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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楚楚連連點頭,媽,您就進去吧,和您逛街比搬磚都累。
邵太太不久前特意親自飛拉斯維加斯拍下一顆天價粉鑽,真真切切的在世界人民面前炫了一回富,國內幾家媒體報導起來還頗有些民族自豪感的意思。
不過,邵太太拍大價錢拍下這個,本意只是給馬上要回國的女兒當禮物。
而當時,天價粉鑽的預備主人封楚楚,還在大草原上吭哧吭哧的扛攝像機跑。
那時候和她一塊兒的同事還捧著手機,極其艷羨道:“有錢真好,真想問問邵太缺不缺寵物,上過藝術學院,會拍東西,還會吃的那種。”
封楚楚當然是二話不說把他從幻想中拽出來,下車做苦力去。
封楚楚和她爸一起下樓,去往閃星珠寶的門店。
珠寶店裡頭暫時沒有客人,封楚楚過去時,還聽見兩個店員在閒聊。
短髮姑娘嗓子尖細,小聲嘲諷:“真逗,一個十八線也想來咱們店裡擺威風,還想讓咱們閉店招待她一個人,做夢也沒這麼美。”
另一名姑娘則比較和氣,“也不是啦,她還是挺有名的,明星就比較怕圍觀嘛,可以理解的啦。”
“她巴不得被圍觀的好吧,你看看她那樣,榜上幾個小開,不得了……”說著她就噗嗤笑了,“說起來,那幾個小開彼此都不介意的嗎?公用誒……”
“噓,小聲點,客戶隱私。”
“行吧不說了不說了。哎對了,經理她們去接機接到沒啊?怎麼沒個信呢。”
“接到了也不用向我們交代吧,肯定是下榻酒店了呀。”
“……”
這倆店員聊八卦聊的很歡,都沒有主動來招呼封楚楚和她爸爸。
其實這是有原因的,這家店是閃星珠寶的高端定製店,客人需要提前預約設計師,進行一對一的溝通,和普通的珠寶店不一樣。
兩個店員也懶得招呼誤入的客人,通常都是等人家自己看了兩圈,前來詢問的時候,才懶洋洋的說上幾句,把人請出去。
像今天,駐店設計師一直沒來,店長也跑去機場接人,那就意味著今天其實是沒有客人的。
封楚楚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櫃檯。
兩人這才看向她。
還是那位和氣些的長髮女孩起了身,“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封楚楚扭頭問她爸,“爸,有嗎?”
邵平威靠著手,耷拉的眼皮微微一掀,便是不怒自威的架勢,他略一頷首,意思是有預約。
另一名女店員多打量了二人幾眼。
她本來以為是金主帶著金絲雀,不過這女孩開口就喊了爸,所以她也知道自己誤會了。
說起來,這個正經富家小姐長得可比剛才來的那位女明星好看多了,後者臉上的玻尿酸都快溢出來了。
知道是非富即貴的正經客戶,女店員立馬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非常殷切熱情,問道:“請問您留的預約姓名是什麼約的哪位設計師。”
“封楚楚,至於設計師,”邵平威擺了擺手,“記不住名字。”
店員擦汗,記不住名字是什麼情況,那您為什麼要挑這位設計師。
女店員把目光移向封楚楚,即使是買珠寶,那姑娘總記得設計師的名字吧。
哪知道封楚楚也滿臉無辜,“我也不知道。”
女店員:“…………”
她只好打開電腦,根據姓名查預約信息。
可她什麼也沒查到,搜索框裡頭一片空白。
她皺起了眉,再次細細打量兩位客人……不應該呀。
不過,打扮的特別有錢來騙珠寶的事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店員警惕起來,委婉道:“不好意思,可能我們系統出了一點問題,我沒有查到您的預約信息,您看,要不要再和設計師那邊重新確認一下?”
封楚楚很是迷茫,她哪知道什麼設計師,怎麼確認?
“爸,媽怎麼說的?”
邵平威雖然商場上雷厲風行,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的信息量沒有比封楚楚的大多少,他僅僅只知道,老婆買這個鑽花了他快一個億,他還不能多問,問多了封沁就該說他管東管西特別小氣了。
邵平威想了半天,“我聽你媽媽說,好像是個法國人?”
封楚楚很是無語,閃星是一個法國品牌,法國設計師能湊堆。
“爸你別想了,給媽媽打個電話吧。”
偏偏邵平威這時候很倔強,“別打,待會兒你媽又得說我什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問我’之類的話,她現在真是更年期了,你讓我再想想。”
封楚楚:“………………”
封楚楚覺得她爸這會兒特別好笑,真想把他這樣子記下來給小報寫爆料。
人為常人,甭管在外頭生意多大、多麼呼風喚雨,回了家,該吵吵還是吵吵,該犯傻還是犯傻,幸福的家庭之間其實沒什麼區別。
看著這對奇奇怪怪的父女,店員的眼神也越來越微妙,不會真是騙子吧?
她悄悄的,在櫃檯後邊,拿出了手機,想打110。
幸好,這個時候,店門被一把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行色匆匆的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