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震驚
「二蛋，這東西多貴啊！趁著還是新，趕緊退回去吧！」從香奈兒出來，鍾小燕才緩過神，當即就拉著馬良退貨，著急的說道。六萬塊啊，這得賣多少斤的菜？
馬良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沒事，你是我嫂子，我給你買點東西怎麼了，以前你還經常烙餅給我吃呢。」
聞言，鍾小燕呆住了，回憶湧上心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鍾小燕與馬良還有劉波，都是小學同學。而鍾小燕就住在馬良的隔壁村。那時候，鍾小燕長得不好看，在班上沒人喜歡跟她玩。劉波做為班上小霸王，經常欺負她。除開馬良例外。
馬良那時很笨，也很瘦小，經常考班上第一，倒數的那種。鍾小燕成績還不錯，瘦瘦的，人有點黑，發育不良，就是個小黑妮。兩人算是同病相憐。
當初那會兒，馬良家境還算不錯，中餐都兩個荷包蛋。他把一個給好兄弟劉波，另一個則給了鍾小燕，他吃得涼乾菜還傻傻的笑。鍾小燕也會從家裡帶烙餅給他吃。他總是一點不剩的吃完。
他倆一起回家，一起上學。劉波還叫馬良不要理她。馬良總是流著鼻涕，傻傻的呵著。
後來，到了初中。女大十八變，當初的小黑妮很快就長成了水靈靈的小美女。在當時的鎮中學算是校花一枝。
劉波對鍾小燕的態度更是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劉波雖然野，但長得帥，會打藍球，成績也好，從小學開始就有很多女孩喜歡。
至於馬良，依然像還掛著兩道綠鼻涕，像個大傻叉。考試鮮有及格。鍾小燕不愛跟他玩了，感覺他是個笨蛋。
到初中，心智的成熟，使他們之間的友誼也越離越遠。鍾小燕沒再理過馬良。雖然馬良依然對她很好，但鍾小燕卻很排斥，甚至有點厭惡。有一次很兇的罵了他，之後，馬良就再也沒有找過鍾小燕了。
臨近初中畢業的時候，鍾小燕就跟劉波走在一起了。
劉波家裡窮，鍾小燕就輟學了，把自己的學費給了他，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鍾小燕打零工賺的。
家裡的地，還有劉波的老母親也是鍾小燕一個人照顧。
高中畢業後，劉波與鍾小燕結了婚。劉波報了技術職院。三年後，劉波的老母親死了，就外出打工了，家裡就剩下鍾小燕一個人。
馬良去年底出的獄。她了解事情的內幕，馬良是為了陳雅婕把人打傷的。
鍾小燕心裡酸疼，他還是那樣，為了喜歡的女孩可以付出一切。從小到大，他一點都沒有變過。
笨蛋，他真的很笨！可是，這個笨蛋，卻一如既往的對她好！替她擋壞蛋，替她買衣服……
鍾小燕哽咽了，哭得說不出話。馬良愣了，撓著腦袋，望著鍾小燕，有些搞不明白。好好的，怎麼就哭了呢。
「沒事，我就是很高興，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鍾小燕邊哭邊笑的說道。馬良笑道：「等劉哥以後在外頭賺了大錢回來，劉哥一定會買比這更好的。」
鍾小燕點了點頭，提到劉波，她的眼神就變得有些黯淡。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劉波沒有打電話回來過了。以前，每個月會匯一次款，後來，三個月一次，到現在已經不匯。鍾小燕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家裡有個妻子。
當然，這些話鍾小燕沒有說出來，心裡卻是一陣酸疼。
馬良在金都其他店子買了一些衣服，馬濤與何二慧的中年款式。都是中偏下的等價位，花了近幾千塊。
馬良提著袋子，又進了一家店面。鍾小燕問道：「還要買嗎？」
「嫂子，你來選！」馬良指著裡頭說道。鍾小燕愣了一下，疑惑的道：「我不知道你的爸媽的尺寸，怎麼選。」
「不是，我已經給我爸媽買了，我是讓你給你爸買幾件。」馬良一本正經說道。鍾小燕頓時愣住了，望馬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進去吧，老人家也沒穿幾件像樣的衣服。」馬良邊走邊推著鍾小燕說道。
「這不太好吧。」鍾小燕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劉哥不在，我替他盡孝是理所應當。」馬良認真的說道。鍾小燕抹了抹鼻子，緩緩走進了中老年人的專賣店。她與劉波結婚這麼幾年了，他從來沒有要給她爸買過一點東西，連想都沒有想過。
她沒想到，第一個給她爸買東西的男人，會是除她丈夫之外的另一個人。
鍾小燕挑了兩件短衣，她不敢選太貴的，一件就幾百的樣子。不過，比她平常買幾十塊的衣裳要好太多。
出了金都，鍾小燕停住問馬良：「你怎麼不給自己買幾件？」
馬良呵呵笑了笑，開口道：「我每天在田裡山上跑，用不著穿太好的，趕集的時候隨便在地攤上挑兩件就行了。」
鍾小燕沒有再說話，她心情很複雜。這個傢伙還是像從前那麼笨，寧願委屈自己，從不讓身邊的人吃苦。這樣的性格，他以後要吃虧的！
馬良提著大袋小袋，伸不開手腳。鍾小燕去買的票，而且還讓她在旁邊的提款機上取了幾萬塊錢的現金。鍾小燕把銀行卡還給他時，提醒道：「以後這種事自己去，也不要把密碼告訴別人。」
馬良回道：「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嫂子，我怕什麼。」
對啊，她並不是別人，只是他嫂子。嫂子這兩個字，聽在耳朵里，好疼！鍾小燕在心裡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四點的班車，準時出站。兩人上了車，約摸兩個小時之前，就能回到家了。
……
「文醫生，你叫我們來是不是我爸的病情又加重了？」揚天浩與揚若冰等人一起進入了文醫生的辦公室，一坐下就緊張的開始問道。
文醫生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隨後，拿出一張化驗紙，放在桌上，道：「恰恰相反，揚老的病情有了極大的好轉，擴散的癌細胞有了萎縮的跡象。」
聽到這消息，揚家人驚呆了，同時也振奮不已。
「我雖然沒弄清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揚老的病情有了轉機，這是好的預兆。」文醫生高興的說道。
揚若冰也很高興，她甚至許諾，只要能治好揚老爺子的病，她便出資給醫院新建一幢大樓。
這讓院長非常重視，還派了數個水平極高的醫生加入了治療。
然而，接下來幾天，揚老爺子的病情又壞了，癌細胞增殖，這可急壞了治療團隊。
又過了幾天，揚老爺子病情又開始轉好。這讓文醫生等人很意外，他隱隱感覺有種另一種凌駕於醫學技術之上力量來支撐著揚老。
後來，揚老的病情又惡化，之後再也沒有絲毫轉好的跡象。
文醫生日夜觀察揚老爺子的生活規律，終於有了發現，最後，把目標定在了人參之上。揚老爺子每天都有喝參茶的習慣。而每天負責給揚老泡參茶的揚若水被文醫生請到值班室。
揚若水說，揚老有很多人參，品質都非常好，都是自家買的或有人送的。揚若水泡茶時，也是隨意的剪一截人參下來。反正品質都一樣，味道也相差無幾，她也沒計較那麼多。
文醫生眉頭微微蹙起，找不到頭緒。這期間，揚若水提到了一個細節。她姐姐揚若冰告訴她，讓她不要泡那盒鄉下姐夫送野山參。揚若水不知道原因，只是依辦。除非揚老爺子提醒，不然，她是不會主動去泡。
揚若冰發現之後，以為那野山參品質不好，使爺爺病情變壞，就讓揚若水給丟了。
「什麼時候丟的。」文醫生問道。
揚若水想了一下，說道：「上上周周末，那天我姐為此罵了我，還讓我把它丟遠點。」
文醫生眼睛一眯：「上上周周末，那就七月一十七號。」突然，文醫生像想到了什麼，趕緊翻出了病例。
揚老爺子病情惡化的那天，正是七月一十七號！
文醫生震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問揚若水，那野山參丟那去。揚若水回道，她是隨手找了個垃圾箱給丟了，時至今日，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了。
當天晚上，文醫生就把揚家人叫到了辦公室，把整件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明，那根野山參應該有特殊的物質，有治癌的奇效！
這個例子以前也有，有個得了癌症的婦女，不想做化療，就按偏方每天吃中草藥，最後，癌症神奇的好了！
揚老爺子顯然也是這個情況。揚天浩一驚，扭頭看向了揚若冰，道：「若冰，那野山參是你買的，你把地址知道我，我連夜去定。」
揚若冰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他帶過來的。」
揚母大吃一驚，說道：「就是那個業餘演員？」
揚若冰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聽到文醫生的推測後，她後悔不已，不過，她哪裡又能想到的那人居然把一盒真的野山參給送來了。她當初還以為是幾十塊錢的人工參呢。
「那你趕快聯繫他啊！」揚父著急的道。揚若冰臉色有些僵硬，無奈的說道：「我是到後來才知道，那個馬良根本不是我的秘書聘來的那個演員，這只是一場意外，而且我也沒有他的聯繫方式。」
聞言，眾人一陣沉默。蓮城這麼大，找一個人猶如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