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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包和小朋友們道完再見,就看到我了,他和老師說了一句我媽媽來了,然後朝我跑了過來。
現在,接孩子放學,想搶第一個也是個技術加體力結合的活兒了。
我笑著接住了撲過來他道:“晚上想吃點什麼?媽媽帶你去吃。”
“不回家嗎?”他問。
“媽媽心情好,帶你在外面搓一頓。”我笑道。
他眼睛一亮,對我說:“媽媽,我想吃肯德基。”
我不由就笑出聲來,炸雞薯條的味道,是每一個孩子都拒絕不了的誘惑。
豆包看到我只笑不說話,搖著我的胳膊說:“媽媽,我想吃這個,只想吃這個。”
“好的,現在去吃。”我拉起他的手走向車子。
我管豆包屬於比較嚴的,平常基本不讓他碰這些食品,今天開了戒了,小傢伙吃得比平時多了很多。一個勁脆雞腿堡的套餐吃完以後,他又要了一個甜筒。
全部吃完以後,小傢伙滿足了,拍了拍小肚皮說:“媽媽,我吃飽了,你要不要再吃一點兒?”
“不用,我也飽了。”我給他拿出濕巾讓他擦嘴擦手,然後說,“你自己去洗個手,等一下媽媽帶你去划船。”
豆包聽到我的話,差一點在肯德基歡呼起來。
我們在後海附近吃的快餐,時間還早,可以順便劃個船。鬼使神差,我也是看到了漂在湖面上的船才靈機一動的。
最近幾年,後海越來越讓人嫌棄。不過,偶爾過來一趟,還是可以的。
一條小船在水上漂來漂去,我索性放手,讓豆包自己玩著劃。
現在的北京,太陽落山以後多少有點涼,但是這種溫度在水面上吹吹風,感覺還不錯。我一下把自己放鬆下來,看到什麼都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歪在船里,看著豆包都覺得看不夠。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我看著湖兩邊的燈光造景,忽然覺得有點多餘,拍了拍意猶未盡的豆包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媽媽,我還沒玩夠呢。”他說。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船和別人的船撞上了。
豆包站在船頭哎喲了一聲,身子一晃差一點掉下去。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看到對面的船上有人站起來,揚手對我道歉道:“對不起。”
是何蕭的聲音,我聽出來馬上叫了一聲何蕭。
他一怔,認真盯了我一眼,認出我來,笑著說:“你現在還真的閒情怡致,來游湖了。”
“你不是一樣來了。”我懟了回去。
他身後的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對我笑道:“陶然。”
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和喬吉安一起來的。
這個小小的插曲一鬧,豆包也同意回家了。我們和這一對情侶告別,然後我把船劃到碼頭,交回押金條,帶著豆包就走。
剛走到停車場,何蕭的電話追了過來:“陶然,朱同剛從新加坡回來,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我約了他去你家,你先回去準備,我去國貿接上他就過去。”
“不用這麼急吧,明天白天說也是一樣的。”我道。
“那你和他打電話說,我們是想到你家有孩子,怕你大晚上的來回亂跑才決定把地點定到你家的。”何蕭說。
我一聽,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只好同意下來。
回到家,我安排豆包睡覺,然後和王阿姨一起簡單收拾了客廳,泡好了茶,等著兩位大爺的上門。
朱同這一次還是單獨過來的,我覺得很意外,因為在這一次他走的時候,說要帶上劉明月過來。
“什麼急事,現在都九點半了,你們又特意趕過來,連明天都等不了。”我說。
朱同看了何蕭一眼說:“陶然,你考慮過找你親生父母嗎?”
我嚇得騰一下站了起來,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只有我知道,還有我的養父母和弟弟知道。我沒想著要去找自己的身世,所以對誰都沒提過。
何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件事你瞞不住,你現在的身份,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
平常何蕭勸我,一勸一個準。但這一次不一樣,我完全沒從自己的震驚里走出來,直著脖子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現在傳成什麼樣子了?”
何蕭和朱同對視了一眼說:“很簡單,是你的養父母把事情抖摟出來的。”
我才被何蕭按坐回到沙發上,騰的一下又站了起來。
他拍著我的肩說:“別激動,別激動,你這一驚一乍的,能把我嚇出心臟病來。”
“別賣關子,直接說,要是你不說,我現在自己打電話去問。”我看著何蕭,氣得胸口又開始憋悶了。
“其實準確來說,是你弟弟,他又找到公司來了,就在十一假期期間。”何蕭說,“我接到值班人員的電話,馬上趕了過去。好歹在公司里,把這件事壓了下去。後來,你和豆包又出了事,我也把那件事處理好了,就沒和你說。”
“這種事你都不和我說,是不是將來賣公司你也不和我打個招呼。”我怒了。
其實我的怒火與何蕭無關,我是因為這件事發出一股邪火,又不知道怎麼發泄,他偏在這個時候開口,那就只好發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