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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沒毛病,我都不知道怎麼反駁,想了想說:“你說得也對,但是這樣是不是太直白了一點兒。”
“吉安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我即便是繞了一個大圈兒,她也知道我的目標是她,那倒不如簡單直白一點兒。而且,我認定的人,沒有追不到手的。如果盛東升真的非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想辦法讓他破產,離開中國,甚至離開這個世界唄。”何蕭說。
他說話的時候絕對沒有炫耀或者得意的成分在,他真的是用最平常的語氣說。
“殺人就不好了吧。”我說。
“殺人?”他看我一眼笑了笑,“兵不血刃的辦法多了去了,我為什麼要殺人,人也是會自殺的呀。”
我看了看路,到我家至少還有半個小時,頓時覺得有點尷尬了。
我不想和他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從和他短短的對話里,我大致了解了這個人。這是一個只會掙錢的傻子,除了他專業的東西以外,在其它方面,他的知識為零。
我不說話,他也沒什麼異常,依然正常平靜的開車,完全沒有想找什麼話題的意思。
車子到我家門口停下,顧一笑抱著豆包迎了出來。看到我從何蕭的車子裡下來,他一怔,然後迅速把我拉到他身後,看著文雅的何蕭就像看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你怎麼跟著陶然過來了,不是說好了明天再聊嗎。”
“這個案子比較著急,在國內我信得過的律師就你一個,不找你找誰。你不給我地址電話,我可以去找嘛。路上和她追尾了,就順便把她送回來了。”何蕭說完,看了看豆包說,“你這是改行要做專門看小孩子的男阿姨了嗎?”
“這是陶然的孩子。”顧一笑把豆包遞給我說,“去找媽媽,叔叔有點兒事。”
顧一笑看到何蕭時,表情不由自主嚴肅起來。我看著他,輕聲問:“事情嚴重嗎?”
“他的事,沒有好辦的。”顧一笑盯著他說,“去我辦公室吧,被你堵到了,只能先聊了。”
何蕭忽略了顧一笑,看著我問:“能進去坐一會兒嗎?”
我拒絕不了了。
畢竟剛才我就是坐著他的車回的家,雖然說是順路,也在“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範圍之內。
“好吧。”我說完,轉身顧一笑,“別來回折騰了,我這裡有談話的地方,你們聊好以後,讓他走,你就別來回折騰了。”
顧一笑原本是不肯的,聽到我留宿的話,眉眼一下就像花開了似的,猶豫了一下說:“這一次是例外,以後你躲他遠一點兒,最好永遠都不要有接觸。”
何蕭樣子還是淡淡的:“顧一笑,我又不是能吃人的老虎,你和我合作了那麼多的項目,那一次少讓你嫌了。我拿你當合作最佳夥伴,你卻避我如虎,有點不講情分了。”
顧一笑也不客氣:“情分?和你講情分的人都死球了。”
何蕭不再和他說話,跟在我身後進了房子,同時說:“謝謝你,要不然我又要在這個時候開一個多小時的車拉這位小爺去他的工作室了。”
談到工作,何蕭變得正常了一點兒。
我沒和他們多聊,簡單騰了一下露台讓他們上去聊。
生意人很計較在別人的書房和臥室聊天,因為合作對象不是我,所以就會儘量避免室內場所。
一樓的小院子距離小區裡的路較近,時不時會有溜娃溜狗的,所以不夠安靜。
何蕭一看就是一個講究的人,他到我家露台上掃了一眼,毫不顧忌的說:“你和朱同是同學,現在身價也差不多。他在國貿那套房子就收拾得精緻得多,你這邊有點像別人家的大菜園子,還是荒廢掉的。”
“話這麼多,入不了你的眼咱們就去城裡聊。”顧一笑替我懟了回去。
“我只是陳述事實。”何蕭在藤椅上坐下來,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對顧一笑說,“坐下來聊吧。”
他說話舉止真像個主人,在這個小破露台上都能坐出君臨天下的氣勢,著實不凡。
這些年,我在社會裡摸爬滾打一路成長過來,別的不敢說,看人的本事有所增長。何蕭這個人,確實不簡單。天生就有一種王者的氣勢。記得有一次和法源寺的老禪師聊天,他曾說過各行各業都有所謂的狀元,其中做得最好的就是這一行的王。
在我接觸人的當中,確實有那麼兩三個有這種氣質的,細想想,這些人也確實都是本行業里神一樣的存在。
何蕭這個人,我一點兒也不敢輕看。
我安置好他們,回到樓下,對王阿姨囑咐了幾句,讓她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我要留何蕭一起吃頓飯,他這樣的人能有機會結交,我肯定不會放過。
我想了幾個菜式,和王阿姨說了一下,同時檢查冰箱裡的食材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得出去買一下。
這時,豆包拿著手機從客廳跑進廚房:“媽媽,吉安阿姨的電話。”
我接過一看,果然是吉安,馬上笑著對電話里說:“正準備找你呢,就打電話過來了。”
“心有靈犀唄。”她在電話里嘻嘻哈哈的說。
“什麼事兒?”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