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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以朱冰當時的心態是覺得自己沒有嫌疑了的。
這句話,許舒窈沒有說出口,她覺得這種帶猜測的結論過於主觀臆斷。
但即便她不說,肖楓也顯然明白了許舒窈的意思。
許舒窈說得有幾分道理,即便蘇茗真是朱冰所害,但那時已經有不在場證據的朱冰沒理由畏罪自殺。
肖楓正想回應許舒窈,兜里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
這已經是第二次聽見肖楓的手機響了,見著肖楓接電話,她心頭痒痒。
她覺著在失憶之前,自己也該是有手機的。
只是可惜她失憶失去得過於乾淨,姓甚名誰都忘了,更別提手機這種身外物件了。
許舒窈琢磨著等發了工資,她得要去買個手機,出了事情也方便聯繫。
轉念又一想,她在停屍房也呆了那麼久,都沒人找她。
想來和自己熟識的人應該只有隊裡的幾個人。
目前她還租住在肖楓家裡,似乎也沒什麼要聯繫的人。
手機這玩意兒還是蠻貴,買來當擺設似乎有些浪費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買了。
就在許舒窈糾結著要不要買手機的時候,肖楓朝著電話那頭說了幾個字:“好,我們馬上過來。”
許舒窈收回心思,她狐疑地看著肖楓,莫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見肖楓朝自己說:“走吧,去會會張昊。”
張昊來局裡了!
許舒窈很是期待。
蔡雲見著兩人要走,連忙叫住他們。
肖楓問:“還有事。”
“嗯。”
蔡雲說:“蘇茗的胃內並沒有安眠藥的成分,所以我覺得你們可以查下安眠藥包裝上是否有指紋之類的線索。”
肖楓聞言,點了點頭。
蔡雲送走兩人,回到法醫室,裡邊縈繞著各種藥劑的味道,間或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廉價的花露水味兒。
蔡雲在原地滯楞了一會兒,反應過是怎麼回事後,不禁失笑。
這丫頭……
他輕輕地吁了口氣,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七點。
他無奈的笑笑,收好手機,拿過解剖刀,繼續工作。
許舒窈和肖楓剛走進辦公室,馬亮便迎了上來。
“肖隊,你可算來了。”
肖楓問:“張昊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他是來報警的。”
馬亮顯得憂心忡忡:“他說有人要殺他。”
“殺他?”
肖楓挑眉:“具體說說?”
“就他收到一封匿名信,說要他死。他害怕就過來報警了。”
匿名信?
許舒窈詫異,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這麼古老的東西?
肖楓皺眉:“也就是說他不是為了蘇茗的事情來的?”
“不是。”馬亮搖頭。
肖楓說:“得,先進去。”
第19章 至於這麼害怕麼
走進屋,首先映入許舒窈眼帘的是整個人抖得跟個篩子似的張昊的背影。
許舒窈心說,這人心理素質也真夠差勁的,一封匿名信罷了,至於這麼害怕麼!
許舒窈狐疑地看向肖楓,想要看看肖楓能有什麼看法,但肖楓顯然沒察覺到她的目光。
肖楓逕自走向張昊,剛要開口說話,猛然發覺張昊嘴裡念念有詞。
“我沒有騙人,是真的有人要殺我。”
“蘇茗的死和我沒有關係,為什麼要找上我。”
“殺了蘇茗還不夠,還要我死,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我就要死了……”
肖楓逕自坐下,打斷張昊的喃喃:“說說吧,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張昊渾身一震,沒等人反應過來,他啪的一聲竟是朝著肖楓跪下去了。
肖楓沒料到張昊會有這種舉動,不由僵住。
原本打算開門見山直接說蘇茗的心思也止住了。
張昊的話很混亂,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無非是有人要殺他,要警察保護他,他不想死之類。
他那張帶著橫肉的臉上因為極度恐懼伴隨著他說的字一下又一下抖動著,似乎他身上的每一坨肥肉都在惶恐。
肖楓大致聽明白了張昊的話,他接過馬亮遞過來的匿名信。
信上邊的字是列印出來的,內容很簡單: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下一個就是你。
肖楓試圖讓張昊冷靜下來,他放低了聲音,有意安撫:“或許只是惡作劇。”
但肖楓顯然不是個會安撫別人的人,他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冷冰冰帶著寒氣兒。
分明是寬慰的話,聽起來倒像是肯定還帶著質問的音兒了。
原本就緊張兮兮的張昊一抬頭見著肖楓冷若冰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更加害怕了。
許舒窈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觀察著張昊。
之前在法醫室聽了蔡雲的話,許舒窈的心頭存著許多疑惑打算問張昊,但眼下肖楓與他說話,她也不好打擾。
既是不好打擾,索性安靜看戲了。
“不,不會是惡作劇!”
張昊顯得很激動,他忽然抓住肖楓的手腕,滿眼惶恐:“警官,我沒有騙你,是真的,真的有人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