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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舒窈和肖楓對視一眼,眼中流過錯愕和後悔。
何子禾果然回去尋易歌了!
剛才就不讓易歌一個人留在那裡!
易歌本就受了傷,此時不管是藍喜玉還是何子禾如果真要對易歌出手,她怎麼可能招架的住?
思及至此,兩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只是,當兩人跑到灌木林中時,不由愣住。
婆娑樹影下,只易歌一個人癱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莫音的屍體依舊掛在魚線上,未曾動過,周遭風清雅靜,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許舒窈和肖楓面面相覷。
許舒窈疾步走過去,狐疑的看著易歌:“怎麼了?”
易歌已經恐懼到發不出半點聲音,她顫抖著伸出手,指著某個方向。
順著易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許舒窈的頭皮也是一陣發麻。
易歌指著的方向正是樹洞的後方。
和前邊的盤根交錯的樹洞裡幾根白骨不同,樹洞背面只有一個被粗粗掩埋過的深坑。
經過雨水的洗刷,掩埋的泥土已經被沖得零零散散,由此這個深坑裡的模樣才得以顯現出來。
白骨、泛著鏽跡的刀具、以及以及腐爛到看不出布料卻沾染著血跡的衣裳包包之類的東西在深坑裡堆了厚厚一沓。
單單只從從白骨數量和坑的深度來看,這裡少說得有三具以上的屍體。
剛才易歌從樹洞裡窺見的只有少量白骨,甚至都沒意識到是人骨,而現在這個坑裡有一個顱骨露在外頭,這也難怪她瞧見深坑會失聲尖叫了。
許舒窈舉著火把來到深坑旁,撿起其中一個包包。
包的表皮已經朽爛,拉鏈也沒了用處。
許舒窈只輕輕一碰,包就打開了。
包里林散放著早已經過期變質的化妝品、手機和錢包。
手機的背面一個黑色的血手印仿佛在沉默的述說當時它的主人在瀕死之際試圖拿著手機求救的畫面。
打開錢包,裡邊放著斑駁的鈔票和銀行卡身份證之類的卡片。
許舒窈將身份證抽出來,上邊有卡主的信息:李月,青樊人,1990年3月3日出生。
十年前,她不過剛滿十八歲。
許舒窈心裡有些發悶。
她將東西收好,放下包,轉身對肖楓說:
“這裡是處理屍體的地方,前邊樹洞裡的那些白骨,應該只是樹根生長時帶上去的。”
肖楓站在她身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他確信剛才許舒窈所說的猜測不是腦補。
這座島上的確埋藏著秘密,這秘密和罪惡有關。
而那個製造罪惡的人除了對百丈島極為熟悉的錢宇寧,似乎不會有別人。
“這裡交給我吧,先確定這裡邊到底有多少人。”
肖楓輕聲說。
許舒窈聞言,點點頭。
“這些…是人吧?”
易歌顫抖的聲音將許舒窈拉回現實。
許舒窈輕輕地點了點頭。
易歌見狀,雖然依舊遠遠地癱坐在地上,但卻平靜了很多。
她看著那堆白骨,喃喃道:“怎麼會死這麼多人。”
許舒窈沉默。
易歌張著嘴,還想說什麼,目光忽的看向了別處,她的眼神突變。
她發出一聲驚訝且歡喜的驚呼:“藍喜玉?你…你還活著?”
許舒窈聞言,頓覺毛骨悚然。
她和肖楓知道藍喜玉就是秦追月,可是易歌不知道啊!
許舒窈轉身,剛要轉身走過去,卻看見藍喜玉已經將刀架在了易歌的脖子上。
易歌一臉不可置信:“你要幹嘛…”
話說到一半,易歌面露恐懼,她掙扎著大喊:“不,你不是藍喜玉!你是誰!”
“秦追月,你放開她!”許舒窈喊道。
此時肖楓也沒心思去管那堆白骨了,他在許舒窈耳畔低語:“我找機會控制她,你見機行事。”
許舒窈輕嗯了一聲。
易歌聽到許舒窈的話,臉色一下就變了,她錯愕地看著許舒窈,聲音止不住的發顫:
“許警官,你剛才叫她什麼?她…是追月?”
“別再裝了,我是誰,你還不清楚麼!”
藍喜玉嘲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手中的匕首在易歌的脖頸上比劃,似在尋找下刀的位置 。
易歌聽到身後傳來詭笑:“易歌,上回你命大沒死,這一回可沒那麼容易了!”
易歌仿佛沒聽到藍喜玉的話一般,她喃喃道:“你是追月,不是藍喜玉,追月你沒死…”
秦追月聞言,依舊只是冷笑:“我沒死你很失望嗎?”
易歌渾身發著顫兒,淚水糊了一臉,她笑著搖頭:“不是,追月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何子
禾之前對我說你…”
“你閉嘴!”
秦追月冷聲呵斷易歌的話,她看向許舒窈和肖楓:“兩位,這事兒和你們無關,我也不想傷害無辜的人,如果你們識趣的話還是自己離開吧。”
許舒窈笑了:“你確定和我們無關?”
秦追月聞言,也笑:“看我,一時間又忘了你們二位是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