想不開。”
“不是一時,是一世。”方圓圓哽咽著,頭又垂下,靠在了向晚的肩膀上,鼻子裡嗚嗚地響,“我好難受,表姐……我這心裡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萬念俱灰……我總算明白了那些失戀的女人為什麼要死要活,出家,跳樓,割脈……都是可能做出來的。我也想,我也想這麼做啊,表姐……”
她太傷心了。
傷心得語無倫次。
自尊,驕傲,全在感情面前退散。
向晚一顆心沉甸甸的,拍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孩子。
“傻姑娘!會過去的,相信我,天大的事都會過去的……”
“嗚嗚……過不去……我愛他……過不去了……”
向晚聽著,忍不住鼻子發酸,吸了吸,緊緊擁住方圓圓,發現她肩膀都哭得顫抖,回頭望一眼,又斂住神色,小聲說:“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沒有那麼糟?還不夠糟嗎……”方圓圓抽泣幾聲,突然反應過來她的話,又猛地抬頭,睜大淚眼看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向晚抿唇,搖頭。
“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黃何不像這樣的人,事情又發生得這麼突然,有些疑惑……”
“其實……我也覺得很怪,很怪。就是說不服自己而已。”方圓圓吸吸鼻子,突然壓低了嗓子,“……認真說,我是有點相信他跟我……是第一次的。”
“……”這姑娘凌亂了吧?
一會說相信,一會又不相信,她到底還有沒有自己的判斷了?
向晚頭都大了,“這種事,哪能說得准?”
方圓圓低頭抽一張紙,抹了抹眼睛,又嗚嗚咽咽地,啞著嗓子說:“不一樣的。男人沒有那層膜,但他是不是第一次,我還是可以感覺到的……他笨得很,根本就不會……第一次,還秒了。”
“!”向晚無語。
這麼私人的事情,方圓圓也拿出來分享。
可憐的黃何,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女人扒得底褲都不剩了。
向晚唏噓一下,輕嘆,“這個事兒還是你自己判斷吧,感情上的事,我幫不了你。但我的建議是,不論真實情況如何……圓圓,你不要把自己的心,全部都系在男人身上,那樣你會受傷害的。哪怕不是今天,也會是明天,你明白嗎?”
方圓圓抬起淚眼,點頭。
然後,又扁著嘴巴拼命搖頭,趴在她身上大哭。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就想要黃何,想要他跟我在一起……”
戀愛中的女人是盲目的。
失戀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向晚完全安慰不了方圓圓,看看時間不早了,騰出一隻手就給白慕川打電話,準備先帶她回去休息。
回了家,總歸能好些。一直在現場呆著,時不時看到黃何跟那個女人出入在院子裡,她不崩潰就奇怪了。
白慕川很快走過來,徑直拉開駕駛室的門,“我先送你們回去。”
向晚看他一眼,“這裡……沒關係嗎?”
白慕川回頭與她對視一眼,眼睛泛著一絲疲憊,“有老齊和唐元初他們在,沒事兒。”
“嗯!那行。”
汽車發動,一路穿過那條狹窄的小巷,像穿越了一條文明的時空,慢慢駛上了繞城高速。
夜風徐徐從車窗吹進來,揚起他們的發。
很溫柔,也很無情……從不停留,就飄向了遠方。
方圓圓趴在向晚身上,哭著哭著,不知不覺哭得睡過去了。
向晚聽她呼吸綿長,漸漸平穩,把她順個位置躺好,緊繃的心弦終於鬆懈下來。
回來的一路上,白慕川都沒有說話,方圓圓在哭,向晚也沒有多說。
如今只剩他倆清醒著,向晚堵在心裡的話,就忍不住了。
“黃何到底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