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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音一落,電話里傳出一聲嘟,然後就徹底黑屏了。
雨水太大,估計我說這會兒話的功夫,水已經滲透進去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在原地等待著救援。
等我適應了環境才發現,我猜對了,我的車子翻著撞向了對向車道,而且車輪子朝天,整個車頭加上兩個前輪都是懸空的。
可能我呼吸用力一點兒,這個平衡就維持不住了。
何蕭,何蕭,就看你了。要是我真死了,飛翔科技也得黃。豆包呢,他怎麼辦?他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吃蛋糕呢。
就在這個時候,在雨水聲中似乎有腳步聲響。
“我還活著,救命!”我對外面喊道。
但是,我聲音不敢大,怕把車喊得掉下去。
我沒等來任何回應,反而聽到車聲發出了一聲吱呀,我頓時嚇得魂飛天外,下一秒我連驚呼都沒喊出來,就有了失重的感覺。
我,車子,一起掉到了橋下面。
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在最後一秒的清醒里,我想到的是豆包。他這么小,沒了媽媽,可怎麼活兒啊!
我不想死,也不要死。
緊接著,我就感覺到入骨的疼,那種疼讓人想叫想發瘋。我嘴裡就像被人塞滿了東西,用了全身的力氣卻喊不出一個字。
就在我奮力掙扎時,然後眼睛忽然覺得異常刺目,我不由眯了一下眼。
“陶然,醒了!”何蕭的聲音。
“我靠,嚇死我了。”段景琛的聲音。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死而復生的喜悅。在車子從高架橋上掉下去時,我真覺得自己是要死掉的。
沒想到,居然化身打不死的小強了。
我閉了十秒的眼睛,重新睜開,看到了他們兩個的笑臉。尤其是段景琛,笑得臉都快變形了。嘴巴是翹著的,可眼睛卻一副想掉眼淚的樣子。
“別湊這麼近,我都沒空氣了。”我艱難的說了一句。
段景琛馬上閃開,問:“要不要喝水,是不是餓了?”
何蕭在一旁笑得很大聲:“段景琛,你這婆婆媽媽的樣子應該叫蘇曉晴過來看看。”
“何蕭,你夠了。她沒醒之前,你比我還緊張呢。說什麼幾十億的投資,這陶然要是不爭氣的死了,你的錢就打水漂了。”段景琛看著他說。
何蕭不說話了。
“我暈迷了多久?”我問。
“八個小時。”何蕭說。
我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耽誤開庭。
段景琛看出我在想什麼,把水杯強行塞到我手裡說:“這一次真是從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只是右手骨折了,還有就臉被安全氣囊拍腫了。其它地方一切正常,昏迷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或者是受到了驚嚇。”
“我福大命大唄。”我說。
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著開庭的事兒,我已經讓他們想辦法延期了,你身體不適肯定要養好了再開庭。”
“段景琛,誰給你的權力,晚一天就會多出一點兒事,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我還沒開口,何蕭就劈頭蓋臉的罵上了。
他這一席話把段景琛給罵懵了。
“何蕭,你他媽的為了錢,還能有點人性嗎?陶然都這樣了,你還要讓她出庭打官司。媽的,資本家說的就是你這類人。”段景琛也罵了回去。
他在我面前很注意形象,被何蕭這樣罵,覺得顏面頓失了。
“關心則亂。”何蕭搖了搖頭說,“你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現在出庭是不是更有利,就算是用輪椅推,就算是她自己爬,也要正常開庭。”
段景琛聽了他的話,臉色慢慢緩和下來,但依然不高興,陰著一張臉說:“報仇的事,什麼時候都不晚,我還是建議等陶然好了再去打官司。萬一因為提前運動,落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
“她身體要是出問題了,我來負責。”何蕭說。
段景琛又來徵求我的意見,我和何蕭的一致。迫於玩奈,他只得打電話讓人不再插手這件事,讓我們正常開庭。
“撞我的人是誰?”我問。
何蕭看了一眼段景琛,說:“讓他來說。”
“我說和你說,有什麼不一樣嗎?”段景琛看了看何蕭,又把臉轉向我,毫不在意的說,“撞你的是顧一笑,他的車也掉下去了,現在正在接受治療,聽說還沒醒呢,說不定腦震盪了呢。”
顧一笑?
我在心裡暗想:這也太巧了吧!
怎麼可能會是顧一笑?
我不由自主就把目光放到在何蕭身上,盯著他一直看。
一分鐘過去了,他才無奈的對我說:“你盯著我看有什麼意思?我身上還能長出花兒來?”
他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狡黠讓我捉到了。
“景琛,我想吃水果,你能不能幫我買點黃心獼猴桃回來?”我對他道。
“好,我現在就去。”他站了起來。
我怕時間不夠用,馬上又叫住了他說:“對了,豆包肯定很惦記我,能不能麻煩你去把他接過來,讓我看看他。”
“行,豆包今天在家,我去接他。”段景琛出去了。
病房裡就只剩下我和何蕭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