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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肖楓點頭,根本不搭理人拋過來的話頭:“大爺你這刀買了多久了?”
“才買的。”
男人已經將稱好的蘋果交給許舒窈,見肖楓還在發問,不由沒好氣:“小伙子,你問這個做啥,我這刀惹著你了?”
“不是。”肖楓赧然,意識到單刀直入並不適合每一個人。
在沒表明身份的前提下,這樣直白好像會讓人反感。
許舒窈雖樂得看肖楓吃癟,卻也心繫著那把刀的來由。
看夠了肖楓複雜的表情,她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人說:“是這樣的,大爺,我們是警察,想向你了解點事情。”
“警察?”男人聞言,臉色一變,聲音都哆嗦了起來:“警察找我做什麼?”
“大爺你別緊張,我們只是想要找你簡單了解一些事情,不知怎麼稱呼?”
“我叫陳根生。”
許舒窈見陳根生太緊張,淺笑著安撫他:“您別緊張,不是什麼大事。”
“你們要打聽什麼?”
陳根生稍稍安定了些,但還是緊張:“你們剛才問我刀,我這刀怎麼了麼?”
陳根生哆嗦著將刀遞到許舒窈的面前:“警察小姐,如果你要這刀,拿去就是了。”
“大爺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的刀。”
許舒窈哭笑不得:“你剛說這刀才買,之前的那把刀是丟了麼?”
“你怎麼知道的?”
陳根生聞言,頓時就沒了先前的害怕。
他皺著眉頭看了許舒窈一會兒,忽然激動起來:“難道是我丟的錢找到了?”
丟錢?
許舒窈和肖楓互相給了個眼色,皆是從對方的眼裡讀出了詫異。
“之前我賣果子的時候被人偷了錢,我報了警的呀!”
陳根生見兩人茫然,好意提醒:“當時是另外的同志接待我的,他們說了有消息就聯繫我的,我還以為我那幾百塊錢肯定找不回來了呢。”
陳根生搓了搓手,臉上又是抱歉又是喜悅:
“不好意思啊同志,之前我對你們同事的語氣不太好,你們別介意啊。我那是以為你們看不上我這丟了幾百塊錢的小事情,我心裡又急躁,所以才……”
許舒窈從陳根生的話里抽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大爺您的錢是和刀一起丟的麼?”
“可不嘛!”
陳根生惱得很:“你說那賊娃子偷我錢也就罷了,怎麼連我一把十來塊錢的刀都看得起啊,丟了刀,我做這生意多不方便,這不鬧嘛!”
說著說著,見許舒窈和肖楓面色各異,陳根生的臉色也變了:“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沒找到我丟的東西啊。”
許舒窈不知該如何回答,她不敢面對陳根生的失望。
眼前陳根生淳樸的目光讓她無所適從。
肖楓亦然。
陳根生倒是頗為理解地拍了拍許舒窈的肩膀:“警察同志,沒找著就算了吧。反正也就幾百塊錢,當那幾天白幹了就成。”
陳根生如此善解人意,許舒窈更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
肖楓輕輕拍了拍許舒窈的肩膀,示意他來。
許舒窈如蒙大赦。
“大爺,可以給我們說說你的刀是怎麼丟的麼?”
陳根生對肖楓沒什麼好臉色,但看在許舒窈的臉面上,還是沒藏話,只是說話的語氣沒那麼好。
“就前頭兩天我在這附近擺攤,有個男的拿了一百塊錢來買幾塊錢的橘子,我身上沒零錢,就想著找隔壁的錯下,誰知等我把錢錯開回來那人已經離開了。”
陳根生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來也怪我貪心,那人走了我還在想那人夠迷糊的,找的錢都不要了,當我打算把那一百塊錢收到錢盒子裡頭的時候,我當時就傻了。”
肖楓問:“錢盒子裡的錢都不見了?”
陳根生點頭:“可不嘛!”
肖楓蹙眉:“大爺你的意思是那人偷了你的錢,順便還偷了刀,可他拿刀做什麼?”
“這我哪兒知道去!”
陳根生聽肖楓這話和那幾個警察的語氣一模一樣,頓時沒了好氣:“我還鬱悶呢。”
肖楓聞言,覺得自己問得確實不妥,他想了想,才接著問:“那你有看到那人長什麼樣子麼?”
“咳,這個問題之前報警的時候我都說過了。”
陳根生說:“那人帶個帽子,我都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子。”
說著話,陳根生咬了咬牙,小聲嘀咕:“我一發現錢不見了,就趕緊想著找隔壁工地上調監控,結果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監控?”許舒窈眼睛亮了。
她剛打算湊上前去,就聽見肖楓說:“大爺,你可以帶我們去你擺攤的位置麼?”
陳根生起初不願意,後來聽肖楓說可以幫忙調監控才帶著兩人去到之前擺攤的位置。
“就是這兒,在這工地沒出事前,我們好多人都在這兒擺攤。”
陳根生用手指向建築工地上的攝像頭:“警察同志,你看那個監控是不是剛好就可以拍到我擺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