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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說中的畫聖他雖然未曾見過,但是秦大學士說他姓吳,又是個畫痴便不由的讓他想到了那傳說中的畫聖吳子道。
那吳子道擺著手十分謙虛的道:“畫聖不過是畫界的朋友,給老夫的一個雅號。如今瞧了沐小姐的這畫,老夫可當不起這個稱號。”
古人作畫講究的是意境,潑墨之間山水人物即成。她所花的素描是寫實的畫作,與古人的畫是不能比的。因為瞧了她畫的這素描,便讓人家擔不起畫聖這個稱號了,沐纖離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老先生嚴重了,晚輩不過是雕蟲小技,那比得前輩幾十年磨礪出來的畫工。晚輩這種畫法叫做素描,用焦炭所繪,若是前輩當真感興趣,晚輩改日再與前輩詳說畫法。”沐纖離十分自謙的說道。
那吳子道見她如此謙虛有禮,對她不由的又高看了幾分。先下的年輕人,大多自傲像她這麼謙虛的人還真是不多了。“那好,改日吳某一定遞了帖子到府上請教。”
沐纖離:“隨時恭候。”
那些大臣瞧了沐纖離給秦大學士的肖像畫後,心裡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他們也想要一副這樣的肖像畫,這樣一來若是百年之後,子孫後代也可以通過肖像畫瞻仰供奉他們的這些先輩。不過現在說還是有些不和適宜,改明兒上朝的時候,再跟這沐校尉說說。
“老爺,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來了。”一個小廝走進大廳稟報導。
一聽太子同七皇子來了,眾人便忙起了身,以秦老爺子為首走出大廳去迎他們去了。
方出大廳,便瞧見太子與七皇子並肩而來。太子穿著一身金色華服,衣服上繡著麒麟圖案。七皇子著一身月白色的錦袍,衣服上繡著墨竹花樣,整個人清雅除塵。東陵珏的身旁不但跟著暗影,還站著一個身穿雪色紗衣,頭梳雙刀鬢,帶著絹花綠簪的貌美女子。
“老臣見過太子殿下七皇子。”秦大學士站在最前面,朝二人行禮。
在他腰要彎下去時,太子一把扶住了他的手道:“今日大學士您是壽星,壽星最大無需如此多禮。”
“謝殿下。”
東陵燼炎看著眾人道:“本太子是奉父皇之命,前來為大學士賀壽。大家可不要因為我與七皇弟的到來而感到不自在。”他說著目光落到了站在人群之後的沐纖離身上,並沖她笑了笑。
“這是父皇讓本太子給您老的壽禮。”東陵燼炎說著從旁邊的公公手中接過一個鎏金的盒子,雙手遞給了秦大學士。
那捲軸秦大學士還拿在手中,便先把捲軸給了秦文之,雙手接過皇上給的壽禮。
“老臣謝過皇上。”
站在一旁的東陵燼炎,也從暗影的手中接過一個捲軸,雙手遞給秦大學士道:“這是本宮為大學士準備的壽禮,隨筆而作的一副山水畫,還請大學士莫要嫌棄。”
秦大學士忙伸手接過道:“七皇子的墨寶旁人還求不得呢!老臣又怎麼會嫌棄。”他找就想收藏一副這七皇子的墨寶了,但是這七皇子的墨寶鮮少流出。如今七皇子親自為他作了一幅畫,作為賀禮正和他的心意。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忽然開口說了一句:“這沐大小姐同七皇子想到一塊兒去了,都送了自己的畫作給秦大學士。”
東陵珏卻不知道她竟然還會畫畫,聽得旁人說她連想到一塊兒去了,心裡頓時便覺得十分愉快。
“哦?本太子倒是不知道,這纖離表妹還會作畫?如今倒是想瞧瞧了。”東陵燼炎聽得旁人說沐纖離送了畫作給秦大學士頗為詫異。這沐纖離會作詩,便讓人十分驚奇了,如今竟然還會作畫。他這個表妹,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第217章 自慚形穢
站在東陵珏身旁的水琉璃,聽旁人說沐纖離與自家師兄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心裡便有些不舒服。聽得她也送了親手繪製的畫作給秦大學士,便有心想要拿沐纖離的畫作與他師兄的比上一比。她師兄的畫作那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與沐纖離的一比,定會讓她自慚形穢。
“我也想看看這沐大小姐的畫和我師兄的畫誰畫得更好,不如,把兩幅畫都打開,讓我們都瞧瞧吧!”水琉璃忽然提議道。
那些已經瞧過沐纖離為大學士畫的肖像畫的人,自然覺得這兩人的畫應該是不能相比的,不過他們也想瞧瞧這七皇子的大作,便有不少的人隨聲附和。
“不知道把這沐大小姐的畫作,和七皇子的畫作放在一起對比,誰能更勝一籌?”吳子道也捋著鬍鬚說道。
東陵燼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七弟,笑著道:“本太子也想看看。”
見所有人都想要將二人的畫作放在一起瞧瞧,秦老爺子也不藏著,便先迎了眾人進入大廳坐定慢慢鑑賞。
太子位高,便與秦老爺子一起坐在了主位之上,東陵珏坐在了太子下首。沐擎蒼不在乎這些,便帶著沐纖離他們隨便找那個位置坐下。
秦文之招了四個丫鬟上前,兩人一組各拿著東陵珏和沐纖離的畫作緩緩的打開。
不少的人已經瞧見過沐纖離畫的肖像畫了,便都伸長脖子盯著東陵珏的畫作看。見此,水琉璃不由嘲諷的勾起了一邊的嘴角,心想定是這沐纖離畫得不能入眼,所以大家才盯著師兄的畫看。
“不愧是七皇子的墨寶,當真是畫得出神入化,意境超然啊!”
“是啊!瞧瞧這高聳如雲的山峰,還有這峰上的青松,畫得栩栩如生,這寓意也好。”
眾人瞧著東陵珏的話一陣夸,然而東陵珏的目光,卻一直都停留在沐纖離畫的那幅秦大學士的肖像畫上。這畫當真是沐纖離所繪?真是妙極啊!
“好!”東陵燼炎看著沐纖離畫的那一幅畫,大聲的叫了出來。隨即又看到沐纖離滿是驚喜的道:“沒想到表妹的畫工竟然如此高超,這畫像上的人與秦大學士是一模一樣,當真是好極了。”
水琉璃壓根就沒有看沐纖離的畫,聽得太子說她畫得好極,便帶著懷疑朝那幅畫瞧了一眼。瞧了一眼後,便又瞧了瞧滿頭銀髮的秦大學士。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震驚之色,這畫當真是沐纖離畫的?
“沐大小姐畫技超然,更甚於我的畫作,東陵珏自愧不如。”東陵珏細細的看完沐纖離所繪畫像之後,對沐纖離說道。
自愧不如?沐纖離的嘴角抽了抽,自己這幅肖像畫跟東陵珏話的山水畫是完全無法相比的,他竟然還自愧不如?沐纖離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淡然道:“七皇子自謙了,你我二人畫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畫,自然是不可相比的。七皇子說自愧不如,當真是折煞小女子了。”
秦老爺子也點著頭道:“阿離這丫頭說得不錯,這兩幅畫是無法放在一起相提並論的。依老夫看這兩幅畫,是各有千秋,都是上等的佳作。”
“大學士這話說的不錯。”
“都是難得的佳作。”
大家都十分贊同秦大學士的觀點,便紛紛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