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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於雁心情極好,自認為薑還是老的辣,自己行走江湖多年,這幾個毛頭小子還是太年輕了。
她運籌帷幄,行事向來穩妥謹慎,如果不是為了打通瑪昂敏和吳溫這條渠道,最近也不會冒險用開元的藝人,即便如此,她也早就算好,把封佩這頭替罪羊安排妥了。
接下來只待另一個時機了。
“封總,”魏沉刀看他們要離去,叫住了幾人。
封於雁回頭,笑容完美,正為卑鄙洋洋自得,道:“魏警官還有何賜教?”
魏沉刀靠在椅子上,架著腿,正在點菸,眼睛也不抬一下,眸子裡印著火光。
“今天讓你從這裡走出去,是我們周隊嚴守紀律,程序怎麼說就怎麼辦,而不是因為你多聰明、安排多嚴謹周密。”
封於雁:“哦?是嗎?”
“我們這兒,有守規矩的,比如周隊,也有不守規矩的,比如我。周隊不盯您了,今後您反而……”他一抬頭,目光冷的像淬了毒的箭,“得小心著點了。”
第65章
封楚楚撐著臉坐在那兒等了一會兒。
魏沉刀給她的杯子是自己用的, 一個書著‘執法為公’大紅字的搪瓷杯, 她往旁邊看看, 果真看見了一小桶茶以及菊花,當然都沒開封。
她頓時就樂了,這都哪個塞給他的。
她找到筆和便利貼, 端端正正的寫上“菊花,去火,記得喝:)”,貼到了菊花茶上。
完了自己看著一通笑, 然後又去看他桌上還放了什麼。
兩台電腦已經占了桌面的一半, 一台上內網的, 一台上外網的, 左手邊一撂厚厚的公安執法類書籍, 仔細一看都積灰了, 可見這人對文字類的東西著實不感冒。
桌上還凌亂的堆著文具, 她左瞧右瞧,覺得少了點什麼, 於是掏出手機給他定了兩盆綠植。
正當她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的時候,門口有個高大健碩的男人飛快走過,像一陣旋風似的颳了過去——又颳了回來,賊兮兮的探了個腦袋往裡看她。
辦公室裡頭就封楚楚一個人,她便大大方方的打了個招呼,指了指外面,告訴他:“他去周隊那兒了。”
那就是大山。
大山把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 左右打量她,最後露出一個恭敬且興奮的表情,道:“嫂子,我是大山!”
封楚楚聽過他的聲音,在魏沉刀去雲省執行任務的那通電話裡頭,這人非常精準的點出過她爸爸“白菜被豬拱”的心態,令人記憶深刻。
封楚楚起身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二人商業寒暄一陣,她感覺大山應該是很少見女孩子,聊起天來頗為羞澀。
最後,大山撓著後腦勺道:“嫂子,那個,嫌疑人交代了,魏隊已經去了的話,我也先過去和他們說一聲,回頭聊。”
封楚楚叫住他,“哎大山,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封於雁說什麼了”
大山心說也不是外人,看看附近也沒領導,便大大咧咧的說了:“那個老巫婆把自己女兒推出來頂罪了,我剛聽說的,這不是過去瞧瞧嗎。”
封楚楚微訝,“封佩?”
她早就覺得封於雁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她有後手也不奇怪,但把自己女兒推出來還真是……
“對,”大山道,“您認識?”
“見過,便宜親戚。”
大山這才恍然想起來,封楚楚還姓封呢,這就趕早不如趕巧了,他忙問:“嫂子,這個封佩是什麼個情況,您了解多少?”
她回頭一想,封沁在很久以前提過一次,封佩貌似是領養的,但她說的話其實謠傳的成分很大,也做不得准。
她只是說:“我了解不多,回頭去問問。”
這個時候,另一名警官也匆匆過來,往裡頭看了看,“咦?大山,魏隊周隊都哪去了?”
大山回頭,答:“審訊室呢。”
那警官手裡夾了個褐色紙質文件袋,打量了他們幾眼,眼神戲謔,“喲,哪來的大美女?艷福不淺啊。”
大山:“!!!”
他飛起一腳踹上同事膝蓋窩,同事連忙躲避,罵道:“操!你有病啊!”
大山道:“這是魏隊女朋友!封家老太太的外孫女,我問問相關案情,你給我小心著點說話!自殺不要帶老子!”
同事:“……好好好,我什麼也沒說,”說著很慫的給封楚楚道歉,“嫂子您當沒見過我,我走了,我就是那天邊一片雲彩,品性純白又無暇,從來不亂說話。”
封楚楚笑著看他們,覺得特逗。
同事和大山一拉一拽的,咯吱窩夾的文件袋掉了,裡頭漏出一張A4紙。
封楚楚幫著撿起來,卻眼尖的瞥見了裡面的內容,是關於封佩的身份。
她一目十行的掃了過去,猛地抬頭:“封佩出生地是緬甸?”
“是緬甸,”那警官道,“封於雁年輕時候還挺有愛心,封佩有四聯症,封於雁把她領養回來,治了病,給了衣食無憂的生活,也難怪封佩願意給她……”差點說了頂罪倆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封楚楚卻漸漸凝起了眉頭,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