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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熠西裝革履坐在沙發,和合作方談著事。
今天屋內比昨晚的人還要多,昨晚出差今天回來的他的教授也來了。
肖熠身上建築頭銜很多,參加過不少項目,也拿過很多獎,如今手底下不止一個公司。
找他是學校一秒拍板的決定,雖然教授猶豫過,表示這人出手很貴啊。但是沒辦法,這位校友卻確確實實的年紀輕輕,已經在行業鋒芒畢露。
提起建築厲害的學校,總會有人提到,哦,肖熠。
而且關鍵是,最關鍵的是,他之前已經參與過別的學校的建設。
輪到他們都不新鮮了。
這點很沒面子,他們出去的人,先給別人建了,並且那也是一個歐洲著名的學府。
所以,無論如何得找他。
肖熠坐了一會兒,一屋子人里,邊上他曾經的教授喝著咖啡,悠哉和他用英文聊天,說到他以往的作品的時候,透露出來一股不小的怨念。
他不動聲色地笑。
“為了以示誠意,這次是我自己忙的。”他手下公司一堆拿的出手的助手,但這個,至今出來的圖,基本是經他自己的手的。
為此他最近沒怎麼動別的項目了,都丟給公司里的人。
教授道:“是嗎?這不應該的嗎?”
“應該,有錢怎麼都應該。”
“……”
室內燃起一陣笑聲。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噎住對方。
肖綣噠噠喝著茶走來,肖熠摸摸頭,老教授伸手牽過她,抱起來嘆了口氣,去窗邊看風景了。
肖熠笑一笑,繼續談事。
談完請了一頓飯,感謝那位給他帶了兩小時肖綣的教授,就功成身退了。
原本以為要一周,是在等那位教授,但對方提前回來了。
這會,從他落地機場,才四天。
剩下兩天就照舊帶著肖綣在歐洲玩,順便,再次見見在這邊的未來岳父岳母。
集影那會兒,正拍攝完在草地里躺著看相機,裡面有一個視頻,是白繪前幾天閒來無事錄的。
她在給一隻幼小受傷的疣猴清理傷口,這是保護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會與族群落單且受傷。
疣猴毛髮很漂亮,獵捕嚴重,大概率可能是這個原因。
她嘆了口氣,扭頭。
這會……朋友也在給她處理傷口,完全不敢和肖先生說的一個傷口,哎。
剛剛從很遠的地方往車子走,靜謐無人的遼闊草原一片純粹的顏色,滿是風聲,草到了她腰際高,視線不是太好。
她戴著鴨舌帽避紫外線,邊走邊看四周,有些迷路,在分辨方向。
那一剎踩到石頭,布滿青苔的石塊濕滑得不行,人一秒栽倒跪地,然後小腿中間,穩穩砸在了那塊石頭上。
血流不止。
“嘶……”被白繪手上的消毒水燙到,集影抽了口氣,“白小姐,小,小心。”
白繪失笑,心疼:“對不起哦,我慢一點。”
好氣啊,這趟不順利,她前天才栽了一道,以為集小姐這次穩妥沒什麼傷,結果忽然來了這麼一遭。
“這要是被男朋友看到,嘖嘖嘖……”
“是時候展現你的護理技術了。”
“嗚,我手抖,你這白嫩的小腿這麼一道,太血淋淋了。”
“那你還抖,別抖了。”她笑。
“……”白繪呼氣,“你有多久沒和男朋友打電話了?今天天氣好,應該有信號,打一個吧,轉移轉移注意力。”
“不可以……”她嘆氣,低囔,“你覺得我這會兒打,是不是找死?”
“是,但也好過疼死不是?”心疼死了。
“溫柔,你。”
“ok。”
說是這麼說,可集影擦好藥,迫於之前答應了肖熠,受傷一定要跟他說,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雖然,她不會說。
但就是覺得,打了她就安心了。
而且,這會兒也好疼。
肖熠接電話那會兒,好巧,正在馳汀筵的宅子裡。
肖綣在花園堆雪人,這邊最近下雪了。
他靠在她們家客廳窗口,問:“怎麼了?這個時間沒事?”
“啊,對啊。”本來要繼續走,但受傷了就索性停下就地休息了。
這邊風景和動物也很多,也許有更好的收穫,不是一定要按照計劃走。
“你在哪裡啊?我好像聽到綣綣的聲音,在酒店嗎?”
“我出門一般都帶著的,不能放她一個人在房間。”
“我知道,小傢伙會嚇到,”她還記得初二那夜,山上大雪,“那你……到底在哪裡啊?”
“你家。”
“……”
什麼?集影動了動身,腳磕到座椅,頓時深深抽了口氣。
肖熠敏銳發問:“你怎麼了?受傷了?”
那邊客廳處,喝咖啡的馳汀筵聞言瞥了瞥窗邊高大的背影。
“不是,我在車裡,轉頭腳磕到東西了。”
“就這樣?”
“不然呢。”她忍著痛,明媚地笑,笑完想到剛剛的話題,發現又笑不出來了,“你為什麼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