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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臉十分難看,我心頭開始滴血。
“我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和你平分公司。你自己去算算,如果沒有我,憑著你做科研的收入,肯定沒有現在離婚拿的多。我估計過,你如果沒嫁給我,現在連止前十分之一的資產也沒有。”他擰著眉說,“陶然,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再等你一周,如果再不主動簽字,我會直接交給律師處理。我們夫妻一場,我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
他的每一個字都在說著他的無情和卑鄙。
我真想冷笑,可我笑不出來。我練了三十多年的喜形不露於色在這一刻破功了。我心裡想笑,臉上卻是哭的表情,嘴角止不住的往下拉,玻璃的倒影里,我一副苦瓜臉。
他看了一幾眼,轉身離開,同時說:“以後,KB和你沒關係,我會和所有職能部門公布這件事,今天你出去以後,就別想再進公司大門了。”
“我是股東,我手裡有股份。”我忍不住反擊,在話出口的同時,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馬上你就不是股東了。”他扔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狂奔的犀牛 說:
現實中,男人離婚時,嘴臉比這個還要難看。記得看過一個採訪,問離婚你要孩子還是孩子。男人無一例外的說要房子,說生孩子多容易啊。女人無一例外的要孩子,說房子可以再掙啊。
這大概就是男女區別吧。身邊也有朋友離婚,她說在這一刻才發現自己選的這個男人吃相這麼難看。
第三十六章 一場算計
他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像惡魔,我聽得後背發涼,砰的一場門響把我拉回現實時,我身上的冷汗濕透了衣服。
我做過企業,讀過工商管理,知道他想把我手裡的股份變得不值錢有很多辦法,我不是不能反擊,而是現在我沒資本反擊。我坐在會議室里,沒著急離開,反而拿出手機,靜下心來去看自己的通訊錄。
我越通訊錄越心寒,五年全職媽媽的生活讓我失去了所有的商業涉交圈。我我通訊錄里,最多的都是某某媽媽,某某老師的電話……
在這個時候,我要冷靜,要找回自己的社交圈,要找到自己的優勢……我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越需要理智,越容易想到司建連的嘴臉,越想越難過……真覺得自己瞎了眼,怎麼會把這個男人當成良人。
這時我翻到了通訊錄的最後一頁,最後一個名字叫朱同。我猶豫了一下,給了打了過去。
朱同是我同學,他向我表白過,我拒絕了。他是做投行的,他最擅長的就是收購公司和置換股權。
我沒想到這麼久不打電話,他會在三響以後馬上接通:“陶然,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不好意思,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事求你。”我開門見山。
“我說過的話有效,你有事解決不了,來找我。”朱同的聲音和以前一樣沉穩,他頓了一下,“你性格倔強,我估計是遇到了過不去的坎兒了,否則你不會給我打電話。”
“我在離婚,遇到了很大的問題。”我也不隱瞞,有求於人,最起碼要做到坦誠。
“我在美國,手上正有一個化妝品公司的案子在做,我排排時間,預計三天以後回北京,你等得及嗎?”他問。
“可以。”我說。
掛了電話,我鬆了一口氣。
晚上,在豆包睡了以後,我打開電腦文檔,開始一條一條的寫計劃。我不是特別聰明的那種人,但是我只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計劃性。不管做什麼事,我都會列個計劃。
有利的條件,無利的條件我都一一列出來,然後慢慢理出頭緒。
心是慢定了下來。
我帶著顧一笑去見的朱同,他一看到顧一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問我:“這是你找的金牌大律師?”
顧一笑和我們差了幾屆,但是也認識朱同。他苦苦一笑說:“說出來你都不相信,我的律所被砸了。”
“找你老爸啊,這不算是大事。”朱同說。
“我是我,我老爹是我老爹。”顧一笑漫不經心的說,“朱師兄,咱們三個人聯手要是鬥不過一個B大的,傳出去可就丟人嘍。”
“那要看陶然怎麼想的了。”朱同饒有深意的看著我。
他這種眼神讓我有點無地自容,當初拒絕朱同時,我的理由是愛上了司建連,而且為了讓朱同死心,我當時說了很多刺激他的話。
“我……”
“你別多想,我怕你後悔。”朱同說,“你想好了後果,他可能會破產,可能重新回到加灣做一個程式設計師。”
沒等我回答,顧一笑說:“朱師兄,你要是知道最近發生的事,就不會這麼問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你知道我,做出決定以後是不會後悔的。”
朱同鬆了一口氣,認真的聽顧一笑講起經過。
他們三個在朱同所住酒店的三樓酒吧里一聊就是四個小時,我灌了一肚子的水,他倆灌了一肚子的啤酒。正事說完以後,彼此都很輕鬆,碰了碰杯準備結束今天的聚會。
我和他們說再見,然後站了起來朝電梯走,還沒到走兩步就覺得頭昏得厲害。我明明沒喝酒,怎麼有點醉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