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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楚楚瞥他一眼,是商會老會長,退休了不上公園打太極,天天的四處發表講話上電視上雜誌,因為已經不管事,利益上不被牽絆,所以動不動對別人的事評頭論足,自詡‘遺世獨立’,是商界裡頭不分黑白只想和稀泥的一根攪屎棍,大家都煩他煩的要死,但公眾很追捧,差不多拿他當武林盟主的架勢。
封於雁仍然一臉溫和,虛情假意的笑道:“彭老,小沁這是和我開玩笑呢。”
封沁毫不客氣,“不開玩笑,沒請你,請帖上只寫的老太太,她不來,也輪不到你代表。”
封於雁微微啟唇,沒說出話來,又被大小姐‘欺負’了。
老大爺更是偏向她,覺得封沁過分。
旁邊還有一封家的老大爺,虛偽的出來打圓場:“沁小姐您還真是沒變,一直這個脾氣,老太爺在的時候就經常說您有他的風範,這樣一看,真是得了真傳。”
封沁這就很不高興了,姓封的老東西居然拐彎抹角扯她父親。
她看這幾個人心煩,直接送客得了,“行,兩位嫌我說話不好聽?別聽了,恕我招待不周,請走不送。”
說著便微微讓開朝向大門的道路,做出送客的手勢,滿臉寫著‘您趕緊麻溜的滾蛋’。
姓封的忙道:“沁小姐,莫開玩笑,使不得!”
彭老大爺則氣的鬍鬚直抖,“你……!你懂不懂禮數!”
封沁敷衍道:“不懂,您走好。”
彭老大爺勃然大怒,旁人來勸,他都不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封沁,痛陳道,“你言辭尖利,待客不周,是為無禮;明珠集團為富不仁,高抬房價,是為無義,你們邵家一門,仗著有兩個臭錢,真是無法無天了!”
彭老大爺中氣十足,一番話擲地有聲,一時間宴會廳里的來賓都被他嚇愣了,微微張嘴,大廳裡頭仿佛只剩下鋼琴聲在流轉、酒杯裡頭的紅酒還微微泛著漣漪。
這……他還真敢說。
封沁睜大了眼,還真有點不敢相信,這老頭糊塗成這樣,誰放出來的?
她很是心累的招呼傭工趕緊把人請出去。
四周人看她如此倨傲強硬,而老大爺氣的直抖,一時間心裡就有了偏向,邵家確實是有點過了。
封於雁的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明明是她引起的爭吵,她倒岸上觀火了。
封楚楚看周圍人反應,皺起了眉毛。
姓彭的天天在外頭寫文章接採訪,他今天受了氣,肯定得顛倒黑白到處瞎嚷嚷。
她走上前,發話道:“慢著,我們招待不周,我想先同彭會長道個歉。”
傭工一聽大小姐發話,面面相覷,都頓住了動作。
真的假的,道歉?直接扔出去不就完了嗎?
彭會長聽了這話,別開扶著他的人,氣鼓鼓的整理衣服,拿眼角斜她幾眼,冷哼道:“晚了!”
封楚楚笑道:“我說說而已,您還當真。”
眾人:“……?”
四周人給她讓出條道,她走到封沁身邊,“彭會長,您家員工要把公司搞的快破產了,您是辭退他呢,還是感謝他辛苦經營多年,把他客客氣氣奉為座上賓?而且這員工還是您從小給資助大的,您覺得她是‘忘恩負義’,還是情有可原?”
這話是向彭會長說的,但她眼珠子冰冷冷的定在封於雁身上,忘恩負義四個字罵的就是她。
封於雁的神色倏地冷了下來。
魏沉刀挑起唇角,悠悠道:“楚楚,你這境界不對,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然得客客氣氣順著她了,對吧,彭會長?”
“噢,是,”封楚楚微笑起來,“彭會長宅心仁厚,這種聖他人之母的情操值得學習。對了,彭會長的禮儀也學的好,我們家做東請您赴宴,勞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以身作則的教育我們,讓我們知道自己無禮無義,真是讓您費心了。”
彭老大爺的鬍子都快吹的飛天上了,‘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究竟來。
輪到另一個為老不尊的大爺了,“還有封……這位老人家,”封楚楚抱歉道,“不好意思,沒記住您名字。我媽媽和外公其實不太像,我外公在世的時候沒虧待過您吧?他老人家就這樣,養一票閒人說閒話,平時都不管的。我媽媽就不一樣了,我媽媽是非分明,碰著忘恩負義的人,從來都不含糊的。”
旁人俱都憋笑。
這小姑娘還挺伶牙俐齒。
人們小聲討論了起來:她說的其實都對,一個彭會長,人家做東請他赴宴,他鬧場,還往人腦袋上扣一‘無禮無義’的帽子,這才是真的無禮;一個封老,旁支依附本家,吃人家喝人家的,還說先人的閒話,這是真無義。
第62章
吵架這種事, 講道理的人不會吵, 要吵的就不會講道理。
封楚楚說完這番話, 兩個老大爺就臉紅脖子粗的反駁,對一個小姑娘百般諷刺,風度盡失。
封楚楚按著魏沉刀不許他說話, 笑眯眯的聽完了,時不時還配合的刺激上兩句。
沒過多久,邵家的保鏢就到了,恭敬的喊著‘大小姐’。
一幫彪形大漢, 膘肥體壯的, 威懾力十足, 活像一堵人牆, 拿眼神逼著兩個老東西以及封於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