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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認定了的人,自然是不容許別人說他半點不好的。
莫音收斂心思,衝著何子禾笑笑:“子禾,我們過去吃飯吧,這兒風大,待會兒把面都給吹涼了。”
何子禾聞言,沒有追問,只笑著點頭說好。
吃過晚飯,許舒窈和易歌在肖楓的幫忙下替易歌換了回藥。
這時,莫清宇還是沒有從帳篷裡頭出來。
何子禾有些擔心:“哥他這樣不吃東西真的沒事嗎?”
莫音聞言,只是冷哼一聲:“餓不死他!”
話雖然說得決絕,但到底是血濃於水。
又過了很久,見莫清宇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莫音終是按耐不住朝著帳篷走了過去。
一面走,莫音不忘朝著許舒窈等人解釋:“我不是關心他,我只是心疼糧食。”
吃飽喝足的許舒窈躺在此時正和肖楓百無聊奈的扯著閒話,她聞言,笑笑:“好好好,我們都知道你是心疼糧食。”
許舒窈的唇角噙著笑,莫音這人啊,還真是越接觸越有意思。
起初以為她任性不講道理,接觸下來發現這人刀子嘴豆腐心,就連和人吵架也總是吃虧的那方。
莫音將面碗拿起,打開帳篷,卻是整個人僵住。
許舒窈只能遠遠地看著莫音的背影,見她拿著碗,久久不進去,她下意識的以為莫音在生氣,便衝著肖楓說:“多半是莫清宇再裝睡覺呢!”
“不是。”
肖楓搖頭,他沒有朝著許舒窈解釋,而是一把拽住許舒窈的手往帳篷的方向跑。
許舒窈起初有些沒反應過來,可跟著肖楓跑了兩步過後,便聽到了莫音的尖叫。
灰白的麵條撒了一地,莫音整個人摔倒在地,眼神驚恐,猶如受了驚的兔子。
帳篷里,莫清宇的身子底下的睡袋上泄了一片血紅。
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神情恬靜,那樣安詳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短暫的靜默過後,許舒窈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怎麼會…”
怎麼會這樣?
明明她和肖楓把何子禾守得死死的,莫清宇怎麼還是死了。
難道說真的還有除開他們五個人之外的其他人存在?
“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肖楓打斷許舒窈的思緒,他和許舒窈走進帳篷,仔細觀察莫清宇的屍體。
莫音嘴唇發白,淚水流了一臉,她說:“我哥他死了,對麼?”
莫音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和哥哥說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罵他有病。
何子禾蹲下身子輕輕地將莫音攬入懷中。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安慰的話,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雖然是莫音的男友,可失去至親的痛,他怎麼可能安慰的了?
莫音整個人撲倒在何子禾的懷中,嚎啕大哭:“我哥他怎麼能夠死!”
何子禾微微愣住,嘴巴又動了下,還是沒說話。
莫音猛地從何子禾的懷中掙脫開來,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何子禾,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何子禾搖頭。
“你騙人!”
莫音胡亂揩掉臉上的淚水:“我知道哥哥他說那些話其實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能接受…”
“小音,這不是你的錯。”
何子禾一下一下的撫著莫音的背,柔聲安慰:“不是你的錯。”
“不,這就是我的錯!”
莫音倔強的堅持:“子禾,你還記得之前那件事情麼?”
何子禾的手僵住,他發現自己渾身冰涼。
何子禾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故作糊塗:“哪件事?”
“她…”
莫音沉吟,她臉色痛苦:“那一次也是這樣。”
莫音說:“那時候,我哥他也是為了我好,可我卻…”
何子禾咬著牙問:“你怎麼了?”
莫音卻沒有回答,她瞪大了雙眼,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不斷的搖頭,大喊大叫:“是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誰回來了?”何子禾唇角噙著泣血似的笑。
屋子裡正檢查莫清宇屍體的許舒窈和肖楓被帳篷外莫音的叫聲驚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裡的證物袋都弄掉了。
許舒窈低聲問肖楓:“沒事吧,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肖楓說:“應該沒事,就在咱們眼前,不至於出什麼事情。”
許舒窈聞言,很想說莫清宇不也是在眼前出的事情麼。
可話到了嘴邊,到底是說不出口。
帳篷外。
“子禾,你怎麼笑了,這不好笑…”
莫音忽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何子禾的目光不再是依賴,而是惶恐。
何子禾淺笑,他將唇附在莫音的耳畔,低聲說:“原來你們都沒有忘記啊,我看你們一個個活得那麼自在,還以為你們都忘記了呢…”
女人的慘叫和男人的怒罵混著眼前何子禾這張似笑非笑的臉漸漸模糊起來。
莫音的腰被何子禾緊緊鎖住。
何子禾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冷冽,他說:“是啊,她回來了,我也回來找你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