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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理,沒什麼好說的,”魏沉刀插兜站在旁邊,“走吧,我讓同事過來,外面等著呢。”
川/普京腔一對陣,特逗,秦晚樂了,“也是,說不通,那走吧。”
兩人一起往外走去。
秦晚卻頓住腳步,又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被你們倆帶跑了。”差點忘記自己過來幹什麼的了。
魏沉刀“?”
秦晚走回去,到白茹面前,在白茹仇恨的眼神里,掏出手機,道:“我主要是過來讓你看樣東西。”
她打開微信界面,點開聞謙發來的消息。
聞謙發了很長一段自白,講自己的心路歷程,反反覆覆的說自己錯了,儘管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做法,但該說的也都說了。
秦晚親自捧著手機,把這占了滿屏的信息拉給白茹看,服務十分到位。
白茹瞳孔震顫,臉色煞白,滿臉不可置信,激動道:“你騙我!你瞎編的,改個備註名誰不會!”
秦晚站了起來,用憐憫的眼神看她,“你覺得瞎編就瞎編吧。”
隨即,目光落在了那個印著聞謙頭像的杯子上。
這個杯子被隨身攜帶,保管的很好,想必白茹每天工作之餘看看這個杯子都會覺得高興。
“我再好心幫你一個忙,”秦晚看著白茹的眼睛,道:“你反正就是特別相信聞謙是個不得了的大寶貝,是言情劇里金光閃閃的男主角,所以我特別在意,得不到就要迫害他,對吧?”
說著她搖了搖頭,抬手舉起了那個杯子,年輕偶像的笑臉停在空中。
白茹的眼珠子仿佛定在了那杯子上頭。
嚓的一聲——
隨著秦晚的手落下,杯子碎了一地。
秦晚聳肩:“我和你說,姐姐我壓根不拿他當回事。”
白茹不顧手指割傷,蹲在地上拼命的去收集、重拼這個年輕人的笑臉,重拼自己的夢境。
可是拼著拼著,淚水浸濕了眼眶,她拼不下去了。
抬手捂住臉,抽泣起來,她的肩膀完全塌下來,她實在是很瘦,幾乎只有一個骨架,這幾天的輿論把她折磨的翻來覆去,每一份煎熬都在細紋和憔悴的面色中如實呈現了。
秦晚覺得她可憐、可悲、可恨,但不知道為什麼,也從心底感到了一份同病相憐。
“我其實和你一樣,”秦晚蹲了下來,“我一直帶著夢幻濾鏡去談戀愛,我是個沒有任何判斷力的糊塗蛋,不管對方做什麼,我都覺得他是對的、有苦衷的,因為只有這樣,我的男朋友才始終是完美無缺的男神,我的戀愛也是完美快樂的。因為長大成人以後,想要快樂真的太難了,你不用嫉妒我,我這遮瑕膏下面都是黑眼圈和痘痘,煩惱對窮人富人都是同等對待的,能抓住這一點快樂,我真的不想放手。可你知道嗎,那種快樂它是假的,假的東西沒有意義。真的東西,可能醜陋、讓人不快樂,可是那是真的,真的就很寶貴。你以後別再做什麼疲憊生活的英雄夢想了,那都是騙人的,你以後換本書看看,認清生活、熱愛生活才是英雄主義。”
白茹呆呆的看著她,嘴唇開合幾下,沒有說出話來。
做完自己要做的事,秦晚起身,“好了,這下可以走了。”
魏沉刀正眼看了看她,“怎麼覺得你長大了。”
秦晚:“?”
魏沉刀:“爸爸媽媽很欣慰。”
秦晚:“………”
二人一起離開,出了大門,和幾名穿淡藍色襯衫的警察會面,魏沉刀沖他們點點頭,“說完了,抓人吧。”
警察進入公司,到了蹲在地上抽泣的女孩面前,展示證件,鐵面無情的將她帶離了。
白茹利用信息網絡辱罵恐嚇他人,情節惡劣,破壞社會秩序,達到尋釁滋事的入罪標準,等待她的,不再是簡單的行政拘留,而是漫長的公訴過程。
嫉妒、自我蒙蔽都是人之常情,人都有弱點,自己舔舐反省才能長大,但越矩去撕扯別人,就必須面對懲罰了。
第69章
封楚楚迷迷糊糊從窩裡爬起來, 看一眼時間, 又睡到了下午, 只覺得這時差倒的生不如死。
她昨天剛從洛杉磯回來。
新銳獎的開幕如期而至, 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關注,好幾位知名大導演都前去做嘉賓, 而封楚楚作為上屆的桂冠得主, 自然也是特意飛了一趟,把獎盃遞給了這位新銳導演。
她揉著眼睛拉開窗簾, 夕陽在天邊勾勒出金邊,她眯了眯眼睛,回身,從地毯的邊邊角角里找到把自己鬧醒的罪魁禍首——手機。
一看上頭信息, 是魏沉刀領著秦晚去逮白茹了,特意和她報備一聲。
他是這麼遣詞造句的:“你知道‘小孩在學校被欺負了家長去替她算帳’是什麼感覺嗎?你真應該來體驗一下。”
封楚楚捂著嘴笑了好一陣。
她回撥過去,打算也去湊熱鬧,卻沒打通。
再一看,還有條信息呢,“我回趟警隊,醒了打給我,想你了。”
封楚楚給他回覆:“有些人嘴上說想我, 但打電話卻不接, 可見只是耍耍嘴皮子。我去景園找閨女聽聽事件回播,上那兒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