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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那人吼了一聲。
豆包嚇得從夢中驚醒,大哭起來。司機伸手過來奪孩子,被我擋開。他抓到了豆包的書包,居然停了下來。
他拿著書包看了一眼上面的標,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豆包上的是北京有名的貴族學校,一年學費起步都是三十多萬的,這一回更不秒了。
“今天不錯哦,撈著一個大魚。”他呵呵笑道,把豆包的書包扔到腳下,過來拿我的包。
到這種情況,我能做的就是在救兵到來以前不反抗。
他翻開了我的包,把裡面的現金全部拿走,然後翻出了三張銀行卡。這三張卡一個信用卡,兩個是儲蓄卡。
“密碼多少?”他看著我問。
“101010。”我一副被嚇壞的樣子說。
“唬我玩呢,怎麼可能是這個。”他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就是這個,你可以去試試。”我一邊安撫豆包,一邊和他小心的解釋。
“好。”他說完,把我和豆包一起拖下來,然後說,“別讓他哭了,再哭我弄死他。”
我心裡抖了抖,只能儘量安撫。
小豆包在我懷裡慢慢安靜下來,他已經用刀頂著我的腰在荒地里走了十多分鐘。這裡黑漆漆一片,小路上連路燈也沒有。我一邊跟著他走,一邊打量四周的環境,剛才過來的小路是河堤,河裡應該還有水。只不過,這裡確實很荒,連一輛路過的車也沒有。
他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在坎坷不平的路上走得很快,小路的盡頭有一個小房子,沒燈,他踢開了破舊的門把我們推了進去。裡面更黑了,伸手不見五指。我抱緊了豆包,自己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差一點摔倒。
他跟進來要奪走在我懷裡的豆包,豆包到了全黑的環境本來就嚇得不行,被他的手碰到,馬上哭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孩子哭引來路人就讓我抱著他。”我說。
他猶豫了一下,把孩子重新塞回我懷裡。我剛才就看出來,他就是為了錢。這樣,反而好了。
他熟門熟路的把我和孩子都綁了起來,然後固定在這個房子裡的一個水泥柱子上,最後用一個味道讓人作嘔的東西塞住了我的嘴。
做完以後,他試了試了繩子的結實程度,轉身出去了。
他的腳步聲一遠,我馬上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繩子太結實了,我根本弄不開。現在,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到顧一笑身上。
在剛才被他要脅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麼跆拳道,什麼近身搏鬥,在武器面前都根本沒使出來的機會。
何況,我懷裡抱了一個孩子,我怕得要死。
第十八章 絕望失望
現在那個行兇的人已經走了,我得到了片刻的冷靜。豆包在我懷裡被嚇得全身發抖,一直小聲抽噎著哭,在我的安撫之下,他慢慢停下哭。過了一會兒問:“媽媽,這裡太黑了,我想回家。”
“我知道,咱們儘快回家。”我親著他的臉蛋說。
他現在已經懂事了,並且能聽得懂大人的話,過了一會兒又問:“媽媽,我們會不會死?”
“傻孩子,不會。”我繼續柔聲說。
他現在還不懂死的意義,但是知道和死相關都不是什麼好的感覺。
外面傳來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我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這說明他拿著銀行卡去試我給的密碼對不對。
我迅速分析著他的動作和作案流程,以及接下來他會做什麼。
如果我沒分析錯,他是一個人作案,現在開車應該是去取錢。我的卡里有一百多萬的現金,不是什么小數目。但是每台ATM機每張卡的取現上限是兩萬,如果他想儘可能多的拿到現金,只能分多個ATM機去取款。如果他想把一百多萬取光,需要五六十台ATM機。即便他不把錢取乾淨,取五六十萬也需要兩個小時左右才能重新回到這裡。
我心裡祈禱顧一笑早點看到我給他發的定位和信息。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我一刻沒停,在拼命磨手上的繩子。他把我們綁到了水泥柱子上,繩子系得都是死結,而且綁得特別結實。我的手基本上動不了。
我估摸著半個小時過去了,我的手已經磨破皮了,血順著柱子往下滴。繩子磨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只能不停的動自己每次只能挪一厘米左右的手,增加繩子和柱子之間的摩擦力。
時間過得越快,我越焦急。
我算著他找到了幾個ATM機,忽然想到這個卡關聯的手機是司建連的,他如果接二連三接到取款的簡訊提醒,會不會有所懷疑。
繩子還沒斷,我已經開始心慌了。
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了由遠至近的警笛聲。我心裡驀然升起希望,想大聲叫救命。但是,我忽然意識到,我的聲音在曠野里根本傳不了太遠。別沒叫來警察,反而把壞人引來了。
我更加用力的上下動自己的手,企圖能早一點磨斷繩子。
身上突然一松,繩子開了!
我喜極而泣,抱起昏昏沉沉的豆包就朝門口摸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聽聲音只來了一個人,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馬上貓腰蹲在了門口的雜草里。
回來的是那個行兇者,他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我隔得老遠就聞得到。他走得越近,我越緊張。生怕豆包在這個時候嚇出聲,輕輕的捂上了他的嘴,俯在他耳邊說:“豆包,千萬不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