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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楚楚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也替他覺得命運坎坷。
“女婿也算半子,可現在你父親也不喜歡我,每天都在飯桌上講我的壞話,”魏沉刀嘆氣,“我可能註定沒有父母緣吧。”
封楚楚:“啊,也沒有那麼嚴重,那個,我家明天……”
魏沉刀已經快壓不住笑了,繼續演,道:“我生而不幸,顛沛流離,你可以再親親我安慰我嗎?”
“………”
魏沉刀皮的這一下,被一個滾字甩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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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楚楚被他打斷的那句話,原本是 “我家明天有晚宴,你來嗎?”
介於他讓自己浪費了一堆表情,封楚楚給氣忘了。
魏隊把登堂入室的機會自己皮沒了。
這晚宴是遲蕾小寶貝的生日會。
也許是覺得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封媽媽不再滿足於自己抱著肉嘟嘟小寶貝出去晃,而是決定弄個宴會,讓大家上門來,搞一波集中炫耀。
封楚楚一整天都被親媽拉著準備這準備那,明明沒走出千步,卻覺得自己快累趴下了。
此時,她正扮演著一個合格洋娃娃角色,就被嚴陣以待的一大幫人拉著化妝換衣服。
“別用珠光,顯眼睛腫,”秦晚一邊嗑瓜子一邊指揮那化妝師,“哎,楚楚,你怎麼不早說你小侄女生日,我都沒帶禮物。”
“不是她生日,”封楚楚道。
“這不生日宴嗎?”
封楚楚睜開左眼,從鏡子裡看她,“你見過誰生日宴是真生日嗎?那這生日過的得多糟心。”
給遲蕾籌備宴會這幾天,封沁挑剔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對從酒水到食物的每個細節都左右挑選,時不時拿來讓家人參考,封楚楚幾乎是一在家就面臨著A和B的抉擇,快要逼死天秤座了。
化好妝,她和秦晚走到另一間衣帽間去挑禮服。
她沖秦晚招了招手,“我和你小聲說一件事。”
“?”
秦晚湊過去。
封楚楚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她。
秦晚直起腰,踢翻了狗糧,“你覺得你像個現代女性嗎?認識快十年接個吻很厲害哦?——他人呢,今晚你喊他沒?”
“沒,”封楚楚道,“換個私人點的場合再說,今天這人來人往的,萬一我爸和他懟起來了,多不好看。”
“啊?我還以為這種事應該是你哥反應比較大呢,”秦晚道,
封楚楚本來也這麼以為。
然而事實上,更不能接受的是邵平威。
她把魏沉刀去雲省前和她通電話那次講給秦晚聽,道:“我哥非但沒助紂為虐,還幫我了。”
“不對吧……”秦晚覺得奇怪,怎麼也琢磨不透,邵亦他應該不是這種人設的。
說話間,來到衣帽間,二人坐下,傭工推著一排移動衣架進來,都是禮服,是高定禮服店清早送過來的。
得,又要選。
“哪條?”封楚楚問秦晚。
秦晚挑了一陣,拿了條淡金色鑲鑽魚尾裙出來。
封楚楚搖頭否定,“換條。這怎麼走路?”
秦晚一臉匪夷所思,“你想走哪去?難道能有劫匪進來需要你搏鬥嗎?”
“……”行吧,也有道理。
封楚楚摸了摸鼻子,虛心接受教誨,換了那條裙子。
她進去換裙子,秦晚在外頭叨逼叨,“我就奇了怪了,你看周珠、艾美美那幫人,多名媛啊,衣著妝容被人當教程,三天兩頭飛飛海島泡泡男模,你和她們明明住著一個小區,而且還是你爸開發的,怎麼你每天一副自強自立平民窟大姐大似的。”
“去你的,”封楚楚氣笑了,探頭出來,道:“趕緊拿上你的金扁擔挑水去吧!”
封楚楚換好裙子出來,又挑了雙細高跟鞋,她穿著淡金色修身魚尾裙,黑色長髮微卷披在肩上,朝幾人望過去,眉梢微揚,問道:“怎麼樣?”
秦晚抱著圓形玻璃罐,裡頭是瓜子,她瓜子都忘了嗑,一個勁的讚美道:“美美美,全場最佳。”
封楚楚滿意的沖她點頭,“嗯,有賞,這盒西洋進口葵花種子就賞你了。”
她坐下來,從鏡子裡看自己。
穿一晚上挺美,要穿一輩子,她可套不進去。
穿上這件衣服,化上這個妝,只用幾個小時,飛海島泡男模,也只用揮揮手,在半空里飄飄然的,那是挺享受的。
不過大家各有所好,她就喜歡蹲在烈日泥沼里挨著扛著觀察著,踩著堅實的地面上,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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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
魏沉刀冒著猝死的風險,終於敲完了行動報告的最後一個字,遞給旁邊等著的大山,敲敲腰背,望望窗外,夕陽西下,火燒雲的色彩瀰漫了天際,微風習習,可以離開文案工作,他只覺得神清氣爽。
莊大山笑嘻嘻的遞了盤李子過去,道:“我聽說,拿下了?”
魏沉刀拿了個李子,手一頓,唇角翹起來。
莊大山瞅他那樣,便道:“論功行賞,我是不是大功臣?”
魏沉刀推了推果盤,敷衍道:“來,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