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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以馬亮的業務水平,這點小事難不住他。
星子清吧。
即便早有準備,可當許舒窈看到坐在吧檯里拿著一杯紅酒緩緩品嘗的潘兆的背影,還是微微愣了一下。
看來,是真的等待已久。
許舒窈收斂心思,朝著潘兆走了過去。
潘兆沒有回頭,背後卻像是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對著許舒窈打了聲招呼:“坐吧。”
許舒窈依言坐下,她冷冷地看著面色無常潘兆。
她倒是低估他了。
原本以為只是個膽小如鼠又愛財如命還對著自己有幾分感恩戴德的酒吧老闆,居然就是那個幾次險些要了自己性命,還引導自己篡改記憶的人。
那個她一直想要揪出來的幕後黑人,原來一直就在她眼前毫無忌憚的晃悠著。
潘兆問許舒窈:“要喝點什麼?”
許舒窈搖頭:“不必了,你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何必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咱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潘兆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意料之中的笑:“看來你都想起來了啊。”
許舒窈皺眉:“你這回打算怎麼對付我,還要讓我再失一回憶麼?”
“我讓你失憶?”
潘兆聞言,連連擺手:“我可沒那個篡改記憶的本事,那都是你自己做的事情,別什麼都安在我的
身上。”
許舒窈沒吭聲。
她知道潘兆說這話是為了激怒自己,可她實在沒有要和潘兆辯駁的心思。
從某種程度而言,潘兆的話是對的。
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潘兆將酒杯放在大理石做的吧檯上,發出一聲輕響:“你和上兩次的反應不太一樣。”
許舒窈挑眉冷笑:“是麼,你覺得我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潘兆笑道:“什麼反應都不重要,許舒窈,我現在宣判你的罪名。”
許舒窈聞言滿頭黑線。
宣判罪名?
潘兆都中年步老年的人了,說這樣的話難道不覺得特中二麼!
笑容在潘兆臉上漸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恨不能將許舒窈生吞活剝了的陰毒。
許舒窈定定的看著眼前露出兇相的潘兆,那些將她淹沒在陰影中的場景緩緩浮現: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 許舒窈又一次被生母的辱罵氣得摔門而出。
她心事重重的漫步在家附近那個小公園的羊腸小道上,眼底積攢著化不開的鬱結。
隱約間,有人在大喊救命。
許舒窈的滿腹心思被打斷。
她尋聲望去,看見公園的湖裡有個小女孩兒在水中撲騰尖叫。
許舒窈頓時心急如焚,她一面大喊救命,一邊衝到湖邊,想要將小女孩兒救起。
但她那時也不過是個孩子,眼見著溺水的女孩兒因為掙扎距離岸邊越來越遠。
許舒窈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抬腳踏入了湖中。
湖水很深,許舒窈太矮。
不過一步,水已經淹到了她的小腿肚兒上。
在她下水的剎那,許舒窈看到女孩兒已經沉了下去。
許舒窈不會游泳,她也很清楚,若是自己再往前走可能不僅救不了那個女孩兒還會讓自己也喪了命。
但她仍想前行,自從父親死後,母親將所有的錯怪罪在她的身上,不管她走到哪裡都有人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對生活早已沒了期待。
此時,她已經不再想著能不能救人,只在心中陰暗的設想著,若是母親知道自己死了,會不會生出一分後悔的情緒。
許舒窈咬著牙,繼續向前邁步。
水位越來越高,不多時就將許舒窈淹沒。
…
許舒窈是被路過的好心人救上岸的,至於那個早先墜湖的女孩兒,已經溺亡。
年幼的許舒窈聽見大人們對自己的安慰和寬撫,心煩意亂。
她沒有聽到大人們對她說的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之類的話。
她腦子裡被一個念頭占據著:為什麼死的人不是自己,那女孩兒明明想活卻死了,而自己明明想死,卻活了…
許舒窈轉頭,在她濕漉漉的視線里,看到潘兆抱著那臉色蒼白的女孩兒嚎啕大哭。
她聽見絕望的父親絕望的吶喊:“梓潼,你醒醒啊…”
原來,她叫梓潼。
原來,密文ato少的那個T,是梓潼。
…
第326章 我憑什麼要償命
我憑什麼要償命
潘兆的聲音將許舒窈拉回現實。
潘兆說:“殺人償命,許舒窈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許舒窈瞥了他一眼:“殺人償命,人不是我殺的,我憑什麼要償!”
她冷眼看他:“潘兆你搞搞清楚,當時我是去救你女兒的,你女兒死了我很抱歉,但請你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
“這麼大個人了,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好麼?”
潘兆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許舒窈全然不顧潘兆的反應,她面露厭惡:“潘兆你那麼聰明,怎麼就不願看清現實呢?”
說話間,許舒窈頓了頓:“還是說只有認定你的孩子是被人謀殺,你心裡的內疚才會少上那麼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