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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以說很重了。
一般人聽了,肯定轉身就走。
可謝綰綰渾不在意,依舊懶洋洋的靠著倚子。
“誰說我要管你了?我就是好奇。特想知道你心裡裝著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說到這裡,她看著向晚,一雙眼變幻莫測地轉了轉,發出一聲曖昧的笑,“結果我發現,向小姐確實是一位迷人的女士……我也快要愛上她了呢。”
向晚:“……”
白慕川脊背一僵,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我警告你啊!不要胡說八道!”
“說真的呢。”謝綰綰很肯定地點點頭,往前傾身,對著向晚的臉,輕輕吐氣,“我很喜歡你。”
莫名其妙、莫名曖昧。
向晚一身的雞皮疙瘩再次躥起,無言以對。
白慕川黑沉沉拉下臉,“我說謝綰綰,別沒事找事……想跟我搶女人?”
“搶了又怎樣?”
“你說呢?”白慕川冷笑,“滾蛋!”
“嘿!這麼嚴肅做什麼?”謝綰綰把玩著火機,在指尖來迴轉著圈,又笑盈盈地看著向晚,不甚在意地笑,“我的事,他沒有告訴你吧?”
向晚只是笑笑,不回答。
謝綰綰把煙叼嘴裡,眯起眼,又開了一瓶酒,抬手把窗戶拉開。
河風從窗口拂進來,掃著她的頭髮,蓋住她半邊面孔,以至於她臉上的表情,竟有一種精緻而華麗的迷亂,“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女人。”
什麼?向晚看著她,像被雷劈了。
謝綰綰低頭拔了拔頭髮,“死掉的於惠,我的助理,就是我的愛人。嗯,她為我而死。”
一個死字,比千言萬語都深沉。
悲傷就這樣靜靜地盪在了風裡,隨著她破碎的聲音飄飛。
“有一次,我跟於蕙在一起,被家裡人看見了。”謝綰綰抖了抖菸灰,翹起唇角看向晚,“為了我的自由,為了得到我家裡人的無罪釋放……我請白慕川幫忙,客串了我的男朋友,我們做了一個口頭的君子協定……”
謝綰綰的用詞很怪異。
在向晚聽來,那都不是正常的敘事方式。
甚至用到了“無罪釋放”這種感情丨色彩極為濃烈的詞……
向晚無法猜測她在離開那個恐怖的少教所後,又有了一個怎樣的家庭,那些她的“家裡人”又是怎樣的人,卻可以肯定,她依舊生活在一個不太美好的家庭環境裡,要不然也不用找白慕川來“君子協定”了。
沉默中,氣氛莫名壓抑。
然後,向晚聽到謝綰綰的笑。
“你怎麼就不問,我們的君子協定是什麼?”
向晚感覺不太好,卻淡淡一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沒有立場問,也沒有興趣知道。畢竟,我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這個回答,讓謝綰綰始料未及。
便是白慕川,也登時黑了臉,冷颼颼地凝視她。
那表情看著怪嚇人的,要不是有外人在,怕是當場就要把她吃了——
向晚輕輕眨眼,“難道我有說錯?”
白慕川咬牙,哼笑一聲,“早晚而已。”
兩個人互視著,像兩隻刺蝟,可畫面又極端和諧。
謝綰綰看著他倆,微微怔了片刻,酡紅的臉上閃過一抹笑。
“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了?老鐵,你不行啊?”
白慕川伸手把她面前的酒瓶拿開,“別喝了二兩當半斤!我沒功夫跟你瞎扯!你要沒什麼可說的,我們就走了,還有事兒呢。”
“急什麼?”謝綰綰輕笑一聲,舉起酒杯跟向晚面前的飲料碰了一下,又仰脖子一口灌下去,這才舒服地抿抿嘴,打個酒嗝,挑眉問:“聽說你們今兒來劇組查案了?”
尼瑪!
繞一圈兒,這才問正事?
白慕川不拿好眼神兒看她。
“是,怎麼了?”
“我說了線報,可以拿資金不?警官?”謝綰綰似乎真喝得有點大了,說話夾舌頭,含含糊糊。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白慕川不太客氣。
或者說,在他眼裡,面前這個大美女,完全不具備女人的性別。
“你這人……真是!”謝綰綰擺擺手,靠在椅子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想了一下,“這事我告訴你,你可別往外說……要不然,又得扯到私人恩怨來。”
“我有分寸。”白慕川冷著臉。
“葉輪!”謝綰綰輕輕說了一個名字,目光一閃,突然神神秘秘地說:“他好像找了個小女朋友……”
“!”向晚無語。
白慕川雙眼微冷,恨不得掐死她。
“你們圈子裡的八卦,我沒興趣!”
謝綰綰呵一聲,望著窗外,極美極美的一笑。
“我是說,他那個小女朋友,今兒來劇組探班了。可一眨眼,就不見了——”
什麼叫一眨眼,就不見了?
向晚的神經倏地緊繃起來,認真臉看著謝綰綰。
她卻渾不在意,“現在的小姑娘啊,就是傻得很!男神是那麼好追的麼?千里送炮被白嫖還要感恩戴德……結果,男神根本就不肯待見她,不願意讓她出來見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