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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環看一周,沒見到幾個老朋友的身影。
都哪去了?
他樣貌出色,四處張望當然會引起不少人注意,不遠處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抬起頭來,撞進了他的視線里。
有兩個同學正一唱一和的奉承男人,見他猛地站了起來,都很奇怪。
“旗哥,怎麼了?”
旗正動了動嘴角,露出抹陰冷的笑,新仇舊恨一併湧上來。
“看,”他目光鎖緊魏沉刀的方向,“老同學在那邊,咱們去陪陪。”
魏沉刀坐下,給新郎打了個電話,問他們都在哪兒,結果受到一陣討伐,幾個朋友都在樓上套房,被新娘的閨蜜畫了滿臉口紅,現在正狼狽,就他來的晚,避過一劫,還好意思問他們在哪。
魏沉刀笑了一陣,道:“我這算來過了,你們玩,我有事得先走了。”
新郎當然不肯,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說著說著,新郎那邊似乎又被伴娘團下了絆子,哀嚎連成了一片。
魏沉刀聽了一耳朵,那邊特別好玩。
他放下手機,笑著沖秦晚說:“秦晚,你以後別太過分。”
秦晚突然被點名了,還挺茫然,“什麼東西?”
封楚楚:“……”
她正要說話,眼前忽然多了幾個人。
大家長相變化不大,很容易認出,為首的是旗正以及他兩個跟班,後頭幾個是或沒發現火/藥味、或刻意來調節氣氛的高中同學。
幾個同學一齊擁上來,特別熱情,樂呵呵的打招呼。
封楚楚本來人緣就好,高三去上外頭上課、沒怎麼去學校之後,連校門口賣煎餅果子的大媽都覺得悵然若失,更何況這些同班同學呢。
她和秦晚、魏沉刀三個人,上高中就一帶一的一直膘在一塊兒,如今還一起來婚禮,更是讓同學找到了討論點,七嘴八舌聊了起來。
旗正三人,憋了一肚子的壞水,屢次想插話,卻被總被那幫喜氣洋洋的高中同學給攪渾,岔開話題,可謂是出師不利。
這邊婚宴還沒開始,換位置也方便,幾個同學們乾脆不走了,一併坐了過來,還呼朋喚友的把其他同學都叫來了,把這桌坐的滿滿當當的,先前那幾位陌生人看他們這樣子,也友善的把位置讓了出來,去隔壁空桌了。
封楚楚精心挑選的所謂的“偏僻地段”,立刻成了宴會當場最熱鬧的中心點。
聽著女同學講到進口奶粉哪家好,男同學講到世界盃哪場最追魂索命,封楚楚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這下是真走不成了。
這時音響裡頭傳來了鐘聲,快到正點了,主持在試音,宣告著儀式即將開始。
桌上的熱鬧這才停,旗正終於逮著機會,他中氣十足喊了魏沉刀一聲,手裡捏著酒杯,道:“很久沒見到你了,來喝一杯?”
魏沉刀正靠在椅背上,聽一位男同學講足球反買的催淚經歷,此時撩起眼皮看了旗正一眼,漫不經心道:“不了,開車。”
旗正冷冷道:“這點面子都不給?”
魏沉刀用意味難明的眼神望了望他,“這還用說?”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明天繼續。
第44章
眼看氣氛要僵, 身邊原本還為球垂淚的男同學趕緊跳了出來, 搶白道:“哎來來來, 我不開車,旗總,咱們來喝一杯。”
旗正掃了他一眼, 就沒碰杯子。
男同學舉著杯,有點尷尬的懸在那。
魏沉刀卻抬了右手,拿起酒杯,和男同學碰了碰杯, 沖他略一頷首, 一口喝了。
他斜倚在椅背, 神態自若, 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旗正一眼。
那一刻, 同學們分明感受到一道火花從半空炸了開來。
不待旗正發作, 忽然有人遠遠的喊來幾聲“魏少”。
眾人齊齊扭頭, 只見一個穿西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他大概是跨障礙跑過來的, 西服都皺了,領帶也甩到背後了。
此人訕笑著把領帶順回來,而後一個跨步,衝到魏沉刀前面,握住了他的手,熱切道:“魏少!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您可有陣子沒過來了!”
魏沉刀抽出了手。
他什麼時候來過了?
他略眯起眼,把目光定在中年男人的胸牌上, 上邊寫著市場部經理的名號。
與此同時,經理和遲彥星交換了一個眼神,到位了。
秦晚恍然大悟,悄悄的沖遲彥星比了大拇指。
經理笑容滿面道:“這些都是魏少的朋友?我稍後去前台吩咐一聲,一定讓他們用心服務,您看需要添些什麼酒水,今兒這桌上的是華茅,您看要不要添上瓶紅酒?要不我去把您上次存這兒的拉菲取過來?”
遲彥星適當的配詞,“是几几年的?”
“99拉菲古堡,”經理笑眯眯道。
遲彥星向魏沉刀拱手道:“那今天就讓我們跟著嘗嘗鮮?”
魏沉刀聽著這一唱一和,視線在年輕男人臉上一寸一寸掃過,心中閃過幾個想法,條分縷析的過了一遍,而後轉到秦晚以及封楚楚驟然放鬆的臉上——
等等,他似乎懂了什麼。
在座的同學喜氣洋洋道:“沉刀,混的這麼好,怎麼不早說,也提攜提攜我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