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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顧一笑提醒過我,說司建連一定會過來求你收了他的公司,你自己要不要收,先想好了。那家公司沒什麼值得買的,你要是想買就做好了把錢打水漂的準備。
我還想著應該不會的,誰知今天司建連就上門兒了。
“我現在主要精力在豆包身上,對於公司也只能管得了KB,其它領域我不想插手了。現在,我都這個年齡了,什麼都不想多要了。”我對他抱歉的搖了搖頭。
我不想再和司建連扯上什麼關係。
過去的三年,我讓豆包定期給他打電話,他基本上都是應付的聊上兩句,時間一長,豆包對於和爸爸通電話這件事也淡了。如今,他想靠著父子感情來和我談這件事,可能性太小了。豆包對他,基本上是無感了。而我和他之間的那點兒夫妻情分,也早就消耗殆盡了。
“其實我出手的價格也不高,如果不把稅款補齊,我也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所以我著急出手。你看,就當是幫我一回吧。”司建連還不死心,又說。
他的來意被顧一笑提前猜到,我心裡已經十分彆扭了,現在又看他這種不放棄的勁兒,心裡真的沒了耐心,但是當著豆包的面兒,我又不能對他發火。想了一會兒,我說:“這樣,我給你介紹幾個人,你去找找他們,看人家有意向沒有。我一是手裡沒這麼多的現金,二是確實也不想擴大經營了。”
司建連一聽我把話說絕了,也有點急了:“陶然,你在我面前說沒錢?你的拍賣行和KB不都回到你手上了?羅小天也給你留了不少東西吧?何況這裡面還有一些是羅自謙的,他的東西理應由盛清錦來管。要是你把這一部分錢給了盛清錦,我還至於落到再次賣公司的這一步嗎?”
他的理直氣壯讓我覺得醜陋極了。
我看著他,還沒說話,就聽到豆包不緊不慢的開口了:“爸爸,我發現了一件事。你只要來找媽媽,就一定是有事,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錢的事。好像媽媽是你的搖錢樹一樣。她有錢沒錢是她的事,你有錢沒錢是你的事。現在你們離婚了,沒關係了。何況這麼多年以來,我好像也沒要你一分的撫養費吧。你再這樣逼媽媽,我都不想理你了。”
司建連被自己九歲的兒子說得面紅耳赤。
豆包說完了以後,也不看我們倆表情各異的臉,直接說:“我上去看書了,還有作業沒寫呢,等一下吃飯叫我啊,媽。”
然後小傢伙大步跑上樓去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善後的事
司建連的臉色十分難看,看著豆包的影子都不見了,突然回頭對我說:“陶然,你是怎麼教孩子的?哪有孩子這樣對親生爸爸說話的。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能夠在孩子面前說我的壞話呢。”
我笑了。
“事情是你做出來的,不是我說出來的。”我道,“你需要的時候就上門來找我,不需要的時候從來不出面。現在,又到了過不去的難關了,以為上門就能求助。你太了解我的心理,知道我為了孩子會一直幫你。但是,現在不會了。如豆包所說,我和你沒關係了。你不過平白擔了一個豆包親生爸爸的名號而已。”我看著他,冷靜的說。
他這樣攻擊我,我居然一點都不生氣了。看樣子,我和他之間真的所有的一切都耗盡了。
我以為他聽了我的話會發更大的脾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一下子不說話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以後才說:“陶然,我知道我氣我娶了盛清錦,但是我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她懷了我的孩子,我總不能坐任不管吧。現在,她做出這樣的事,我也很生氣,而且我和她已經離婚了。就在她判刑以前。現在,我依然是你前夫,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司建連這幾年別的沒長進,無恥倒是長進了不少,我聽到這裡又笑了。怪不得大家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從他和盛清錦在一起以後,臉皮真的厚多了。
“如果你認為我不買你的公司就是見死不救,那我今天還就是見死不救了。如果你願意接受我的幫助,我會給你介紹買家,如果你不願意,現在請回吧。至於你依法看豆包的時間,我覺得也要看孩子自己的意願吧。”我說得更直接。
司建連對我這樣的直接有點目瞪口呆,他對我說:“陶然,現在你變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變的又不是我一個人。”
他不說話了,又無力掙扎了幾句,最後嘆氣道:“好吧,你幫我介紹一個買家吧。”
“可以,我先和對方聯繫,一周以後給你准信兒。”我說。
司建連臨走以前,又看了看樓梯處,豆包並沒有在那裡出現。他的眼睛裡都是失落,最後不得不離開了我的家。
他剛走,豆包就從樓上下來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媽,你又答應幫爸爸了?”
“沒有,只是給他介紹一個關係。”我說。
他十分不高興的說:“那就是在幫嘍。我以前太小,很多事不懂。現在,我長大了,想想小時候的經歷,多少事都是爸爸惹來的?如果中間有一個環節出問題,我早就死了。在我生病的時候,您要和他試管一個弟弟妹妹過來救我,他還藉機提條件。他的心裡根本沒我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