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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現在到機場了。”司建連說不過我,嘆了一口氣道。
“在西藏。”我望著刺目的陽光說。
“你……”他一句話只開了個頭,就停了下來,半晌才無奈的說,“在哪兒?拉薩嗎?我去找你。酒店名字給我一個。”
“你不用來了,我們玩得挺了。”我說。
他聲音幽幽的傳了過來:“幾年前你就和我計劃去一趟西藏,我答應了你去了直忙。現在,你把我踢出你的人生,反倒成行了。天意嗎?”
我正準備說話,他又道:“這個行程,不能沒有我,我要去陪孩子。”
豆包看到我接電話時間有點兒長,從遠處跑了過來,撲到我懷裡問:“是爸爸嗎?”
我把電話給他,也不知道司建連在電話里和他說了些什麼,他高興的跳了起來。掛斷電話以後,他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笑眯眯的說:“媽媽,爸爸要過來啦,我們在拉薩等他好不好?”
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不好,只好答應下來。
這一下我心裡憋得慌,我不想任何人來干涉我這一段旅行。
司建連來了,陪著豆包,玩了七天,很盡興,父子一起騎馬,笑聲明朗。我在一旁看著,也不知不覺被感染。
豆包玩得盡興,曬得黢黑。
司建連訂好了返程的機票,我不願意走,卻也不得不走了。他眼睛一瞪,抱著豆包問:“乖兒子,要不要和爸爸一起坐飛機回北京?”
豆包響亮的回了一聲:“要。”
去西藏是出塵,回北京是入世。
飛機一落地,先是空氣不好,灰濛濛的,嗓子鼻子都不舒服。再是光線不好,太陽光遠沒有西藏的純粹。然後是人太多,每一個人臉上都苦大仇深的,不像那邊的人的,臉上的表情滿足而開心,笑紋都很明顯。
不過,那裡再好,於我而言,也是過客。
一回到家有我點驚呆,車子還是三輛停在原來的車位上。司建連看到我投過來的目光,扭開了臉對著一旁的空氣說:“我又從車行手裡買回來了。家裡有孩子,如果要出去旅遊,肯定要有一輛越野車,你要是一個人開,開跑車,平常這個轎車,上下班開。嗯,就這樣。”
“謝謝,我以後還你錢。”我說。
“不用了。”司建連擰開門把,把豆包放了進去,自己回身去拉箱子,“你的首飾我知道的時候太晚了,不知道被誰買走了,花錢都套不出買主。不過,我過幾天去給你再訂幾套,比這幾套寶石更大的。”
“你的汽車公司剛剛起步,處處都要燒錢,別花這些沒用的。何況,我和你,到底是沒關係的了。”我低聲說。
說完以後,我越過他走進屋子。
司建連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進來,看到我似是毫無頭緒的說了一句:“不管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在我眼裡,你是我的初戀,是我曾經最愛的人,是我孩子的媽媽。我自己的錯造成了你的死心,我會做彌補,一輩子。”
我心砰的一聲,差一點動。
不過,最後我還是笑了笑,淡淡的指著牆上的鐘表說:“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司建連走後,我沒吃飯,哄著豆包玩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我醒的時候是半夜,豆包睡在我腿旁邊,手上還拿著一個玩具。我笑了笑,把他抱到床上放好。
這一段時間我給王阿姨放假,家裡只有我們母子二人。
我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司建連就又來了,他帶著餐盒,隔著玻璃門讓我看了一眼。我只得開門,他走進來以後笑意盈盈的說:“廣州辦事處的早茶,你愛吃,豆包也愛吃,我一早去打的包,快把小東西叫起來,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著,他去樓上叫人。
我們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早飯,氣氛很溫馨,我卻覺得很怪異。離婚前都難得一起吃一頓其樂融融的早飯,現在離了,反倒實現了。
早上八點半,豆包和司建連在玩,我收拾一桌子的狼藉。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司建連距離大門比較近,過去打開了門。誰成想,我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看到他二話不說朝著司建連的臉就是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司建連打得倒仰著摔到地上。
我驚呼著跑了過去,大聲問:“怎麼回事?”
豆包在一旁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轉瞬抓起了手邊的玩具槍沖了過去,朝那人身上打了下去,一邊打一邊說:“不許打我爸爸。”
第一百二十二章 舊友重逢
豆包身小力微,縱然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也沒把那人從司建連身上打起來。我幾步跨了過去,一把揪住那人後背的衣服:“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聽到我的聲音,那人停下來。
他抬頭看我,我怔住了。
“陶然,打死他也活該,當初他追求你的時候怎麼說的,愛護你一輩子。這才過去幾年,居然就亂搞女人,出軌玩小三兒,還想要逼你淨身出戶,他媽的,活膩了吧!”他聲音很大,說完看了一眼在旁還在用小手槍砸他的豆包蹲下去,捏了一下他的臉說,“這就是司建連的種兒?長得真他媽的像。小傢伙,十個爸爸也打不過我,你還是省省力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