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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許舒窈的心緊了一下,她不甚自然的問道:“是錢宇寧殺了秦追月麼?”
“不是的。”
易歌聽到許舒窈的話,很是愣了一會兒,才搖頭道:“從島上回來之後,錢宇寧就沒再露過面。”
“那…”
“雖然他沒有露過面,但卻讓人將追月的家給砸了。”
易歌重重的嘆息一聲,胸口悶得慌。
不只是砸了秦追月的家,錢宇寧還讓人去到秦追月的公司將那天在島上發生的事情散播開來。
當然,他們傳播的是版本是已經有男朋友的秦追月因為知道錢宇寧家境優渥,所以上趕著對錢宇寧窮追猛打。
很快,秦追月是個人人可騎的共享單車的謠言就在公司散播開來。
秦追月在公司裡頭忍了一陣,到底是忍無可忍,最後辭了職。
辭職過後的秦追月又找了一些工作,可不管她換什麼樣的工作,之前的那些謠言總是如影隨形。
後來,易歌接到了秦追月的電話,她說她要離開這座城市去別的地方生活了。
易歌很想說祝君安之類的話,但又覺得矯情,最後只對秦追月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句道歉依舊沒有得到那句我原諒你了。
再次聽到秦追月的消息已經是半年過後。
何子禾打電話告訴易歌,秦追月去世了,是自殺。
易歌說著說著,伸手掩面,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第243章 她還活著?
易歌哭得熱火朝天,許舒窈卻不覺微微蹙眉。
說實話,她向來不擅長做安慰人的事,說安慰人的話。
就好比現在見著易歌哭,她心裡頭想的是得要趕緊想想法子讓易歌不要沉浸在悲傷裡頭。
但嘴裡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卻是:別哭了,哭有用麼!
所以,許舒窈及時止住了試圖安慰易歌的念頭。
不過好在,易歌的啜泣並沒有持續太久。
過了兩三分鐘,易歌停止了哭泣。
她胡亂揩掉臉上的淚,對許舒窈笑笑說:“讓你看笑話了。”
許舒窈搖頭,直言道:“你去參加秦追月的葬禮了,何子禾也在,對麼?”
易歌聞言,面露詫異,為許舒窈的無動於衷,也為她的思路清晰。
其實說了這麼多,就連易歌自己都有些不知該如何繼續往下說了。
虧得許舒窈提醒,她才能想起更多。
不過想想許舒窈的身份,她也就釋懷了。
易歌笑著說,其實她參加的也不能算是葬禮。
頂多算是祭拜吧。
因為秦追月並沒有葬禮。
一方矮矮的墓碑,撐著黑傘孤零零站著的何子禾在那個雨靄沉沉的墓地里,成了易歌腦子裡揮之不去的畫面。
一如早前,去祭拜秦追月的易歌對何子禾的解釋絲毫不加以懷疑。
何子禾說他也是偶然知道追月的死訊。
何子禾對易歌說,他早前為了莫音的事情沒少去叨擾秦追月,一來二去的,和追月的聯繫便多了很多。
不過,雖然他去找過很多次秦追月,但每回總是無法得知那次訓練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著時光流逝,莫音的情緒漸漸好轉,何子禾便也不怎麼去追問秦追月了。
直到有一天,莫音突然說起很久沒有聽說過秦追月的消息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之類的話。
為討莫音的歡喜,何子禾便想去秦追月的租房看看她,順便計劃著要不要把秦追月請到家裡,以便給莫音製造一個大驚喜。
可是,何子禾來到秦追月的租房,看到的卻是門口貼著的一張疊著一張的各種催費通知。
再打秦追月的電話,已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一番輾轉打聽過後,何子禾總算是知道了秦追月的死訊。
說話間,易歌自顧笑了,她盯著許舒窈看,說:
“我很蠢吧,何子禾說的那些話分明破綻百出,但那時候,我卻怎麼也聽不出來!”
許舒窈沒有吭聲。
易歌看著挺聰明一人,一遇到何子禾還真是蠢得可怕。
又或者說,當局者迷這個詞還真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都適用。
易歌接著說:“何子禾告訴我說秦追月已經死了,我一點都沒有懷疑他是怎麼知道的,那時候我只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
許舒窈皺眉:“鬆了一口氣?”
易歌苦笑著喃喃:“說我卑劣也好,說我自私也行,當我聽到秦追月死了,我的確是鬆了一口氣,那時候我覺得或許她死了,我就再也不用背負對她的那份愧疚了。”
人性本就複雜。
易歌言盡於此,許舒窈覺得自己似乎也無需過多追問。
她點點頭,示意易歌繼續往下說。
易歌說:“說來也好笑,當我聽說秦追月死了,我心裡頭想的最多的居然是莫音。”
許舒窈挑眉:“莫音?”
易歌點頭,說:“是啊,莫音,那時候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聽到何子禾的話,腦子裡能想到的是莫音的命可真好啊,明明做了那麼不可饒恕的事情,現在追月一死,再也沒人知道她和她哥對追月做的那些不仗義的事情了,不僅如此,她還得到了何子禾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