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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遵醫囑正在靜養。”我說。
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意。
“你非要和我對著幹,你能有什麼事,還故意躺到醫院去了?演戲也不帶這樣的吧!”他怒氣沖沖的說。
我懶得和他扯皮了,直接問:“我為什麼住院,你自己知道。事情鬧到這一步,你也就別敢做不敢當了,下迷藥,擺拍照片,利用輿論壓力,司建連你現在真是越來越長進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他說。
“切。”我不屑道,“爺爺奶奶想見孩子,就來醫院,讓他們也知道知道,他們的兒子給我下藥,就是為了在離婚當中占有盡優勢。”
“陶然,做人不要太過分。你和朱同是怎麼回事,你們全校的人都知道。當初,他是怎麼追的你。現在,我和你感情不和了,你去找他被記者拍到了,反而說是我安排的,我對錢是什麼態度你知道。”他說。
電話里居然都能吵架,我覺得心酸異常,不等他吼完,直接掛了電話。
司建連對錢的態度我確實很了解,他不愛錢,手裡錢夠花就行,所以才會有了每年把公司所有分紅存到我名下的習慣。
他當時說,反正他一個月吃飯應酬能報銷,根本用不到錢,錢我放著算是給我們倆以後存的棺材本兒。但,這是以前。現在的他,我看不懂了,也不了解了。
掛斷電話以後,我靜靜想了想,能讓司建連三觀都變的女人,應該是真愛吧。
他又反覆給我打了三個電話,我都沒接,直接掛斷了。他父母來了,想起來我了,真是有意思。
我知道他給我打不通電話,一定會來醫院。兩位老人也都是聰明人,看到孫子和兒媳不在家,總會問問清楚,我相信除了老老實實的說我生病住院了,司建連不會再有其它解釋。
我給顧一笑打了電話,讓他把豆包送過來,掛斷電話的同時,有消息進來。是司建連發的,他說四十分鐘以後,我帶我父母過去看你,你管住點自己的嘴。
我覺得他這個叮囑很噁心,但是我也知道如果說出真相,老人會氣病。實話實說,兩個老人對我不錯,每次回去都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也從來不干涉我和司建連之間的事。他們很睿智,說孩子有孩子的生活,你們自己好好過就行。司建連的媽媽還把她出嫁時,她媽媽給她的一對翡翠玉鐲給了我,說將來要是生個女兒就給女兒,要是生了個兒子,就留給將來的孫媳婦。
“我知道了。”我最終還是答應了他。
現在我想得很清楚,做壞人的事兒我不干。我和司建連離婚總有公布的那一天,到時候讓他自己去向兩位老人解釋。
顧一笑抱著豆包進了病房,問:“怎麼突然讓我送豆包過來?”
“他爺爺奶奶來了。”我說,“我們要配合他爸爸演戲,不能讓老人知道我們要離婚了。”
“你有病,那又不是你爸媽。”顧一笑罵道。
“但是,比我爸媽對我還好。”我聲音有點低。
顧一笑還想罵,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司建連帶著他爸媽一起走了進來。老人一進來,看到顧一笑就是一愣,問:“陶然,這是?”
“我師弟,這幾天他沒事,我托他幫忙照看孩子。”我說。
豆包看到爺爺奶奶就撲了過去,親親熱熱的喊著,把老人高興得不行。不過,奶奶和孩子打完招呼以後走到我病床前說:“陶然啊,要注意身體,你這是怎麼回事?我問建連,他居然都說不清楚你是什麼病。”
他們都是高知分子,想要瞞過並不容易。我笑著說:“我最近想出去工作,就接了一個項目,晚上熬夜查資料熬得太厲害了,免疫力有點低了,反覆感冒,所以住院檢查一下。”
老太太哦了一聲,順手拿起了掛在床頭上的病歷卡。
我心裡咯噔一下,看向司建連。
司建連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一把搶過病歷卡說:“媽,你就別看了,陶然的話你還不相信嗎。”
老人看著他說:“我看一眼,咱們小城也有不錯的中醫,我看看症狀,回去以後給你們問問。”
司建連拿著病歷卡退後兩步說:“算了算了,就你信那些,現在老中醫都是騙人的。北京這麼大,什麼樣的好醫院沒有,這一家看不好,我給她轉院。”
“給我。”老人沉下臉說,“你一年到頭都不回去一趟,我就這半個女兒還天天惦記著我,我不放心她也是正常的。”
司建連站在那裡進退兩難,一個勁兒的給我使眼色,讓我勸勸。
我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病房的門就被大力推開,我媽和我弟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陶然,你個死丫頭,作死作出花樣了啊。你敢給司建連戴綠帽子!看我不打死你!”她的聲音比人來得更快,在病房裡就像扔下一個延時炸彈。
除了我媽的聲音,其他人連呼吸都停頓了。
她走進來,看到了顧一笑,把手裡的包直接砸到他臉上罵道:“就是你這個小白臉,天天勾引我女兒!”
我的頭都要炸開了,現在不亂也要亂了。
顧一笑這次看到是我媽,有了防備,在她的包砸到之前,閃身躲開。他身邊站著豆包,被包砸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