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試手
馬濤點頭，驚叫的道：「有點酸疼。」
「小腿，大腿？」馬良問，馬濤疼痛通常都是大腿，他的小腿的神經已經壞死了。一般感覺不到疼痛。
「小腿。」馬濤回道。
聞言，馬良心頭一喜，果然有效果。旋即，馬良換了個手法，深度加大，順著骨頭推摩。
「哎喲……疼，真疼！」
馬濤疼得嗷嗷直叫，不過，他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反而十分歡喜。以前就算把腿鋸了他也不會疼，醫生才下診斷，小腿徹底壞死。現在居然感知痛疼，那就說明有轉好的可能。
幾分鐘後，馬濤的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無與倫比舒爽感。這種感覺就像是泡著熱水腳一樣，那種體貼皮膚的溫度，可以是從腳底爽上腦門。
揉捏了半天，馬良長吁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他已經滿頭的大汗。隱隱感到有點兒累。馬濤抬頭瞅了馬良一眼，奇怪的道：「你要是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馬良一驚，表面卻沒有表露出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事，我就是被太陽曬得，發黑眼暈。」
此時，馬良看眼前的東西還真有點晃悠，就是腦門缺血似的。
馬濤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你等著，我去房裡拿的清風油給你擦擦。」說著，馬濤便起身往房間走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馬良像見了鬼一樣的瞪大了眼睛，驚聲叫道：「站住！」
馬濤一愣，扭過頭來問：「你小子腦子壞了，嚷嚷啥？」
「老頭，你……腿。」馬良指著馬濤的腿，震驚得有點說不出話。
馬濤不明其意，叨叨的道：「我的腿？」看了一眼後，馬濤抬起了頭，生氣的：「你小子消遣老子是不？我腿沒事。」
「不是，你走兩步。」馬良咽了咽口水，道。
聞言，馬濤眼睛微微一眯，懷著奇怪的心情走了兩步，不偏不倚！頓時，三個字從馬濤嘴裡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不瘸了？」
馬濤又試著走了兩步，三步，四步，在大門與台階之間來回踱步了幾次，最後，馬濤猛拍著自己的腿，失聲叫道：「我的個媽啊，怎麼不瘸了？」
馬良汗顏不已，在一邊側側的道：「難道你還想瘸一輩子？」
「哈哈哈，你小子。」馬濤回過頭，高興的大笑了兩聲，開口說道：「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一揉我的腿就好了。」
馬良：「……」
「你不是不信我不會推拿嘛。」馬良抬著眼睛說道。馬濤老臉一紅，訕訕的笑了兩聲：「不愧是我的種，隨便看本書就學會了推拿。」
「額。」馬良無語，還真沒有看見過有比他家老頭臉皮厚的人，有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嗎？
「老頭，你的腿真好了？」馬良問道。
「廢話，你不是看見了嗎？我走路好好的了。」馬濤激動的說道，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能夠正常走路的一天。
村裡的人都叫他馬瘸子，聽上去像個綽號，但對於真瘸的人來說，就是一種嘲諷。別人叫馬瘸子，馬濤平時也只是笑了笑，心裡其實一點都不好受。
「那就好。」馬良低聲說道。雖然他也驚奇於馬濤腿能好，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靈瓶在暗中發揮作用。
對於這個神秘的小瓶子，馬良又愛又慌，愛的是它神奇莫測的力量，而慌的是，馬良至今也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東西。它的身上仍有著許多的秘密不為人知。
何二慧回來之後，看見馬濤能夠正常走路，幾乎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呢。等一切確認是真的時候，兩老口頓時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何二慧問馬濤是不是有高人醫治？然而馬濤給出的回答卻讓何二慧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二蛋？推拿？
即便是不信，但事實卻給出最有力的證明。村里不少的人都聞訊而來。他們本來就是圖一個看熱鬧的心理，哪料想，當一個健步如飛的馬濤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一個個都震驚不已！
「馬瘸子，你腿真是你兒子給治好的？」村里最能說會道的媒婆李大嘴問道。
「那是！也不看這是誰的兒子。」馬濤得意的回答。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為有這樣一個兒子而感到自豪過。
「老馬，你兒子什麼時候會推拿了？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年紀與馬濤差不多大的姜大伯開口問道，兩人曾經互相打趣，關係很好。
「老薑，這小子偷偷學的，直到我這腿好之前我其實也不知道。」馬濤打著哈哈道。
聽到自家老爹跟著鄉親們不亦樂乎的吹逼，馬良忍不住直翻白眼。也有幾個人湊了過來，問馬良疼推拿術是跟誰學的，這功夫要是沒有兩三年的底子，根本攬不下來。
「是不是跟陳中醫？」
馬良不置可否，見馬良不回答，大家就都這麼默認了。都紛紛羨慕馬良好福氣，陳中醫在村里乃至半個蓮城都是極有名氣的人，行載數十載，救人無數，許多大醫院都出高薪聘請陳中醫出山坐診，他都沒有答應。
衛生室的肖醫生，聰明漂亮，都沒當上陳中醫的半個徒弟。
這時，大家看馬良的目光都截然不同，難怪他的推拿手法能夠把他老子治好，原來是學了陳中醫的本事。
大家眾說紛紜，一致認為馬良是拜了陳中醫的師，馬良也懶得解釋，正好省得他多費口舌去找掩飾，他總不該對外宣稱自己是得益於一個小瓶了吧？
「二蛋，你也幫我看看腿唄，我這風濕腿痛了老些年，一下雨就痛。」將近九旬的姜爺爺請求道，他是姜大伯的爹，平時身子骨還行，就是這腿折磨人。
姜大伯一聽馬濤的腿好了，就把他打電話叫女兒把老太爺送了過來。
姜太爺坐輪椅上，膝蓋上蓋著一條毛氈，他的孫女說道：「昨天下了場雨，爺爺腿從那時開始一直痛到現在。」
望著老人渾蝕眼裡所帶的那一絲期盼，馬良心頭一軟，他其實沒打算要給人看病。剛才有幾個人也有這樣的請求，都被馬良當場給推託了。這時，馬濤出附和道：「二蛋，你就幫你姜爺爺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