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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這樣說來,你們是要管到底了?”
許舒窈還沒來得及說話,易歌打斷了她:“追月,真的是你麼?”
秦追月聽見易歌的話,只是厭惡的皺眉,不想搭理。
易歌卻是忽然淚流滿面道:“追月,我知道你心裡有恨,可你不能這樣做!”
“錢宇寧死了,莫清宇和小音也死了,如果你要我死,我沒有話說,可你真的要賠上自己的以後麼…”
秦追月悽厲吼叫:“我還有以後麼?”
“易歌,我的以後早在五年前就沒了!”
手中的力道加深,易歌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許舒窈見狀,心頭擔憂,剛要上前阻止,卻被肖楓不動聲色的攔在身後。
肖楓微不可見的搖頭:不要輕舉妄動。
秦追月手中的匕首依舊抵著易歌的脖頸,她走到易歌面前,用另外一隻手扯住她的頭髮怒吼:
“易歌,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這個樣子,還是當年的我麼!”
第252章
易歌被秦追月一吼,只剩下了哭著喃喃:“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發生了什麼?”
秦追月從鼻息中發出一聲輕嗤:“易歌,如果當年是咱們一同遭遇那場噩夢,你會知道這些年我都經歷了些什麼!”
事發後,有過絕望,有過頹唐,也有過反抗甚至是報復的決心。
可那諸多情緒,與錢宇寧的家世力量相比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當秦追月打了當時所有在場的人的電話,最後卻只有易歌願意出面作證過後,她總算認識到錢宇寧是何等可怕的人。
他可怕到所有人寧願背棄甚至是歪曲事實也要屈服。
當時,秦追月已經意識到要讓錢宇寧認罪並不容易,但她沒有想到會那樣難。
不知道是誰將消息告訴了錢宇寧,從最初的租房被潑油漆被房東趕走,到後頭家裡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各種動物的屍體以及收不完的恐嚇信,再到後來家人被打傷到醫院,緊隨著自己走到路上被莫名其妙的男人威脅欺辱毆打…
秦追月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錢宇寧所為。
她也知道錢宇寧用這些手段警告她,想要她放棄。
可她不想放棄,她想看到錢宇寧受到應有的懲罰,她受了那麼多委屈,她心裡有那麼多的恨,怎麼
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所以,她依舊執著的求著當時在場的夥伴,求他們幫忙,求他們作證,求他們可憐可憐自己。
仍然沒有人願意幫忙。
錢宇寧的威脅仍在繼續,甚至在不斷過分——她收到的不再是信和動物的屍體,而是那天在島上被侮辱時拍下的照片。
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的瞬間,秦追月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躥到了頭上。
事發的時候,她雖然處在極端驚恐的情緒中,卻沒有忘記當時錢宇寧並沒有拍照片的動作。
不是錢宇寧,那一定是別人拍的了…
她努力的回想那些照片是誰拍的,想了很久,最後根據拍攝的角度得出了結論。
拍照的人是易歌。
當時只有易歌在場,而易歌從頭到尾似乎都只是在求饒,並沒有任何試圖上前阻止的動作。
秦追月覺得易歌真是極度虛偽。
一面假惺惺的答應作證,一面又把那些照片拿給錢宇寧讓他用那些照片來侮辱自己。
“不是我!”
易歌聽到秦追月的話,忍不住否認,她說:“追月,我沒有拍…”
“我當然知道不是你!”秦追月厲聲打斷易歌。
知道那些照片不是出自易歌的手已經是在錢宇寧臨死的時候。
錢宇寧被殺前,將一切都坦白了
他哭著說那些照片是他用一早藏在樹上的攝像機錄下來的。
他對秦追月蓄謀已久,地點更是他早就找好的位置。
只是這份遲來的坦白對秦追月而言,毫無作用。
見著錢宇寧咽了氣,秦追月笑了:
哦,原來是冤枉易歌了。
可是,知道了不是易歌拍的又能怎麼樣呢?
她恨了易歌那麼多年,不可能因為錢宇寧的一句解釋就不恨了吧?
事發過後,何子禾發現了秦追月不對勁,何子禾問秦追月也問其他人,卻始終不知道在島上發生了什麼。
他雖隱約從莫音的口中得到些許的猜測,卻始終不敢相信。
直到他偶然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時,他才明白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遭遇了多麼絕望的事情。
與秦追月的頹然接受截然不同,何子禾鼓勵秦追月打起精神,從新開始。
何子禾對秦追月說,不管未來有多難,他會一直陪著她。
這話說得容易,真要做起來卻實在太難。
秦追月換了住房換了工作,可流言蜚語還有錢宇寧的威脅始終如影隨形。
每一天每一時每一秒,秦追月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每每瞧見秦追月痛苦不堪的模樣,何子禾就心疼得受不了了。
他對秦追月說:“追月,要不我們去整容吧。”
換張臉換個名字,去到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一切應該就真的可以重新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