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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我知道你剛剛走出一段情傷需要時間康復,我會等的。”沈嘉復真是個幸運的男人,上天給了他一張溫柔的臉孔不說,還賜他一副柔軟的嗓音。
可也許是唐理智變得成熟了,又也許是唐理智聽多了免疫了,她居然無動於衷,還生出一絲厭煩:“不喜歡的話,怎麼等都沒用的。沈嘉復,剛才拿你當擋箭牌的事情,我很抱歉,也希望你不要誤會。”
“不喜歡到連嘉復哥哥都叫不出口了嗎?”
“……”
“你以前喜歡過我,也許努力一下,以後還是可以的。”
“沈嘉復,我想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這句殘忍的話終於說出了口,就像是對沈嘉復多年來的若即若離一個報復。
“我一直在想,成茵怎麼能這麼了解我的性格?還有……”唐理智的目光逼向沈嘉復,她繼續追問道:“如果我們家還是當年只有一套老房子的人家,如果我沒有開始打扮減肥說法語,如果我和唐余安沒有談戀愛。沈嘉復,你真的會多看我一眼嗎?”
這一刻,沈嘉復的眼睛暗了下去。
他不喜歡被人當面戳穿的滋味,就像跳樑小丑被趕上了鋼絲。
“你看,這就是真實的我。不給人台階,說話帶刺,自私冷漠,其實你也未必喜歡的。”唐理智嘆了口氣,沒有回頭地爬上了樓。
雖然被拒絕的人不是她,唐理智卻也感覺悶悶的、苦苦的。
她打開了冰箱,想找點甜的東西緩解一下情緒。誒,明明記得還剩兩個橙子的,怎麼翻來覆去找不到。
“小衛,你有看到冰箱裡的橙子嗎?”她敲了敲室友的房門。
門沒開,聲音倒是傳了出來:“我看你一直沒吃,早上就替你吃掉了。”
靠!
門外的唐理智握緊了拳頭,她都三令五申多少回了,連告示都打過兩三次,結果這個小衛還是我行我素,隨便拿她的食物吃。
簡直……
“對了,我中午做了炒飯,吃不完了給你吃。順便你把盤子洗了吧。”小衛匆匆地打開房門,背上雙肩包就出門了,連個吵架的時間都沒有。
唐理智嘆了口氣,這壓根不是給她吃,就是懶得洗盤子吧。
她受挫極了,可是她不能把小衛趕走,因為和人共享兩室一廳是目前最經濟節約的租房方案。如果任性地追求一室一廳的自由自在,可能就會吃不上飯。
重新開始,失敗。
生活只是再次陷入另一種困境。
唐余安受了情傷,最焦心的那個人要屬顧向亭。
難得地,他的余安哥都不願整他了,每回見著他都是低聲嘆氣,然後蓋下青黑色的眼皮。這反而讓顧向亭無法解脫。
他試著去跟唐理智解釋,總是一開始說得好好的,一聊到唐余安對方就掛機,到後來唐理智把他也加入了黑名單。
心不死的顧向亭又去求自家女友,只是他們淺薄的愛情根本敵不過人家深厚的友情,多說幾句甚至自己也要淪為單身漢。唉,算了。
最後他終於想起盛炔。
“包在我身上!”孕期中的盛炔一口應下,她最近的日子過得就像是國寶大熊貓,好不容易撿著一件有意思的新鮮事兒。
當天晚上,盛炔就風風火火地到達了杭州。
剛剛收工的唐理智只看見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停在路口,車窗搖下,露出不施粉黛、皮膚依舊吹彈可破的盛公主。
“一起吃飯!”盛炔歡快地招了招手,然後將她帶到一家連某餐廳點評網上都沒有記錄的私房館子。
如果盛炔是個男的,那她一定是標準的瑪麗蘇總裁。
坐定的唐理智這樣想道。
“這是我跟阿正一直來的店,你一定也會喜歡的。”
唐理智點了點頭,夾了一小塊面前的醋蘿蔔,酸甜比例恰當,她忍不住再來了一口。
“理智妹妹……”盛炔看著醋蘿蔔越來越少,心中猜想起來:“你最近是不是很喜歡吃酸的。”
“也不是最近吧,我從小就很喜歡吃的。”很快,唐理智就聽出盛炔的真實意思:“那個,我沒有懷孕哦。”她和唐余安在一起的時候,保護措施一向做得很好,也幸好做得好,分手的時候才毫無後顧之憂。
她原以為盛炔會借這個話題幫唐余安說話,心中正醞釀著怎麼回絕,卻沒料到盛炔居然說:“那還行,省得唐余安又能拿小孩威脅你。”
唐理智尷尬地笑笑,看來之前的腹稿完全派不上用場。
“像唐余安這種感情涼薄的男人就該被人教訓教訓。理智妹妹你知道嗎,當年阿正娶我的時候他居然勸阿正,不該為了我耽誤事業,你聽聽,這是人話嗎?”對於盛炔,說唐余安的壞話實在易如反掌,“不過呢,他對你還真的很上心,前段日子他還準備問阿正貸款,說是你想要住有院子的小房子。”
“……”唐理智只是垂下了腦袋,她覺得剛才吃下的酸蘿蔔好像開始泛苦味了。
“成茵那事兒我也聽說了。這明顯就是亭亭的疏忽,人唐余安上飛機前都給他交待過了,他還是沒照顧好你。真不知道他怎麼辦事的!搞得你們一個離開上海,一個借工作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