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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棄她?可她還沒嫌棄他呢。唐理智小手在鼻子前揮了揮,隨後將車窗全部搖下:“�G,你怎麼又在車內吸菸啊。”
“因為某人讓我很發愁。”唐余安說得心平氣和,沒聽出深意的唐理智想都不想地接了一句:“是亭亭嗎?最近都沒看見他誒,他出事了?”
遠在幾百公里外的顧向亭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他很好。”雞同鴨講,唐余安皺了皺眉覺得自己還是專心開車比較好。
不過和唐理智共處一個空間,“安靜”屬於天方夜譚,她總是能找出些可以聊的話題,比如:“京京今天幹嘛要坐池放的車去啊,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妻子坐丈夫的車,正常。”唐余安一腳踩下油門。他的車開得比平時猛一些,估計是怕不能及時趕到演唱會的現場,更怕身旁這位小祖宗到時又要對他的耳朵發起攻擊。
“切――”唐理智無法苟同,白眼快要翻出車頂:“好馬不吃回頭草。京京都說了,他們沒有可能。”何況京京說的那件事,如果是發生在她身上,恐怕她也無法面對。這些看似脆弱得有些做作的點,男人永遠不懂。
“你很懂婚姻?”唐余安眼角上挑地反問,卻被唐理智迅速嗆聲:“我不懂,你很懂咯。”
唐余安嘆了口氣,不得不承認小姑娘現在愈發牙尖嘴利了。
“�G……”唐理智又在向他搭話,不過一個字後就沒有下文了,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有話就說,憋死在我車上就不好了。”
“哼,我是在照顧你的感受。”
“難得。”
“唐余安!”她大吼道:“你是不是對你前未婚妻也這個德性。”
“你是你,她是她。”
親疏有別,破男人分得還真清楚,唐理智磨了磨牙,索性直接問道:“那她為什麼逃婚啊?”
全世界都知道,逃跑的新娘總歸是有原因的,而且必然是天大的原因。唐余安身邊有許多人對此有疑惑,但敢問出口的估計也只有“情商全被好奇心吃了”的唐理智。
好在她還留有一絲良知,看著唐余安默默開車的一張黑臉主動解圍道:“算了,我們的關係也沒到這份上。不想說就不用說。”萬一說完傳了出去,那唐余安又要冤枉她折磨她了。
無聊的唐理智低頭剝起了自己的指甲,正打著哈欠,就聽見身旁的唐余安開口了:“她放不下另一個更喜歡的人,所以逃了。”
“噢――”唐理智拖了個長音,可憐兮兮地望了唐余安一眼。
蒼天不瞎,可恨之人就該有可憐的戲碼。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一個小時,方圓三公里密密麻麻全是拿著應援道具的粉絲。唐理智和她們一樣激動得不行,一到停車場,她就把唐余安趕下了車,一個人躲在車裡重新上妝。
“又不是你要開演唱會。”唐余安從來沒有追星的經歷,以後也不會有,所以他對於唐理智的過度興奮感到頭疼。然而唐理智置若罔聞,連跟他說話的興趣都沒有。無奈的他只好斜靠在車門上玩起了手機。
時間分秒流逝著,唐理智卻覺得只是眨了眨眼。
“再不出來,就沒時間去後台了。”忍無可忍的唐余安摁了開門鎖,決定生拉硬拽也要把人弄走。
而裡頭的小女孩只是探出半個頭,誠惶誠恐地問著他:“好看嗎?”
他猝不及防,不得不直視著她的小臉。
唐理智的眼睛上塗了亮晶晶的東西,那是星星、月亮的銀色碎片,碎片一直連到眼尾,和粉紫調的眼影氤氳成一道虹彩。她的睫毛被塗得纖細濃密,一眨一眨,像一張收縮著的網將唐余安包圍。
他別過眼,雙手插在口袋裡:“二十幾歲還流行雙馬尾?”
就知道沒有好話,唐理智瞪了他一眼,腦袋一甩,直接用馬尾打了唐余安一記。
領了訪客證,唐理智順利地進入了喧鬧的後台。所有人都在跑著,他們嘴裡高聲地快速地喊著,一切都讓唐理智感到新鮮。
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唐理智連腦袋都不知道要往哪裡轉才最合適,直到唐余安抓住了她的胳膊:“別走丟了。”
“哦。”
“也別給我丟臉。”
“哦。”
來之前,唐余安已經和她約法三章,堅決不允許唐理智出現任何花痴行為,求合照、求擁抱乃至求籤名,通通不行。然而答應歸答應,當唐潤也真實地出現在面前,粉絲唐理智的大腦徹底宕機,她好像說了一句“你好”,好像揮了揮手,但事後通通不記得了。
“余安哥,這是?”硬仗在即,在圈子裡摸爬滾打將近十年的唐潤也倒不怎麼緊張,語氣輕鬆如常。
“我爸那邊的親戚。”
“啊~”唐潤也沖唐余安挑了挑眉,笑笑。作為娛樂圈中的人精,他的心中早就猜了八九不離十。這一笑,唐余安倒沒什麼,一旁的唐理智快要昏過去,她一張臉咧得比春天的油菜花還要燦爛,收都收不住。
“那個,我從你選秀的時候就很喜歡你。”偶像面前,脾氣再兇惡的暴龍也分分鐘回歸順毛的小喵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