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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打過招呼後,沐纖離便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等著沐景凌同柳之敬。東陵珏看起來太過高冷,看她的眼神也冷冷的沒有一點兒溫度。她跟著東陵珏本就不熟,簡單的打過招呼便好了,她也不想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咴咴……”
“咴咴……”馬兒的叫聲響起,沐纖離以為是沐景凌他們來了,往停子外一看。只見奔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東陵珏那馬車旁,用頭它的馬頭蹭著那架著馬車的馬兒。沐纖離仔細一瞧,發現東陵珏那拉車的馬兒竟然是匹母馬。
這春天還未過去,這奔雷是還處於青春騷動期嗎??就這去撩人家的母馬。 沐纖離覺得有些丟人,偷偷的打量了東陵珏一眼,只見他的視線也移到了那馬車處,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高興了?是了,自己的馬被撩了,主子自然是不高興的。沐纖離起了身,走出亭子拉著韁繩想把奔雷拉走。那知道這奔雷惱了沐纖離耽誤它撩妹,“呼”的一聲噴了沐纖離一臉的馬鼻涕和口水。
“噗嗤”暗影十分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東陵珏看著那憤怒得要揍人的女子,眼中也閃過一抹笑意。
“你大爺的”沐纖離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和鼻涕,咬著牙罵道。這臭馬?不規矩撩別人的馬也就算了,還敢噴她一臉。
沐纖離抬起頭,用手拍了拍著奔雷的馬頭道:“奔雷呀!你主子我忽然想吃馬肉了,這毛不錯做可刷子什麼的也可以。”沐纖離說著又摸了摸奔雷的鬃毛。
奔雷渾身的毛都嚇得馬毛都豎起來了,這個女的是要吃它的肉,用它的毛毛做刷子嗎?它方才撩小馬妹妹撩得得意忘形,忘了這女人是什麼人了。
“咴咴……” 奔雷討好的用馬臉蹭了蹭沐纖離的臉。
“也不知道馬肉好不好吃?我還沒吃過呢!”沐纖離完全不理會奔雷的討好,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它,它就不知道誰是主人誰是馬?
奔雷急了也不管那小馬妹妹了,繞著沐纖離轉圈圈兒,“咴咴”的沖沐纖離叫著,一副賣力討好的模樣。
“你說是烤著吃?還是煮著吃你?你是馬,你比較清楚自己的肉質,給我點意見唄!”沐纖離捏著下巴,看著討好的看著自己的奔雷說道。
奔雷心驚前面的兩隻腳,直接跪在了地上,讓自己的身高只到沐纖離的腰部位置,用馬頭蹭著她的腰。想他一隻高貴的汗血寶馬,竟然落到要對人撒嬌討好的地步,實在是丟了馬臉。不過比起被烤了煮了,他寧願不要馬臉。
暗影傻眼了,從未見過有人這樣對汗血寶馬的。不過這沐纖離也實在是狠,竟然要吃了奔雷的肉。最主要的是這馬兒還真的是怕了,對著沐纖離各種討好撒嬌,連馬臉都不要了。
東陵珏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嘴角略不可見的朝上揚了揚,這個沐纖離當真是有點意思。
沐纖離覺得嚇得差不多了,拍著奔雷的馬頭道:“還浪不?”
不浪了,再也不隨便撩妹了,奔雷搖了搖自己的馬頭。
“還聽不聽話?”
聽話,一定聽話,奔雷點了點自己馬頭。
“還噴我一臉不?”
不噴了,再也不敢噴,奔雷又搖了搖自己的馬頭。
“很好,沒有下一次。嗯……我比較喜歡吃油炸食品,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沐纖離說完笑著摸了摸奔雷的馬鬃。
奔雷作為一隻高貴的汗血寶馬,聽懂了沐纖離這句話的潛台詞,再有下一次她就把它炸了吃。
沐纖離拉了拉韁繩,奔雷十分聽話的站了起來。
“去那邊吃草”沐纖離鬆了韁繩,指著某處的青草對奔雷說道。
奔雷忙走過去,乖乖的吃起草來。吃到一半看了看自己的小馬妹妹,只見它小馬妹妹正一臉鄙夷的看著他。嗷!它還未開始便已經結束的初戀。
沐纖離又進了亭子,用袖子擦了好幾次臉,總覺得自己的臉上還是不乾淨。她又擦了幾次,忽然注意到有一道清冷的視線真看著她,一抬頭便瞧見東陵珏正看著自己。
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沐纖離就覺得丟臉,讓東陵珏看笑話了。
“馬兒不聽話,讓七皇子見笑了。”沐纖離訕訕的笑著道。
東陵珏微微搖頭道:“無妨,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沐纖離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爆粗的衝動。她被馬噴了一臉很有意思是嗎?她不過客氣,說一句‘見笑了’他還真把自己當笑話看了嗎?看起來高冷得很,像不染凡塵的謫仙,也不過是個只會取笑別人的庸俗之輩。
其實東陵珏還真不是再笑話沐纖離被馬噴了一臉,他只是覺得沐纖離這教訓馬兒的方式很有意思而已。
“科噠、科噠”的馬蹄聲漸進,沐纖離想應該是沐景凌他們趕上來了,也未說告辭只是瞪了東陵珏一眼,走出了涼亭。
東陵珏被沐纖離瞪得莫名其妙,他得罪這個沐大小姐了嗎?
沐纖離才走出涼亭,就看見沐景騎馬飛馳的身影朝這邊跑過來了,她站在路邊朝沐景凌揮了揮手。
沒一會兒,沐景凌的馬便停在了沐纖離身邊。
“小妹你騎得太快了。”沐景凌下馬後對沐纖離說道,喘了幾口氣後,又看到了涼亭里的東陵珏同暗影二人。
沐景凌繞過沐纖離走進了涼亭,朝東陵珏拱了拱手道:“見過七皇子。”
“景凌兄無需多禮。”東陵珏扶著沐景凌的手肘對他說道。
沐景凌是為數不多的,跟東陵珏關係比較好的人之一。
沐纖離扯著地上人腰般高的野草,對他哥就稱兄道弟無需多禮了,到她這兒就一個‘嗯’字打發了。東陵珏她與她兄長的態度差距太大,讓她越發的看東陵珏不爽了。
“七皇子這是要去哪裡?”沐景凌在東陵珏對面坐了下來,看著東陵珏問道。他有些日子沒見七皇子了,也想與他聊聊。
“去護國寺,主持找我去與他談論佛法。”東陵珏如實說道。
沐景凌笑道:“他還是覺得你與佛有緣?”
從東陵珏六歲開始,護國寺的主持就說東陵珏與佛有緣,還說東陵珏只有遁入空門,每日晨昏定省,六根清淨無欲無求,方能壽終正寢。東陵珏身中寒毒,已入心肺從小便被太醫斷言活不過三十歲。這護國寺的主持也是想讓東陵珏多活些日子,便一直想拉著他如佛門,每隔幾個月便會請東陵珏上護國寺談論佛法。
“嗯”東陵珏點了點頭。
沐纖離見她哥哥一副要與東陵珏長談的模樣,便忍不住道:“哥哥咱們不去營地了嗎?”
沐景凌道:“之敬還在後面呢!咱們在這裡等等他,你先進來太陽出來了,別曬著了。”
沐纖離想了想進了亭子,靠著柱子站著,聽著二人閒聊,心裡念叨著柳之敬能快些來。
等了半刻鐘左右,柳之敬終於到了,不過這東陵珏也要啟程了。他們本就同路,所以便一起走到鳳凰山腳下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