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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的又是紅色,這一次是小套裝,裙子明顯小了,因為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她看到我的車沒走,挑眉笑了笑,然後一步一步走近。我開著車窗,盯著越來越近的她,在這個時候,我真的想把她一腳踹倒。但是,我也知道,我大概不應該記恨於她,雖然她和司建連一拍既合,但最起碼司建連占一半的責任。自己的男人沒定力不爭氣,變了心,我為難她有什麼意義?
但,我對她絕對不會有好臉色。
“豆包,你吃飽了沒有?這麼著急就走,要是想吃,清姨帶你上去好不好?”她微微笑著問。
我滿臉是淚,頭髮凌知己,眼睛紅腫。
我和她,對比鮮明。
豆包抱了抱我的肩說:“我要陪媽媽,不去。”
盛清錦退後一步,看著我說:“有些話,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我看了一眼豆包,覺得自己沒必要因為她一句話嚇回去,於是挺直了腰板回望著她說:“好。”
她指了指電梯旁邊的空地對我說:“就幾句話,最多五分鐘。”
我叮囑豆包在車子上好好等著我,然後跟著她朝電梯走過去。
她站定,回頭看到幾步之外的我說:“陶然,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已經輸了,就不要把自己僅有的面子也輸掉。我知道你不甘心,覺得十幾年的感情錯付了人,可是他不愛你了,就是不愛了。你糾纏也沒什麼意義了。豆包被你教育的很好,跟著我們吃飯很有禮貌,而且特別惹人喜歡。我也喜歡他。”
“我的孩子,你喜歡不喜歡都沒關係。”我已經平靜下來,盯著她淡淡的說。
“你別強撐了,再撐下去會神經病的。不過你放心,萬一你神經了,我會把豆包當成自己親生孩子看待的。”她又說。
我馬上警覺起來,看著她的眼睛問:“不勞費心,有這功夫想好怎麼保護好你肚子裡的孩子吧,現在還不到七個月,萬一早產了可能養不活。”
這是我生平說出來的最惡毒的話。
面對她假裝出來的好意,我做不到心如止水。我不是聖母,我也不願意裝聖母。
“盛清錦,你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豆包和你無關。”我說。
她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湊近了我,眼睛裡的光變得可怕:“如果你死了,豆包就是我的孩子,我現在是在提前培養感情。”
我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不由就揚手打了她一記耳光。
她捂住臉居然對著我輕笑一聲,同時電梯門開的聲音。我馬上意識到司建連可能會下來查看,或許就在我身後。現在,我絕對不怕司建連誤會我,也不會刻意討好他,於是借著這個機會,我又給了她兩個耳光,罵道:“你咒我可以,居然還咒我兒子!我和司建連即便是離婚了,豆包也是他兒子。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既使我什麼都拿不到,豆包也有KB公司繼承權。”
盛清錦表情大變,吃了一驚。
我還想再打兩下解氣,手已經被人抓住了。我回頭一看,果然是司建連。
他聽到了我最後的話,沒有特別偏向盛清錦,而是看著司建連解釋道:“我沒咒豆包,只是罵了她兩句。”
她緊張的樣子讓我心情大爽。
而且從她的表現我看出來,她在刻意討好司建連,他們的關係似乎沒我最初想的那牢靠。
“你說要來車裡拿東西,要補個妝,我一下來你就在罵人?”司建連看著她道,“豆包只是個孩子,和這件事沒關係。”
“我知道,我沒動豆包。”她輕聲解釋。
“好了,你先上去吧。”司建連朝她呶了呶嘴。
盛清錦看著他,眼睛期待的說:“我在一邊等你,一起上去。”
“不用了。”司建連表情淡淡的。
“那我一個人……”
“先上去吧,乖。”司建連服了個軟。
盛清錦上了電梯。
我明明和自己說過,以後對司建連不再在意,當他是一個路人。可是,看到他這麼溫柔的對待盛清錦,我心裡還是疼得滴血。
“陶然,我只是接孩子出來應酬一下,你這是什麼姿態。以前,這種家庭聚會,咱們不也經常來嗎?”他問。
我心裡冷笑:“一樣?哪裡一樣,你現在是給豆包找了個新媽。”
“也未必。”司建連說。
我心頭一震,朝他看了過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說漏嘴,馬上又說:“不管我倆怎麼樣,我總歸是他爸爸,對不對?”
“你們願意演什麼戲,和我沒關第。但是,我的兒子不介入這件事。你們全家都是屬王八的,擅長憋氣嗎?接走孩子,屁都不放一個,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我對他的邏輯無語,話毫不客氣的講了出來。
“陶然,你現在怎麼真的變潑婦了!”司建連又說。
“你說對了。”我盯著他問,“離婚的事你想好了嗎?如果同意我對離婚協議的修改,咱們約個時間去民政局簽字辦手續吧。”
“不同意。”他說得很順,“我給你的就只有那麼多,其實真的不少了。我也知道你現在正在證據要打官司,但我提前和你透個底,你再折騰下去,什麼都拿不到。”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在遠處的豆包,“包括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