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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一笑的媽媽很溫柔,他把他媽媽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我不由笑出聲來。
“這樣就對了,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他眼神專注的看著我,伸出手在我嘴邊抹了一下說,“喝杯果汁都能弄得哪兒都是,真有你的。”
我臉不由一紅。
這種曖昧而又溫暖的小細節,我多少年沒體會過了。
顧一笑做完這個動作以後,很自然的後退了一步,走到小桌旁問:“你要吃點什麼?從進醫院到現在,你基本上什麼都沒吃呢,光喝水什麼的對胃不好。”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對面牆上掛著的一面鏡子。
鏡子裡,我臉上光溜溜的,壓根兒沒有什麼不小心灑出來的果汁。忽然間,我就明白顧一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他的心思,我懂。只是,我覺得我和他,不可能。
於是,我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顧一笑,現在我什麼心思都沒有,只想好好離個婚,好好鬥個小三兒。”
“之後呢?”他是聰明人,馬上明白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之後,帶著孩子好好過一輩子。”我說。
“如果我幫你拿回了司建連的公司,你要怎麼辦?”他問。
我……
“那就好好帶孩子,經營公司,等到他長大了再把公司交給他。”我說。
顧一笑走到我面前,眼神灼灼的看著我說:“你想聽聽我的計劃嗎?”
他眼睛裡的愛意太明顯,太灼人,我不敢直視,不由自主轉過頭去。
“看著我。”他伸手想捏我的下巴,猶豫了一下收回手去,然後同樣轉過頭,看著鏡子裡的我說,“我的計劃和你差不多,以後結個婚,養個娃。如果我結婚的對象自帶娃,那我就省事了。”
“顧一笑,你太小了……”
“好啦,現在不說這個,目前就是想辦法把官司打贏。”顧一笑不願意聽我的陳詞濫調,馬上打斷了我。然後他拿出手機翻看了一會兒說,“附近有一家小南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現在你這樣照顧我,給有心人看到了又是事兒。”我有此擔憂。
“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事情一出,我們故意拉開距離,更容易讓那些人想入非非。”顧一笑回頭朝我微微一笑說,“乖乖等著,我去買。”
他離開以後,我才發現自己臉上可疑的紅暈。
我多久沒這樣的姿態了?好像從生完孩子以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圍著孩子轉,雖然請得起保姆和阿姨,我沒請。因為豆包出過一次事,他的所有事,我再也不敢假他人之手。
鏡子裡的我,不再是一臉蠟黃,眼睛裡也略微泛起了一些明亮的神采。果然,不管是什麼樣的愛,女人還是需要愛的滋養才能更好看。
我看看時間還在,豆包應該還沒睡,就給顧一笑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想和豆包視頻一下。
豆包看到我躺在醫院的床上,馬上擔心起來:“媽媽,你是生病了嗎?我要去看你?”
“豆包,媽媽只是來檢查身體,明天或者後天就能回去了。你在顧爺爺顧奶奶家要乖乖的聽話,不要給爺爺奶奶添麻煩。”我笑著安撫他。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飛快的從鏡頭前跑到,過了十幾秒他小臉紅紅的抱著一個蘋果跑了回來。他把蘋果舉到我面前說:“媽媽,老師今天說一天一個蘋果,一輩子不找醫生。我中午把自己的蘋果藏了起來,帶回來給你吃。”
我看著他,眼睛忽然就濕了。
孩子愛我,永遠比我愛他多。他會給我留下最好的東西,哪怕是自己喜歡的,只要我說要,他就給。
“媽媽這裡有蘋果,你先吃,等媽媽去接你回家以後,咱們就一天一個蘋果。”我眼睛濕濕的說。
“好的。”豆包乖巧的說。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有人大聲說:“就是這個房間,陶然住這個房間。”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病房的門一下被推開了。我一臉懵懂,眼睛被突然亮起來的閃光燈刺激得流出眼淚。
“媽媽怎麼了?”視頻那頭的豆包聽到了這邊的聲音,擔心的問。
“沒事,媽媽等一下和你說。”我迅速掛斷了視頻,看著的突然闖進來的五六個人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陶然女士,我是亞訊新聞的記者,請問您和司建連先生的離婚傳聞是真的嗎?”一個戴著眼睛,二十七八歲的男人問我。
“不是真的,都是傳聞。”我想也沒想直接說。
我正想找媒體呢,媒體就找上門了,這樣的機會不利用一下,太浪費了。我以前也是經常面對記者的,所以很快就穩了下來。
“那您能解釋一下今天出來的新聞嗎?那些照片畢竟是……”他沒問完,就把話筒遞到我面前。
“那些照片是擺拍的。”我看著那個記者,臉不紅心跳,表現淡然的說,“如果你們有心,可以去查一查。有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纏著我老公,並且用了卑鄙的手段懷了他的孩子,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做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KB總部找幾個員工問問,保證你們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