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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能過來,如果有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段景琛的媽媽把我們送到了電梯間。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叮咚一聲,電梯到了。
我們往前走了兩步,電梯門開了,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是劉婉。
劉婉看到我以後明顯的一怔,站在原地皺了皺眉問:“你怎麼來了?對於前夫,你不必這麼上心吧?”
沒等我開口,段景琛的媽媽說:“劉婉,陶然是我請來的,我想讓她幫忙勸勸景琛。”
她既然都這樣說了,劉婉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還是笑著道:“阿姨,現在有我天天陪著他,勸著他,一定會把他勸動的。您放心。”
段景琛的媽媽勉強笑著點了點頭。
顧一笑拉著豆包和我一起上了電梯,就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我聽到劉婉說:“阿姨,您把陶然叫過來,真的讓我特別的尷尬,就好像我在景琛心裡一點兒份量都沒有。”
我笑了笑。
劉婉這個女孩的性格真的挺適合段景琛。他們倆一樣,性子直,說話不拐彎抹角。
顧一笑也笑了笑,對我說:“這個女孩應該很在意段景琛的。不過,按照常理來說,她可是曾經介入你婚姻的第三者,怎麼見到了你的面兒以後,她反而像是個正宮娘娘了。”
“她的出現,為我和你的重逢創造的機會,所以我對她是恨不起來的。在和段景琛的婚姻里,我也不是一個無辜的人,也就不想把責任怪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了。”我嘆了一口氣說。
顧一笑沒繼續說這件事,出了醫院的大門時間已經不早了,他開車在路上走了一小段兒以後,看到了一家肯德基,就停了下來。
豆包吃飯的時候,他打了幾個越洋電話,用英語在電話里和那邊的人聊得還挺歡。因為他聲音開得很大,我坐在他對面也聽到了和他通話的是一個女人。
一聽聲音,我就知道那個女人是外向型。她在電話里問著顧一笑什麼時候回美國去,說很想他,然後想和他再喝一杯。
顧一笑倒是沒跑題,直接說自己有地方需要她幫個忙,看看方便不方便。陽隨即,他就把顧一笑的事說了。最後,他還說,這個男人可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要是段景琛不好起來,自己會一輩子愧疚的。那個女人馬上說自己會想想辦法,讓他把在中國檢查的病歷給她發過去。
顧一笑掛了電話,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馬上解釋道:“這是上學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原先和他是同行業的,後來去了美國的軍隊做後勤,專門管的就是受傷人員的康復訓練之類的,所以她手裡有的是最好的外科醫生。”
我笑了笑:“你這麼慌幹什麼,你和她之間有什麼事兒?”
他連連擺手說:“這個真沒有,不過,實話實話,她對我好像有那麼點兒意思,但是沒說出來過。現在,我們是朋友,好朋友。”
“好啦,不用緊張,我們都到這一步了,該說的早就說開了,我哪有不相信你。”我說。
顧一笑這才鬆了一口氣,假裝抹了一把汗對我說:“你看,把我嚇得汗都出來了。”
我和顧一笑同時動用了在國外所有的人脈找醫生,三天以後就陸續接到了回復。回復當中,大部分都和中國的診斷結果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顧一笑的那朋友。她說如果按傳統醫學的療法來治,和國內的診斷結果是一樣的,段景琛的這條腿必須截肢。但是,如果用他們那邊剛研究出來的生物療法,是有機會治癒的,治癒的機率有百分之三十。問我們肯不肯試一試。
顧一笑接電話的時候開的是免提,所以她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到了。掛了電話以後,顧一笑問我:“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治癒機率,會不會太低了?而且剛才她說了,如果手術失敗,另一條腿也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這些我都聽到了,所以聽了顧一笑的話以後,一直在沉默。
“我們可以告訴段景琛。”我想了想說,“讓他自己做選擇。”
“如果失敗呢?”顧一笑比我還著急,“以段景琛的性格,他肯定會選擇冒這個風險。而如果我們告訴他,只有國內接受治療的這一條路可走的話,加上這些天你勸他的話,我覺得他會同意截掉這條腿。”
“但是,那不是他自己的意願,是我們隱瞞了真實情況以後,替他做出來的選擇。”我說。
“一個是失去一條腿,但是失去這條腿以後手術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另一個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機率保住這條腿,如果失敗以後,要麼填命,要麼填上另一條腿。”顧一笑說到這裡,頓了頓說,“我覺得理智的話,就選第一個。你何必要他冒這個風險?”
我固執的搖了搖頭:“我願意讓他自己選。”
顧一笑盯了我很長時間,然後無奈的說:“好吧,聽你的。萬一他的手術失敗了,你不要責怪自己一輩子。”
“我不會。”我堅定的說。
實際上,我會不會因為他的手術失敗而責備自己,我也不知道。
顧一笑猜得沒錯,段景琛選擇了風險最大的手術,他說:“只要有百分之一全愈的希望我都會去選擇,何況這個是百分之三十,比率大我預想的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