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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楓一本正經的回絕:“不行,回去之後,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看。”
“可是,你剛才不是給馬亮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麼,咱們不得在一邊看著?”
“這點小事,大馬他們能處理,你的身體最重要。”
好吧。
許舒窈無語。
和肖楓相處這麼久,她還是頭一回發現肖楓關心人的方式是這麼的令人窒息。
許舒窈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最後終於落在了肖楓打著石膏的胳膊上。
剎那之間,許舒窈想到了該轉移的話題。
她嘟囔一聲:“哎,你胳膊還好吧。”
肖楓聞言,不以為意的嘖了一聲:“這點小傷,你男朋友我才沒事呢!”
好吧,許舒窈無語望天。
看來她是低估肖楓了,這人什麼時候這麼自信了。
是誰那天因為胳膊上的傷,連樹都爬不上去的?
而且,雖然已經確定了關係,但你這麼張口閉口把男朋友三個字掛在嘴邊,真的不害臊嗎!
肖楓和許舒窈很快歸隊。
易歌雖然一直強調她可以對島上的事情作證,但兩人還是讓馬亮將她送去了醫院,並且告訴她,如
果有需要,他們會派人去醫院找她。
短短一周時間,不過七天,但再次看到支隊這些熟悉的面孔,許舒窈卻覺得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馬亮自打在碼頭瞧見狼狽不堪的許舒窈和肖楓過後,臉就拉得老長。
肖楓交代的事情,他都一一按著吩咐做了。
可直到到了支隊大門,馬亮還沒等到兩人的解釋,終於是按耐不住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肖隊,舒窈姐,你們難道就真不準備對我說說?”
肖楓笑:“說什麼?”
許舒窈也笑:“有什麼好說的?”
馬亮一聽,更委屈了:“你們這傷比去的時候更嚴重了,不是說好去休息的麼,怎麼會遇到那麼可怕的事情!”
許舒窈聞言,無奈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遇都遇到了,難道還能避開不成,而且我們又不能未卜先知什麼的。”
“可是…”
馬亮還要說什麼,許舒窈和肖楓連忙對了個眼神飛快溜走,徒留下馬亮一個人在原地嗚呼哀哉。
“這兩人到底把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啊。”
“明明都是倆病號了,怎麼還這麼拼命啊!”
“傷的可都是胳膊啊,這要是萬一落下病根可就麻煩了…”
越說越氣,越說越急。
馬亮朝著許舒窈和肖楓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他在心頭計劃好了,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要守著他們去看醫生才行。
還得要看正兒八經的骨科醫生。
而不是蔡雲這種法醫。
此時,在法醫室端詳著從百丈島上拿回來的那堆白骨的蔡雲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茫然抬頭,心說難不成昨兒夜裡踢了被子感冒了?
還沒細想,蔡雲的注意力又落到了那堆白骨上。
就如許舒窈和肖楓說的那樣。
這堆白骨少說屬於五個人。
而死亡時間在五年到十二年之間不等。
蔡雲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具屍骨拼好,心頭感到一陣悲哀,又隱隱覺得慶幸。
如此年輕的生命,最美好的年華還未綻放,卻被毫無人性的惡魔殘殺,實在可惜。
不過萬幸,肖楓和許舒窈總算替她們找回了屍骸,傷害她們的人也終於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可以安息了。
又將兩具屍骸拼好後,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和馬亮急吼吼的聲音。
蔡雲看了眼剩下的屍骨,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開門。
他問:“怎麼了?”
“肖隊呢,舒窈姐呢?”
馬亮全然不顧蔡雲滿臉寫著的不高興,伸著頭朝法醫室里張望。
“他們不在這裡。”
蔡雲一面皺著眉,一面伸手推馬亮,試圖用這樣直白的方式讓馬亮離開。
可馬亮是個不開竅的。
他一面朝里走,一面哀嚎道:“蔡法醫你是不知道肖隊和舒窈姐是有多過分。”
蔡雲雖然見慣了馬亮這樣欲哭無淚的表情,但一時間,到底是好奇占了上風,他說:“他們怎麼過分了?”
馬亮憤憤點頭:“蔡法醫,你知道他們的傷有多嚴重嗎?我瞅著舒窈姐的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還有啊,肖隊那胳膊,石膏上全是水了。”
“哎呀呀。”
越說越著急,馬亮眼淚都快急出來了:“蔡法醫,你是醫生,你說如果肖隊那胳膊裡頭泡著水,那他那胳膊…”
馬亮還在喋喋不休,蔡雲已經滿頭黑線。
現在知道一口一個蔡法醫的叫著了。
他怎麼經常聽到別人在背後給他打小報告說馬亮經常說法醫不是醫啊。
不過,念及馬亮的心是好的,而且蔡雲也確實被他說得開始擔心起許舒窈和肖楓的傷勢了。
所以他也懶得朝著馬亮計較。
他問:“他們兩個現在人在哪裡?”
馬亮一聽,更哀怨了:“我從哪兒知道去啊,我一看見他們走了,立馬就跟上了,誰知道這兩人明明是病號,但是偏偏躥得比兔子還快,一眨眼就不見了,我這不是找不著人,所以想來你這兒碰碰運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