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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慕川了解地點點頭,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老五,你是老了哇。”
“……”
權少騰啪一聲拍開他的手。
“去你大爺的,這麼鮮嫩的小年輕站在你面前,你無視他也就算了,還諷刺他。你的良心不會疼嗎?”
白慕川冷哼:“得了,甭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他指了指前方的大船:“往前開。”
權少騰嚴肅起來,聲音低沉不少,“不是……我說小白,你認真的?”
“認真的。”白慕川點頭,一臉冷肅:“我們要救向晚,就不能不接觸他的船。你的考慮我都想到了。但是,有危險,我們就不上了嗎?”
“……”
“這是警察職責。”
不要說對面的船上有向晚。
就算那個人不是向晚,是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他們今天也必須做同樣的決定。
唉!權少騰難得嘆息。
“行吧。為了證明小爺我寶刀未老,交給我!給你打個漂亮仗——”
白慕川看著他的眼睛,“一個梗?”
“玩兩次。就搞那小子。”權少騰接上,勾唇微笑,頓了頓,又攬住白慕川的肩膀,一隻手往前一指,“聽我命令!全速前進。”
“是!”
幾名行動隊員是他從紅刺帶來的。
跟了他好幾年了,是心腹,是兄弟,也是他最貼心的人。
大家齊喝,表情莊重而嚴肅。
風平浪靜的海面,船行很快。
水面被劃出一道道波浪,終於,離大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眾人心裡那一根弦繃在心裡,更緊了。
“停!”
權少騰預計好位置,抬了抬手。
船停下,白慕川繼續喊話:“葉輪。我到了。向晚人呢?”
“哈哈哈……”
葉輪大概覺得逗弄警察這事,極是有趣,說話前先笑一陣,帶是戲謔:“白隊做事果然雷厲風行,我很欣賞。可是,你越是這樣,我怎麼越是不敢相信你呢?拿一個人來交換另一個人,這恐怕不符合警隊的紀律吧?白隊會做違反紀律的事?”
“拿一個人交換另一個人,確實不行。但如果這個人是警察,那又另當別論了。警察有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的義務。程正交換向晚,在他本人願意的前提下,不違反紀律。這叫高風亮節,英雄本色!”
他擲地有聲,空曠的海面似乎被他情緒感染,剛剛風平浪靜,現在竟有浪在翻滾。
船一盪,又一盪,
人心一沉,再一沉。
葉輪:“好。”
大概沉默半秒,他突然叫人。
“我這就把向老師請出來。”
……
向晚在船艙里,有兩個人守著她。
她聽到了白慕川的喊話,也聽到了葉輪的回答。
但在葉輪的馬仔拿開她的口塞之前,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今晚的一切,到現在,她還有些發暈。
從京都被擄到這裡,一路上昏天黑地的睡著,頭痛欲裂,剛才被帶上車的時候,眼睜睜看著他們把一個與她穿著一樣衣服的女人拎出去,明知道陰謀就擺在面前,卻無法阻止。
一個人最恐怖的經歷,就是無法主宰自己的行動、語言,身不由己。
“出來吧,向老師。”
葉輪站在船艙門口,手插在褲兜里,輕鬆地笑著,像一個極有禮貌的紳士。
“你家大老公,小老公,都在那邊呼喚你的。”
向晚抬了抬眼皮,“這話說得咋有點酸?”
葉輪淺淺眯眼:“這不是酸,這是甜。最後的甜蜜滋味兒,向老師一定要好好體會……”
向晚:“你好惡毒。”
葉輪呵呵冷笑,無所謂地聳聳肩膀,“為了自保而已。向老師,不用在意這些細節吧?”
細節?
原來在她腰上捆炸彈,那叫細節。
向晚抿了抿唇,低頭走出了船艙。
口頭上的爭辯,沒有意義。
她不想做。
……
向晚走上甲板,明明是廣闊無垠的海面,空氣卻逼仄得呼吸不暢。
她抬頭,突然發現,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
圓圓的一輪月掛在天際,又落入海面,在波光麟麟的水波上被細浪碾碎,灑滿銀光……
居然很美。
向晚腰上沉甸甸的,吸一口氣,往前走兩步,望向對面的船隻。
距離太遠,看不到對面的情況。
但她知道白慕川就在那邊,在離開他不知幾天後,他又一次來救她了。
真是一個生生不息的輪迴啊!做刑警的女朋友,真是高風險……
她不明所以的笑了笑,葉輪走過來讓馬仔遞上一個送話器,湊到她的嘴邊。
“白慕川。”
向晚喊了一聲,發現嗓子居然啞了。
“我在,向晚。”白慕川幾乎一秒回復。
就像,他站在她的身邊。
向晚怔一下,“你的感冒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