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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歌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有話要問我,但是我不一定都能回答得上來。”
許舒窈微怔,倒是肖楓安然的拉著她坐了下來。
肖楓說:“你知道我們要問什麼?“
易歌抬眸,言語之間滿是嘲諷:
“我和陳平是否舊識,有沒有什麼恩怨,陳平為什麼會死,他死的那段時間我在哪裡,我的衣服為什麼會穿在他的身上,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是麼?”
許舒窈聞言,神情微沉。
肖楓笑了:“看來你對我們的流程很了解。”
“也就是一般了解。”
易歌的笑容更淡:“電視劇裡頭不都這麼演的麼?”
聽著肖楓和易歌慢吞吞的對話,許舒窈有些按耐不住:“那你可以回答那些問題麼?”
易歌抬眸看了眼許舒窈,轉瞬卻是又將目光落到了火堆上。
她用手中的木棍扒了扒火堆里的乾柴,剎那間火苗又大了許多。
許舒窈看到在火勢起來的瞬間,鍋子裡的水開了。
易歌將鍋子從火堆上拿開,問:“你們要喝水麼?”
許舒窈搖頭,肖楓沉默。
易歌沒什麼反應,只慢慢的將水倒進杯子裡,她看著杯子上冒出的白煙,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如果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信麼?”
許舒窈滿臉問號,如果不是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她罵髒話,她是真的很想罵人的。
合著她在這兒聚精會神地看著易歌擺了半天譜,這人玩她呢!
許舒窈剛要發作,易歌又說話了。
易歌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陳平的死和我無關。”
她張了張嘴,似要說話又像是要嘆氣。
可易歌終是什麼也沒做,她只是平靜的抬眸看向許舒窈,緩緩道:“如果我殺了人,還把自己的衣服給陳平穿上,那我也太傻了。”
說話間,手中的水杯似沒端穩,微微傾斜,幾滴還冒著白煙的水滴砸在易歌白皙的手背上,但她卻似毫無察覺般無動於衷。
易歌只是面無表情地說:“我不會殺人,也沒本事殺人,而且……”
說著說著,易歌忽然頓住,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瞳仁悠地瞪大。
許舒窈見狀,心頭一震,易歌這反應分明是想到了什麼。
她很想立即追問,但是卻也深知在這種時候,決不能驚擾。
由此,她只能耐著性子讓易歌繼續。
易歌雙手顫抖,水杯中的水已經灑了大半,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的臉上幾乎已經沒了血色。
“陳平說的那個故事……”
因為恐懼,易歌眼眶裡溢滿了眼淚,她的嘴巴一張一合,明明是想要往下說,目光卻是看到了一盤聚精會神盯著自己的許舒窈和肖楓。
易歌渾身一震,不再出聲了。
許舒窈見狀,覺得易歌分明是想到了什麼,可她卻也更明白易歌的種種微表情是不願意往下說了,她有點著急,也顧不上太多了:
“陳平說的那個故事,錢寧麼,他怎麼了?”
“沒,沒怎麼。”
易歌的臉依舊慘白,卻比先前要平靜了很多,她搖搖頭:“就是突然想到了孫偉的死法和陳平的死法似乎很像,覺得有些恐怖和詭異罷了。”
許舒窈下意識地看了眼肖楓,他的表情很平靜,似根本沒有因為易歌的話有一絲一毫的觸動一般。
許舒窈的心莫名有幾分挫敗,剛才如果不給易歌反應的時間就好了。
就那麼幾秒的功夫,等她反應過來,要再讓她開口就很難了。
不過好在,許舒窈注意到剛才自己說錢寧的時候,易歌面露恐懼——她在撒謊!
自從知道陳平的死訊之後,易歌的反應一直都很漠然,突然之間說她是被陳平的死狀嚇到了,擱誰誰都不會相信。
而且許舒窈篤定,易歌之所以惶恐的原因絕不是陳平的死亡方式和孫偉一樣,而是因為那個叫做錢寧的男人。
只是,錢寧不是被關起來了麼?
而且,依照陳平故事的時間線和易歌的年紀閱歷,他們應該沒有認識的可能才是。
還有,從易歌的反應來看,兇手之所以將陳平的身上弄得像是被鳥啄過一樣,並不單純只是為了模仿陳平故事中的情節以造成他們的恐慌,應該還有其他的目的才是。
許舒窈覺得自己腦子裡有無數的問題盤旋,每單拎一個出來,都似很容易突破。
但偏偏這些問題真要突破並不是那麼容易。
就好比眼前的易歌,許舒窈直覺如果要論起難纏程度,易歌並不比陳雨竹要好上幾分。
陳雨竹擅長撒謊,而易歌擅長掩藏。
第215章 易歌不會是那個萬一
一想到又要面對這樣的‘對手’,許舒窈惱得直在心裡搖頭。
誰能想到她和肖楓確認關係的頭一次旅行就遇到了這麼棘手的事情了呢。
人家一般的小情侶出門旅行哪怕也參加什麼冒險的戶外活動,不都該是膩膩歪歪甜甜蜜蜜的麼?
怎麼到她這兒就和兇殺過不去了。
易歌沉默了很久,終於再度開口,她說:“我可以去看看陳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