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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永年腦子一熱拿起了果盤中的刀子。
血濺在他那的臉上,胡顯臨死時臉上的驚恐在鄭永年記憶中永遠的定格。
原來,殺人是這樣的感覺。
鄭永年看著倒地的胡顯,除了累,居然沒有一點其他感覺。
不,是有感覺的,他的心裡除了害怕和驚慌失措外,還有一種另外的情緒漸漸湧起。
在殺死謝維爾時,鄭永年才明白那種情緒叫亢奮。
真實遠比電視荒謬。
看著胡顯的屍體漸漸變了顏色,鄭永年的心卻開始激動起來。
他知道該怎麼讓他這該死的平庸的人生驚駭世俗了!
一部停拍的毫無影響力的電視劇里的劇情在真實世界裡出現,會造成多大的反響?
當年參與拍攝製作的,沒有人願意承認這部作品,只有他鄭永年無比珍視。
既然是他如此珍視的寶貝,為什麼不讓他再度驚艷現世?
不,他才不要以前的劇本。
那些老掉牙的情節根本入不了鄭永年的眼。
他要用自己的創意重寫劇本。
他要讓當年對他冷嘲熱諷的人看看,而今的他是多麼的了不起。
他要讓當年羞辱他的人付出代價。
而這代價,他相信會讓他們永世難忘。
於是,他用了七年的時間重寫劇本。
劇本寫好之後,鄭永年又開始籌謀如何讓《詭案迷影》重回大眾視線,在這過程里,他儘可能的讓自己完全隱匿其中,只單純享受被人誇讚的快感。
謝維爾和顧邁是早就選好的人選。
當年劇只拍了兩個故事,而他雖然寫了新的劇本,但為了引起關注獲得熱度,他必須要藉助原始的
劇情和原始的‘人物’。
就算這兩個故事沒有獲得熱度也沒有關係。
鄭永年還有個殺手鐧。
他熟知當年參與電視的每一個人的名字。
所以就算謝維爾和顧邁的死沒能讓大眾注意到《詭案迷影》也沒關係,只要後期他將凌千夏這個家喻戶曉的人弄出來就可以了。
哪裡有凌千夏,哪裡就有關注的點。
但他沒有想到凌千夏會因為殺人入獄,更沒有料到查案的許舒窈和肖楓會去探視凌千夏。
當他看見許舒窈和肖楓走進看守所的時候,鄭永年覺得自己或許應該改變一下計劃了。
目標如果都是劇組的人,他遲早會被人盯上。
他知道自己該有所收斂,他的願望還沒達成,決不能被盯上也不想就此罷手。
凌千夏已經入獄,鄭永年正愁新劇本裡頭原本屬於她的角色無法完成。
看到去探視她的許舒窈,鄭永年有了主意。
許舒窈能引起的關注絕對沒有凌千夏高,但一個曾經和凌千夏同時出現在了新聞照片裡的許舒窈能引起的話題度應該也不會低。
而且…
最為重要的是,許舒窈是一個完全沒有參與過當年電視劇的製作的人。
一個無關的人遇害,能在一定程度上模糊警方的查案方向。
至始至終,許舒窈都沒有打斷鄭永年,但此時,她再也忍受不住:“你的意思是我是被你偶然選中的?”
被許舒窈打斷的鄭永年頗為不悅,他不屑的看了許舒窈一眼,說:“你以為呢?”
“那串字母是什麼意思?”
許舒窈的牙齒被她咬得咯咯作響:“為什麼要在江背的板房放炸藥?那串字母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
“警官,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鄭永年一臉茫然:“江背?炸藥?字母,什麼意思?”
“別裝!”
許舒窈聲音徒然變厲,她強壓住心頭的激動,竭力保持語氣的平穩:“如果不是你給我發信息給我說字母,我怎麼可能被你騙到…”
“嗨,你說的是這個啊。”
鄭永年哈哈大笑起來:“我還當你說什麼呢,那字母我是聽別人說的。”
“誰!”
“不知道。”
“不知道?”
許舒窈怔住,她覺得鄭永年一定是在戲弄自己,他一定是在撒謊。
可鄭永年那張茫然的臉卻是在告訴熟知微表情的許舒窈,他是真的不知道。
迎著鄭永年迷茫且挑釁的神情,許舒窈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直的躥到了頭上。
以經驗而言,許舒窈覺得鄭永年應該的確是不知道字母的含義。
雖說許舒窈自己也不知道字母到底有何寓意,但她以為既然這串字母三番五次出現,想來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是想要以這串字母來提醒自己什麼信息的。
而依照鄭永年的性子,若是他知曉字母代表什麼,勢必會以此來誘導甚至是要挾自己。
許舒窈很想透過鄭永年問到到底是什麼人將字母告訴給他。
但鄭永年卻冷笑著說,既然你那麼能幹,怎麼就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
說罷,鄭永年面露嘲諷:“不過嘛,許警官,如果你求求我,指不定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這是吃定她要一問到底的意思了。
許舒窈的面色越發沉了下來。
不管是喬德元的提醒也好,還是她心裡頭一直吊著的困惑乃至於讓她耿耿於懷的失掉的記憶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