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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來環顧一周,然後在沙發上坐下來,看了我一眼才說:“我忽然發現,自從我走以後家裡的格局一點兒也沒變。”
他話裡有話,我卻不想給他這種誤會,淡淡的說:“孩子還小,不能做大的裝修,怎麼了?”
他頓了一下說:“陶然,那個我們準備回北京了。”
“哦,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問。
他和盛清錦要回北京就回,真的不需要和我打招呼,我又不是太上皇。
“我知道你和段景琛離婚的時候,他曾經給過你一套別墅。我們已經把公司遷回北京了,但是這一次折騰完以後,手裡的現金特別緊張。你看,現在你住著的房子其實是我們共同的財產。當時離婚時,我沒和你計較這些。現在,我想要回這套房子。”司建連說。
我一聽就瞪大了眼睛。
離婚都是陳年舊事了,哪有離婚兩年多快三年了,還回來要房子的道理。
“你現在經濟條件比我們好很多,也有房子,又不在乎這一套房子,看在幾年夫妻情份,還有豆包的份兒上,把這房子還給我吧。”司建連又說。
我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這麼大的臉。
“不管怎麼說,我都是豆包親生爸爸,你總不能看著我淪落到租房子住吧。”不等我開口,司建連又說。
其實不是我不願意開口,而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他說的話都把我給震驚了。
“我……”我說出一個字,又卡住了。
“要是你實在不願意搬,我們一家三口就住三樓,你和豆包住二樓,一樓算是公共區域。”司建連又說。
我索性也不說話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果然,我隨和的表情給了司建連很大的鼓勵,他繼續說:“再說,不管怎麼樣,豆包和豆蛋也是親兄弟,住在一起也好,他還能陪著弟弟玩呢。”
我這才知道,盛清錦又給司建連生了個兒子。
不過,這懷孕到生子也太快了吧。
“至於清錦不想和你一起住的問題,我來解決。”司建連又說。
他把話都說完了,還替我做了決定。我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給過他誤解,讓他以為我是可以和別人同住的人。
聽到這裡,我終於徹底忍不住了,對司建連冷笑道:“你覺得對於你的提議,我會同意,而且我願意和盛清錦同住?”
他對於我的反應很驚訝,反問:“為什麼不同意?”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我失去了和他再溝通的興致,馬上堅決的說:“司建連,現在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也就只有一條,你是豆包血緣上的親生爸爸。除此以外,我們再無關係。還有,這個房子當初離婚的時候是歸我的,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我第一不會讓你住,第二更不會和盛清錦同住。”
司建連目瞪口呆的看著我:“陶然,這麼多年了,你對我難道沒有一點夫妻情分在?”
“以前是有的,後來被你磨光了。”我說。
司建連滿臉的失望,索性也不再偽裝下去了,他直接說:“陶然,當初離婚時,你拿走的東西可不只一半,不過我念著夫妻舊情沒和你計較,現在我確實經濟困難,否則我也不會和你計較這套別墅。不管你怎麼說,這房子我要定了。”
“那我也把話說清楚,這房子我還真就不給你。”我說。
他冷笑了兩聲道:“原來,我看到屋子的裝修沒變,還以為你念著舊情,現在來看,我算是瞎了眼了。”
我拉開了門,對他說:“滾。”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家門口,王阿姨拉著豆包下來了。我看了一眼時間,豆包放學了。
“爸爸。”豆包站在原地叫了司建連一聲。
他以前看到司建連就會跑過來,但是現在明顯的生分了不少。若是以前,我會勸他多和爸爸親近,現在我也沒這個心思了。
“豆包。”司建連叫了他一聲。
這樣,豆包才慢慢的走了過來,把書包交到我手上,拉著我的手看著司建連:“爸爸,你是來北京出差嗎?”
“不是,特意來看你的。”司建連說。
我冷笑了一聲,覺得他扯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從離婚以後,我忽然發現司建連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他當年就是這樣,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我眼又不瞎。但,能在離婚以後又來管前妻要房子,他要無恥到什麼地步。
“真的嗎?那爸爸要在北京住幾天?”豆包問。
司建連抱起了豆包問:“爸爸以後在北京常住,怎麼樣?或者說,爸爸和你住到一起?”
豆包一臉不解,看向了我。
我不想孩子有什麼誤會,馬上厲聲道:“在孩子面前,你不要亂說。還有,我需要和你好好聊聊。”
他把豆包放到地上說:“進去等著。”
我和他來到外面的草坪上。
此時已經暮色四合了,院子裡光線不好,昏昏暗暗的。
“司建連,現在不管怎麼說,你是兩個孩子的父親,能不能有點廉恥心,然後好好做人,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你和盛清錦怎麼樣,我不管也不感興趣。但是,你豆包面前,能注意點兒嗎?我倒不是怕豆包向你學,而是怕孩子看不起你。你想想,一個孩子要是看不起自己的爸爸,那是多大的悲哀。”我語重心長,用很嚴肅的語氣,耐著最大的性子才說完這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