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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往前邁步,結果不到三步,腿腳就像是麻木的,完全不聽她指揮,突然一軟。白慕川一把扶住她,嗔怪地瞪過去,哼聲:“趕緊的,別墨跡!你是我媳婦兒,受了傷,我背你下船,誰敢笑話?”
“……”
向晚小聲嘀咕,“關鍵是我……沒有受傷啊!”
“傻子,你難道不知道,心理上的傷比生理上的傷更嚴重?”
“……”
這話向晚犟不了。
因為太實在。
人人看她好手好腳的,什麼事兒也沒有,實際上她經歷了這幾天的奔波與煎熬,此刻精神已經千瘡百孔,價值觀受到衝擊和碾壓,根本就支撐不住了——
“那好吧!”
向晚慢慢趴下去,貼著他寬厚的脊背,心裡安穩踏實了,不由嘆出一口氣。
“我被葉輪帶過來的路上,一直昏昏沉沉地嗜睡,我認為是葉輪在食物里給我下了什麼藥……還有這些天,精神高度緊張……可能是看到你,情緒放鬆下來。我就不行了……”
第672章 情分(三)
她還是羞澀的。
為自己找了一堆的說辭。
白慕川:“一會去醫院,順便檢查一下。還有——”
他回頭,瞄向她耷拉在肩膀上的小腦袋,“沒有人會說你什麼,我保證。這幾天你能撐過來,已經耗盡精力,他們誰比得上你勇敢?不過……你要是不想看到別人的臉,現在就閉上眼睛。好嗎?”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咳嗽起來。
向晚趴在他的背上,聞聲心裡一扯,於心不忍。
“你還病著,背我會難受的吧,白慕川,你放我下來……”
“咳!咳咳……”白慕川邊咳邊笑,責怪似的在她腿上掐了掐:“我要是咳嗽兩聲就倒下去,還算什麼老爺們兒?再說,背媳婦,對男人來說,是最爽的事。”
爽?
有什麼可爽的?
白慕川輕笑:“你不懂。這是滿足、踏實、安穩。”
“……好吧。”
向晚理解不了,輕輕一笑。
“這個時候,你還能貧!就服你。”
“這是什麼時候?”白慕川冷冷哼笑,“看來你又忘了白大人的教導。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們的生活不能被工作影響……小向晚啊,你跟著我,可能這輩子都會面臨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一件工作是輕鬆的……咱們要學會開解自己,嗯?”
“明白。要有快樂的能力。”
白大人的這番教導,已經說過不止一次。
“放心吧,大人,我會牢記在心的。”向晚笑了笑,眼看白慕川已經走上岸,這裡人多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把臉完全埋入他的頸窩,就像一隻蝸牛,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裡,強迫自己相信,這個世界就只有這麼大,外面的一切,她都看不見,看不見。
“白隊!這是……嫂子子受傷了?”
果然有人在問。
白慕川嗯一聲,不反駁,徑直把向晚背到車上,叫了丁一凡過來。
“開車,去醫院。”
岸上現在忙成一團。
抓回來的人要處理,兩艘船都要進行勘查。
丁一凡見狀,愣了一下,看著向晚也擔心不已:“向老師是哪裡受傷了?”
白慕川:“去看一下葉輪的情況,順便幫她檢查一下。”
丁一凡:“好的。”
他片刻都沒有耽誤,直接發動汽車駛入公路。
白慕川在車上給權少騰打電話,把岸上的工作交他,剛安排好掛電話,就收到黃何的來電。
黃何還在京都。
白慕川帶人從北往南追過來,一追好幾天,重案一號不能無人坐鎮。
於是,他曾經的好搭檔——黃何就成了臨危受命,留守京都的人,在重案一號替白慕川處理大小事務。
做臥底的時間久了,黃何干起行政上的事情,也沒有手生。
只不過,他行事風格,變得比以前更加直接果斷。
電話接通,黃何告訴他:“呂健明剛剛來過,拿了向晚的個人檔案。”
“嗯?”
向晚是和占色一同受聘到重案一號的,建有個人檔案。
在這個節骨眼上,呂健明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白慕川沉著臉,瞥一眼向晚,偏開頭,“他說什麼了?”
黃何語氣有點沉重:“什麼都沒有說。我問了,他也只是跟我打哈哈,不正面回答。我覺得事情有點蹊蹺,通知你一下,做好準備。”
“嗯,明白了。”白慕川默了一下,吩咐他:“你跟兄弟們打好招呼,要是有人下來調查什麼,注意措辭,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黃何一驚:“你是說,他們會借著這事為難向晚?”
白慕川:“有備無患。”
“好。”黃何答應著,想想又說:“別人都沒有問題,我回來幾天就發現了,向老師和隊上的人關係處得都還不錯,大家肯定是維護她的。就是……程馨這個人,嘴巴有點大,無風都能搞出三尺浪,要真有一點風浪,那她還不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