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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舒窈本就對這群人不爽得很,見到他們這副表現更不樂意了。
現在易歌還昏迷著呢,就算他們過去有什麼恩怨,犯得著這樣麼!
也不想想現在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算了,眼下易歌的命最重要。
許舒窈暗自咬了牙,恨恨的。
也虧得她和肖楓想得早,要是再晚會兒,真不知道易歌的命還在不在。
許舒窈垂著頭,雖然關心著易歌何時才能醒來,卻也在計較著該怎麼盤問剩下的三個人。
經過之前她和肖楓的一通議論,許舒窈確信兇手和莫音他們所隱瞞的事情有關,可想要撬開他們的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還沒想出個具體法子來,莫清宇冰冷質疑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喂,你們真的是警察麼!”
莫清宇說罷,其餘人的臉色都微變。
許舒窈抬頭,她幾乎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將易歌身上的衣服緊了緊,氣笑了:“什麼意思,你是
在懷疑什麼?”
話沒說完,肖楓將走到她面前,他乜了莫清宇一眼,輕笑道:“因為我們不認識,所以懷疑我們麼?”
“當然!”
莫清宇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肖楓的話明明說的那樣溫和,但他卻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強裝鎮定,目光灼灼:“我們都認識,只有你們兩個…”
“都認識?”許舒窈輕聲打斷莫清宇:“你所說的認識包括藍喜玉和陳平麼?”
莫清宇臉色一僵。
沒得到答案,許舒窈也不著急,她笑笑:“我知道了。”
“我們可能認識陳平。”
說話的莫音,莫音的雙眼還在紅腫著,因為這兩天哭得太多,她的聲音已經啞了:“陳平和我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其實…”
“閉嘴!”
莫清宇喝斷莫音,他低吼:“小音,你該休息了。”
說著話,莫清宇不由分說的將莫音拽著往帳篷的方向走。
何子禾見狀,朝著肖楓和許舒窈報以歉意的笑,跟了上去。
一會子功夫,火堆旁邊又只剩下了許舒窈和肖楓,還有一個陷入昏迷中的易歌。
許舒窈說:“肖楓,你覺得他們還能藏到幾時?”
肖楓說:“不會藏了。”
“不會藏了?”
肖楓笑道:“剛才如果不是莫音打斷,莫清宇怕是會把矛頭直接指向咱們?”
“啥?”
許舒窈的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才反應過來:“懷疑我們,有沒有搞錯?”
肖楓沒有回答,只沉默地看著她。
被肖楓的目光這麼坦蕩的盯著,許舒窈只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完全藏不住了。
她故作輕鬆的吁了一口氣,道:“好吧,換位思考的話,其實我能理解莫清宇為什麼會懷疑我們。”
剛才莫音說一行八人,除開藍喜玉、她和肖楓之外,其他五人都是舊識。
出了事情,人的下意識反應當然是懷疑外人。
許舒窈甚至都能想到,如果當初自己和肖楓沒有攤牌身份的話,或許其他人早就用猜忌和懷疑把她和肖楓轟成了篩子。
“只剩下三個人了。”
肖楓看著她,眼神溫柔:“兇手就在他們三人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許舒窈輕呼:“何子禾?”
只剩下三個人,就意味著先前她所推測的一切可能都要重來。
女性?
從陳平屍體的狀況來看,他應該是被女人殺死的,但也只是應該,而且很明顯藍喜玉不是,易歌也不是。
排除表現最情真意切的莫音和胡亂懷疑人的莫清宇,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何子禾。
只是…
為什麼會是他?
許舒窈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從頭至尾毫無存在感的何子禾!
肖楓點頭,神色恬靜,只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將唇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盯著他。”
明明是句簡單的話,許舒窈卻聽得耳朵發癢,她想肖楓的魅力對她而言,還真是日復一日的變本加厲。
這樣認真而平淡的話,只因為呼吸吞吐出肌膚之上,便好像有了曖昧的因子,許舒窈不甚自然的扭了扭身子,說:“好。”
夜已經深了。
因為擔心何子禾會對易歌再次動手,許舒窈並沒有將易歌抱進帳篷,而是拿了睡袋和被子把易歌裹得嚴嚴實實,自己在一旁守著。
沒辦法,安全最重要。
一夜無事。
許舒窈和肖楓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當第一縷陽光照到海岸的時候,許舒窈摸了摸易歌的額頭。
萬幸,經過昨晚一夜的悉心照料,易歌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燒已經退了。
只是,她那口氣還沒松下,忽的就見著莫清宇衣衫不整的從帳篷里沖了出來。
莫清宇嘴裡念念有詞:“人呢,人呢…”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一路鬧出的動靜不小,直將莫音也吵醒了。
莫音慌忙披上外套跟上他,問:“哥,你怎麼了,子禾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