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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剛進酒館呢,怎么喝多了……服務員默默吐槽,遞了ipad過去。
倆人嘰嘰喳喳了好一陣,直到酒菜都上了,她們才終於鬧夠了,各自坐到位置上,恢復了正常人狀態。
這家小酒館挺有特色,主打的是本地小吃,賣二十塊的吃的他們擺個盤賣兩百,宰的就是附近金領,口味一般般,主要是混著一股子高級味。
幸好酒還可以。
李臨空抿了一小口清酒,長長的舒了口氣,“有時候真不想回家,就這麼坐著,舒服,還是年輕的時候好。”
“李叔叔,你這麼說話是不對的,”秦晚一臉正色,“要不咱們換換,我就想像你這樣定下來,不用戀愛不用分手,沒有各種奇怪的煩心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多好。”
“是,”李臨空笑起來,“我思想越軌,我有罪,自罰一杯。”
說著把一小杯酒一飲而盡,可見上面這話只是給自己喝酒找理由。
秦晚嘆氣,“我是真的煩。你今天看見聞謙了,以前他給我說,他家裡窮,我就想各種辦法照顧他,幫他打招呼,前兩天借房子給他還進了回局子,今天,喲呵,分手第一天,江詩丹頓都戴上了,我怎麼就這麼瞎呢?從小到大,我就淨碰著些渣男,真丟人!”
李臨空一愣,剛想安慰她,她又繼續叭叭叭,“李叔叔,你們也不咋地,樂隊是你們組的,拽我進去,結果都走了,本質上和渣男沒區別!”
李臨空閉嘴,心虛。
秦晚也不想當個祥林嫂,見好就收,不再說這種喪氣話了。
她笑眯眯的看向封楚楚。
“還是楚楚的日子最高興,”秦晚指了指低著頭按簡訊的封楚楚,感嘆道:“啊,有錢真爽。”
封楚楚就沒聽見他們剛才說什麼,她光撲在手機裡頭了。
她捕捉到那句有錢真好,想起了什麼,抬起頭,道:“沒錢我也高興,對了,我和你說,呆會兒魏沉刀過來,你別提錢不錢的事,知道嗎?”
秦晚連連點頭,捧心感慨:“我們魏同學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
封楚楚白她一眼。
“七八年,”她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秦晚挺好奇的,“我有點不明白,外邊花花世界多精彩呀,你為什麼揪著高中那點事不放?感覺不像你性格。”
“我哪有揪著不放,”封楚楚道,“正好碰上了而已,沒有你想的那麼刻意。他也沒怎麼變,就……正好吧。”
秦晚扯了下嘴角,這還沒怎麼變呢?濾鏡真夠扭曲。
可能也就只是對封楚楚沒變吧。
既然說起了高中,姐妹倆便就著酒聊起了陳年往事,酒管夠,料也很足,兩人聊的起勁。
過了好一陣子。
當她們倆說到“某同學要結婚了去不去”的時候,忽然就聽見桌子震了震——是一直自飲自酌的李臨空猛地一掌拍在桌上,人騰的站了起來。
二人驚呆。
怎麼了怎麼了?
下一秒。
只見李臨空撩了一把不存在的長髮,長嘆一口氣,用詠嘆調吟了一首英文詩。
全酒館的客人都看了過來。
“………”
封楚楚忙去拿酒瓶子,晃了晃,空的。
就這麼十分鐘的功夫,這人居然不聲不響的喝了一整瓶。
眼看李臨空吟了英文吟法文,吟法文回國念古詩,簡直把這兒當朗誦會,酒館的客人都開始給他鼓掌叫好了!
封楚楚和秦晚不約而同的扶額,擋住自己半張臉。
真丟人。
小酒館二層有個開放式的小陽台,種滿鮮花盆栽,小陽台上有個高一層的台階,上邊擺著話筒音響,既面向室內客人,又能攬客,今晚沒有歌手,東西就閒置在那兒。
李臨空吟完幾首詩之後,在眾目睽睽下,靠著手在室內踱步,站上了那個台階,遙遙的看向秦晚,眼角含笑,朝她招招手,道:“小晚,過來。”
秦晚:“……”
全酒館的客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先下來,”秦晚眼皮直跳,跑過去拽他,低聲道:“大哥,你別發瘋,你快下來。”
李臨空紋絲不動,道:“不要緊張,你是主唱,遲早要去舞台上,先在這裡試試。”
……神經病啊!
封楚楚憋著笑,也跟著使壞,手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喊道:“秦晚同學,來一首,我給你加油!”
這地方也不大,小酒館的客人都看出李臨空喝多了,大家很是善意的笑起來,起鬨道:“是啊,唱一個嘛!”“怕什麼!”“來來來!”
老闆覺得好玩,也主動去開音響設備,朝秦晚和李臨空笑,“經常有客人唱的,你們唱就是了。”
李臨空再次撩了一下不存在的長髮,矜持的沖老闆道了謝。
秦晚:“……”太他媽丟人了,她要趕緊走。
忽然,老闆按下了開關,室內燈光一下暗了,只剩下一盞燈光從秦晚頭頂落下,酒館客人的眼神匯聚在她身上。
秦晚頓住了。
李臨空找了把吉他,搬椅子坐下,見她遲遲不開腔,笑著對她說:“昨天還看見你趁著大家走了,自己練習呢,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