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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萊就算有,也不會給他的。不僅不會給,還要時不時的拿銀針戳他幾下,以讓他保持清醒的狀態。
柯淞開了車裡的錄音設備,搖了搖手腕,對著大家說了一句,“要開始了哦。”
老金臉上一白。
陸凡和姜萊眼睛裡淬出一點興奮的光芒。
葉檀則無所謂,他只不過是想陪著姜萊罷了。至於什麼手段一類的,他倒是沒什麼想法。反正他又不會親自動手做什麼。
不得不說,柯淞之前提醒的非常到位,一向不暈車暈船暈機的姜萊,此刻深深的體驗到了一把頭暈噁心想吐的感受。她淡然的臉上,難得的白了一白。
就在她暗自調整自己情緒的時候,一雙手臂勾了過來,把她鎖在懷裡。熟悉的溫度減輕了姜萊的不適,她在葉檀的懷裡蹭了蹭,索性回抱著,靠著他看。
這個辦法似乎很有效,她的不適感好多了。
0236 越難啃的骨頭,肉越香
姜萊的感覺好多了,可是老金卻是生不如死。在他的印象中,最怕的是老大烏雅。
哪怕他跟烏雅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他還是從心裡往外的懼怕。烏雅的手段他見識過,都是讓人噁心想吐的操作。他一度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手段最毒辣的人,可是沒想到,他認為的最厲害的人,跟眼前的人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
而他有幸,體驗了一把更高的山。
他吐了一口血出來,虛虛的靠著身後的車身,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第一輪過後,柯淞倒是不急著動手,他抹了抹嘴唇,大咧咧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絲毫不受裡面濃重血腥味的影響。
“不錯,越難啃的骨頭,肉越香。”
老金是第一個經過了他的第一輪,一個字都沒吭出來的人。別說招出點什麼,連悶哼都是偶爾一下,根本就不像之前的那些人,還沒來幾下,就哭爹喊娘的求饒,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一遍。
老金已經顧不上去害怕,他現在只想著一會那個所謂的第二輪,他要怎麼熬過去。
他悄悄拽了下手腕上的鐵鏈子,想著要自殺的可能性。
柯淞嗤笑一聲,“怎麼?想自殺?這輩子都沒有可能。”
老金不信,伸手觸了觸車身,卻發現看上去冷硬的金屬,竟然帶著柔和的觸感。他不死心的戳了戳,用帶著血跡的手掌去按,發現了一個事實。車身裡面,加了東西。
他一時沒想明白,車身為什麼要加東西。
然後在下一秒,他找到了答案。
略作休息的柯淞,攥了攥拳頭,晃了晃有些乏累的脖子,發出一聲聲脆響,讓人心裡發顫。
來了,第二輪。
姜萊下意識的想要挺直身子,發現腰間的胳膊猛然收緊,放棄了,仍然靠著葉檀,只在站乏了的時候,悄悄動一下發麻的腿。
他們沒有坐著。用柯淞的話就是,站著能減輕嘔吐感。
柯淞的第二輪,沒有用那些掛著的東西,而是全套的拳腳招呼,專門往第一輪受傷的地方戳。每挨一下,都是鑽心的痛。老金苦不堪言,身子歪歪扭扭,頭不斷的撞擊著車身,撞到軟綿的內壁,沒有一點傷害。
頭部沒有撞到硬物,身上的痛感愈加的強烈,老金連暈過去的機會都沒有,足足忍了十分鐘,才到了忍耐的臨界點。身上所有的神經都在叫囂,他疼的渾身被汗水浸透,淌下去的汗液沾染到身上大小的傷口,如同撒鹽了一般蟄痛。
啊……
他忍受不住,嚎了一聲。慘烈的叫聲被車身隔絕在裡面,聽的人毛骨悚然。
陸凡下意識的搓了下自己的手臂,發現上面的汗毛已經豎起來了。他嘴角抽了抽,腦殘的想了一下如果換成自己,能不能挨過去。
在他苦想答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病才會想這麼刺激的問題。
“嗯?”賀民感受到身邊的人拍腦袋的小動作,挑了挑眉。
陸凡趕緊放下手,搖搖頭,“沒事。”
全程就屬賀民看的最津津有味了。他眼看著老金那樣的人,被收拾的連出氣進氣都費勁,心裡燒起了一把躍躍欲試的火。
他黑過,在最黑暗的地方摸爬滾打,仁義道德對他來說,是奢望。只有這種最直接的最簡單粗暴的東西才對他的胃口。
有了這次經歷,他想以後要是審個人什麼的,有把握多了。
閒暇之餘,他甚至非常用心的觀察了下車裡的情況。想著哪天是不是也要改裝一個這樣的車。
他的動作幅度不大,卻沒有逃過姜萊的眼睛。
姜萊笑笑,對著他搖搖頭,她只是個老百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不是上山頭當女土匪的,這種事她用不到。
心思被看透,賀民不自然的收回打量的視線,發現走神的功夫,老金已經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而一邊的柯淞,正用自己的鞋底一下一下的戳著他身上細密的傷口。
跟跑步的鞋子還有點不同,柯淞的鞋底,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按照功能分布的。鞋前尖,鞋後跟,腳掌出甚至側邊,都有分布好的鋼針。
這些針沒有針尖,鈍鈍的頭一下一下的戳著傷口,感覺比帶著尖還要疼。
老金渾身抽搐著,抬手想要保住柯淞的腳,卻沒有一點力氣。他搖搖手,做了個一個停的姿勢,眼皮一翻,躺在地上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