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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搖了搖頭說:“我不相信。男人比女人勢利,理智,經濟,而且薄情。在所有的故事裡,你聽到最多的都是灰姑娘嫁給了王子,什麼時候聽說過灰小子嫁給了公主?男人有錢到一定程度,會選擇一個出身普通的真愛。因為他知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他一個人的能力負擔得起兩個人的變故。窮男人則不同。在戲文里,不管是張生,還是許仙,找了一個有能力有後台的老婆以後,哪一個不借老婆的勢發達一回?或者利用一番,見到高枝停妻再娶了?”
何蕭把我問得啞口無言。
細想一下,反著的例子確實沒有。
他的話讓我心裡對這兩人的未來多了幾分擔憂。
“女孩子家裡富到一定程度,追求的必須是門當戶對。”何蕭總結了一句。
話音才落,他的電話響了。
我閃開一邊,給他單獨接電話的空間。
過了三分多鐘,他掛了電話,一臉得意的笑朝我走了過來。到我跟前,他晃了晃手機,對我說:“方雅這個人我一直沒怎麼去打聽。今天的事讓我感興趣了,就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方雅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是標準的紈絝,也是方氏夫婦創業的犧牲品。下面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和她前後相差不過三歲。據說,當年,方雅的老爸好像出軌了,她媽媽為了穩固地位,三年之內生了兩個孩子。四個孩子的籌碼,讓她穩坐方太太位置到現在。方雅在從兄妹當中不是最出色的,但是是穩重的。雖然,方家沒到選繼承人的時候,但各路人馬都開始努力了。傳言,方家還有一個在外二十七年的私生子。當然,這個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證據的。方雅不選擇顧一笑,選擇了呂子函,她在這場競爭里等於提前出局,棄權了。”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她可真有勇氣。”我說。
“但願她的勇氣能給她帶來好的婚姻。”何蕭說到這裡一頓,意味深長的說,“我看未必。”
“你就不能盼人點兒好的。”我橫了他一眼。
“我也想呢,但我太了解呂子函這種出身男人的心理了。你看韓國三星集團的長公方,她的婚姻也是衝破了家族阻力的,最後怎麼樣了?”何蕭道。
這個事兒我知道,結果確實不好。
他看我不說話,笑道:“咱們閒著也是閒著,打個賭吧。”
“賭什麼?”我問。
“賭方雅和呂子函在一起能不能超過一年。如果能超過一年,你贏,如果不能超過一年,我贏。賭注是……”他一邊說眼睛一邊在廣場上掃來掃去。
忽然他看到了遠處路過的一輛跑車,眼睛一亮道:“就賭一輛車,五百萬以內的一輛車。”
“滾吧,你。我不賭,這個玩得太大了,我玩不起。”我嚴辭拒絕。
何蕭哈哈大笑:“陶然,你現在也是飛翔科技的老總,一年收入幾百萬還是輕輕鬆鬆就能辦到的事兒。再說,和我何蕭合作,要是連這麼一賭都打不起,說出去都丟我的人。”
“不賭,不關乎掙錢多少的事,我不玩這麼大的。”我依然拒絕。
我和何蕭不同,我是從最低層一點一點奮鬥出來的。我上學的時候用的是獎學金和自己打工掙到的錢,我知道錢有更多用處,絕對不會花在這種地方。何況呂子函和方雅能在一起多長時間,和我有多大關係。我希望方雅能幸福,完全是出於對愛情的祝福。
何蕭不管說什麼,我都堅決不打賭。到了最後,他有點生氣的說了一聲無趣才算做罷。
我對他認真的說:“以後你會發現,我有更多無趣的地方。”
他氣得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我沒想到,一個打賭的事兒能惹了他,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這點兒事不影響大局。
“十一長假快樂!”我遠遠的沖他招了招手。
何蕭聽到了我的聲音,他突然站定,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朝我走了過來。等走得近了,他猶豫了一下才說:“你十一有什麼安排?”
“帶孩子出去玩,他想去敦煌很久了。我們計劃明天就出發。”我對何蕭說。
他聽了我的話鬆了一口氣,想轉身就走,但動作依然猶豫,最後站定腳步對我很認真的說:“出去玩沒關係,別去人少的地方。”
“我知道。”我經歷過綁架自然清楚這一點。
這一次去,我報的是一個親子團。團里一共有十五對家庭,每個家庭都是二到三人的。我覺得這種人多的集體活動最安全,而且主辦方會有很多工作人員來協調工作。
何蕭走了,我也走到自己的車子上。
我剛啟動車子,何蕭又給我打了個電話:“那個,我十一沒事兒,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你去以什麼角色去?我報的是親子團。我給司建連打個電話,問問他。”我說。
我都這樣說了,何蕭自然不好再堅持,就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以後,我覺得有點奇怪。今天的何蕭,有點小反常。
不過,我也沒往心裡去,開車直接回家。
到家以後,王阿姨已經幫我們收拾好東西了,豆包興奮異常,抱著我原來給他買的關於敦煌的書看圖片。現在他認的字不多,喜歡看圖片很多的書,因為這樣可以連蒙帶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