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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寶珍十分問難,表姐的性子她最是知道,若是這位金姑娘敢當著她的面提這個,她估計能當場讓人下不來台。

    好不容易送走了金玉娘,周寶珍預感自己的好日子大約要結束了,這位未來的五弟妹真是想人之不敢想,淨弄些讓人不痛快的事。她若是耍橫大不了大家撕破臉,可如今她這般撒嬌撒痴,雖知她未必沒有故意的成分,可她到底也不能把關係弄的太僵了,好歹這裡頭還關係到五弟呢。

    周寶珍去了柳王妃哪裡,想了想只把金玉娘覺得房子小擺不下家具的事說了,至於她想同明華郡主換房子這事是隻字未提,沒得讓母親和表姐也跟著不痛快。

    然而饒是這樣,柳王妃的臉色也有些不好“這都什麼時候了,房子早就量過了怎麼又變卦?府里的院子倒是多,可那兩處已經算是頂好的了,我又上哪裡找兩處更好的來?”

    周寶珍也覺得有些頭疼,最後她想了想對柳王妃說到“金姑娘的性子咱們也算是知道一些,我估摸的她也未必真就是嫌房子小。四弟和五弟差不多時候成親,她或許是不想兩房人住的太近,處處被人放在一起比較吧。”

    柳王妃皺眉沉思片刻點點頭,說到“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不拘哪一處挑一個比現在略大些的,通知他們趕緊來量房吧。真真是從古到今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人家。”  

    這門親事柳王妃本就不喜,如今想起來就更窩火了,只可憐她的小兒子,那樣聰明伶俐的一個人,偏偏就是姻緣不順。

    周寶珍從上房出來,想了想讓人將蕭衍和蕭行都尋了過來。

    兄弟兩一起來的,見了周寶珍就笑問“二嫂找我們可是有事。”

    周寶珍讓兩人坐了,待丫頭上過茶點才開口說到“原先倒是咱們想岔了,想著你們兄弟兩一起成親,自然是住的近彼此也親熱些。只是如今想來卻是不妥,兩位弟妹都是新嫁娘,你們成親的日子挨的又近,府里的那些人你們是知道的,最是些嘴上不饒人的,誰願意被人整日放在一塊比較,沒的找不痛快?”周寶珍看向蕭行,有些抱歉的沖他說到“所以要委屈你和五弟妹,咱們另擇一處住處可好?”

    蕭行本不在這事上用心,他還當什麼事呢不就事換個院子嘛,在哪住不是住,當下一口答應了下來。周寶珍說讓他自己去挑一處喜歡的,心裡想著這樣即使以後五弟妹說起來也好有話說,偏偏這位是個不愛操心的,只說讓周寶珍代為處理就好了。

    同弟弟不一樣蕭衍一聽這話,就知道換房子必然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因為在弟弟走後他隨意指了件事留下來,看了看周寶珍朝她說到“二嫂你妹說實話。”  

    周寶珍有些無奈,蕭衍的性子有些像表哥,只是性子不如表哥那般霸道。其實這事也只蠻著父母和蕭行就是了,她當下將那日金玉娘來的事說了,末了看了蕭行說到“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樣對*也好,五弟妹那樣的性子你們住的近了將來麻煩不少。只是這個院子定是要往大了挑的,到時候*過了門你好好同她解釋免得她亂想,說起來婚期的事已經委屈你和她了。”

    蕭行看了一臉憂愁的周寶珍,頗有種小孩子替大人操心的感覺,只是珍表妹漸漸的倒還真有了幾分當家人的架勢了,他笑了笑對了她說到“二嫂,這個家不好當啊。”

    周寶珍知道他在打趣自己,當下朝他做了個鬼臉,心想家事國事天下事,這剛哪兒到哪兒。

    原本一臉無所謂的蕭行,一出院子臉就沉了下來,這裡頭不用說脫不了又是那個金玉娘出的么蛾子。想想方才周寶珍同他說話的神情,他又笑了起來珍姐兒大約這輩子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人吧,真是難為她了。

    周寶珍滿府里尋摸,還真讓她在府中的西北角找到一處合適的院落,院子夠大景致也不錯,院裡還有一處小水池,只是位置偏了些,然而這已經是最好的了。一邊吩咐管家趕緊找人收拾粉刷,另一邊她讓人給金家送信,讓他們趕緊來量房子。  

    蕭紹見她這兩日忙的腳不沾地,恨不得連兒子都顧不上去看了,晚上回來更是挨了枕頭就睡,他面上沒說什呢,可轉身卻去了蕭行的院子。

    “那位現在還沒過門咱們管不著,可她過了門就是你的人了,再教不好我只來尋你。”蕭紹冷著臉對弟弟警告了一番走了,留下蕭行在院子裡摸了鼻子笑起來,二哥這是心疼珍表妹呢。

    六皇子被皇帝罰了禁足三月,便是呂貴妃也的了皇帝的訓斥說她教子無方,這事呂貴妃母子心裡都是不服氣的,無奈形勢比人強太子乃是儲君,儲君也是君卻是不能以兄弟論了。

    六皇子長這麼大,向來只有他欺負人的,這次吃這樣的虧自然是懷恨在心,他每日拘在宮中養傷心中煩悶的很,腦子裡便琢磨著如何給太子一個教訓才好。

    那日五皇子來看他,之前六皇子眼裡哪有五皇子這個人,後來五皇子母子見寵與皇帝,呂貴妃更是將惠妃當成了勁敵,連帶的六皇子對五皇子也充滿了敵意。

    只是如今六皇子對了五皇子也少不得要客氣兩分,老老實實的喊了聲“五哥”。五皇子走後,六皇子更鬱悶了如今連老五這樣的人都抖起來了,他跟母妃的日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  

    “六殿下”一個小太監躬身來到了五皇子身前。

    “什麼是?”六皇子的語氣很是不耐煩,他正心氣不順呢,這狗奴才湊上來,最好能有正經事才好。

    “奴才前兩日在外頭聽說一件事,如若此事當真那殿下您這氣就不會白受了。”小太監看向主子,又是獻媚又是得意的說到。

    “有話就說,你跟誰賣關子呢。”六皇子看向小太監諂媚的臉,朝他身上踢了一腳。

    小太監不敢躲生生挨了這一腳,他湊近六皇子的耳邊,對他耳語了一番。六皇子面帶震驚之色,看向他問到“此事可是當真?”

    “起先奴婢也是不信的,可這兩日奴婢到處打聽,再想想自從太子回宮後那個小影子的還真就像個影子太子走到哪兒他都跟著,且從來不說話,所以奴才估摸著這事沒準就是真的。”

    小太監言之鑿鑿,六皇子到底實在宮裡長大的,茲事體大這樣的事沒有完全的把握是做不得的,他當下吩咐小太監“這些日子你什麼都不要做了,只給本殿下盯著小七和那個小太監,但有發現速來報我。”  

    如今柳王妃已漸漸將手裡的事都交給了周寶珍,自己每日只帶孫子取樂,兩場婚事把周寶珍忙了個腳不沾地,好不容易養的一點肉又都掉了下去。

    前後不到十天王府接連辦了兩場喜事,且弟弟還辦在了哥哥的前頭,於是這兩場喜事一時成為京城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第221章

    兩個弟妹順利進門,周寶珍也算是小小的鬆了口氣。然而蕭紹卻是心疼的不行,夜裡睡覺時他摟著周寶珍不住撫摸她突起的脊骨,想著還得想法子將掉了的肉再養回來才好。

    朝哥這些日子多半都在祖母那裡,這日一早夫妻兩個吃早飯的時候,陳氏抱著一臉不樂的朝哥過來了,朝哥一見了母親便兩個兩隻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

    “小公子一早起來就不高興,奶也沒吃多少,王妃說估摸著是想您了。”

    陳氏一進門就對兩位主子解釋到。周寶珍一聽放下筷子就要去接兒子。這時坐在對面的蕭紹發話了“你好好吃飯。”說著伸手將周寶珍按回到座位上,這才對了陳氏吩咐到“把孩子給我吧。”

    周寶珍有些無奈的坐了回去,看陳氏將朝哥交給了蕭紹。原本她還以為朝哥會不樂意,不想這小子坐在父親懷中沒有一點不願意的意思,周寶珍不無失落,這些日子忙的連兒子都同她不親了。好在朝哥也不是完全不顧慮母親的心情,抬頭對著她就是一笑。  

    周寶珍發現他上牙床上新出了一個小白點“表哥,朝哥像是又要長牙了。”

    “是嗎?”蕭紹低頭朝裂著嘴傻樂的兒子看看了,果然就見粉色的牙床上一個米粒般大小的小白點。

    “我聽母親說像朝哥這麼大的孩子有些還沒開始長牙呢,咱們朝哥都要長第三顆了。”

    周寶珍舀了碗裡的粥喜滋滋的對蕭紹說到,這大約就是做母親的心情了,孩子的任何一點不同都是值得自豪和欣喜的。

    宮嬤嬤送加了蛋黃的粥來,這是特意給朝哥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光吃奶便有些跟不上了,所以從上個月開始會給朝哥餵加了蛋黃或是蔬菜的粥。

    周寶珍三口兩口將碗裡剩下的粥喝了,將碗一推對了蕭紹說到“表哥,讓我餵朝哥吧。”說著還討好的沖他笑了笑。

    蕭紹朝她看了一眼,到底沒說什麼,起身將朝哥放到了她懷裡,順便輕斥一句“感情這飯是替表哥吃的?”

    周寶珍對了他吐了吐舌頭,低頭在朝哥面上親了親,裝作沒聽到他那句話,拿了小勺子舀起一點粥,輕輕吹了吹覺得不燙了再餵給朝哥。  

    蕭紹坐在一旁,看她一勺勺耐心餵兒子,她看朝哥的目光又輕又軟說不出的心愛,若是不小心弄出來一點便拿帕子小心擦了,如此小半碗粥吃完了孩子身上臉上皆是乾乾淨淨的。

    將兒子放到坐著不動的蕭紹懷中,周寶珍朝他問了一句“表哥今日不出去?”

    朝哥對父親腰間的一塊玉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盯著它看個不住,抬頭朝父親咧嘴笑了笑。蕭紹將玉佩解下來遞給兒子,看他抓牢了他抬頭看向周寶珍就是一笑“昨日皇上在上書房說想去冬狩。”

    說到這兒他便不往下說了,只拿眼睛看了周寶珍,果然就見她眼睛一亮看向他問到“所以呢?”周寶珍有些怨怪的斜了他一眼,表哥這是逗她呢,明明一句話就能說完的事偏偏不說。

    蕭紹一樂都做母親的人了還是這樣貪玩,便不再逗她“定了五日後出發,十一月底回京,在京三品以上官員皆能帶家眷。”

    “那豈不是要在外頭一個多月?”周寶珍聽到這話的第一個反應便是能出去玩好久呢,然而再看看蕭紹懷裡的兒子,要是她走了兒子又該怎麼辦,雖然她之前也忙,可至少每日還能去母親那裡看看他,這麼想著她又猶豫起來。  

    蕭紹看出她的猶豫,不忍她煩惱便說到“朝哥有母親呢,你只管放心就是,再說男孩子一日日長大難道還天天同母親膩在一處不成?”

    “表哥,朝哥還小呢。”朝哥才多大,表哥未免也想的太遠了些,周寶珍忍不住出言反駁到。

    “是啊,他這樣小能記得什麼,難道以後你的日子就只圍了他轉,什麼也不幹了?”在蕭紹想來,男孩子自然不能長於婦人之手,等朝哥再大一些還是他親自教養的好。

    儘管她很想只圍了兒子轉,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一事她自己事多,二是表哥也不許的。

    蕭紹出去了,周寶珍帶了兒子在地上的墊子上玩耍,單氏和陸*兩個結伴來了,單氏是個心急的見了周寶珍就問到“二嫂,聽說皇上要去冬狩家眷也能跟著去?”

    周寶珍直起身子看著兩人就是一笑,扶了丫頭的手從地上站起來“三弟妹好靈通的消息,我這也是才聽表哥說的呢,說是五日後出發,三品以上家眷願意去的都能跟著。”

    單氏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無他蕭守還是白身呢,她沒有品級又如何跟著去。  

    “三嫂何須失望,不是還有父親呢嘛。”見單氏這樣,陸*在一旁出言提醒到。說穿了這些規矩都是對著一般人家說的,他們王府里想去所少人不行。

    好在單氏是個心寬的,就見她對了兩人一笑“我不管,到時候我哪怕扮成二嫂的丫頭呢也是要跟去的。”

    一席話說在兩人都笑起來,周寶珍指了她打趣到“你這樣連爺們都敢打的丫頭誰敢用?”

    柳王妃那裡讓人來接孫子,幾個人乾脆一起往柳王妃處去。到了正房門外就聽裡頭有笑聲傳來,進門一看就見金玉娘坐在柳王妃身側,正一臉愛嬌的對她說些什麼。

    見幾個人一起進來,金玉娘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不過她很快便掩飾了過去,轉身對了柳王妃撒嬌“母親看看,幾位嫂子嫌棄我呢,就人這樣好卻將我撇在一邊。”

    “傻孩子,你幾位嫂子可不是這樣的人。”

    柳王妃見了朝哥高興,從周寶珍手中接了孫子這才對金玉娘和聲說到。

    “那做什麼幾個嫂子在一塊,卻偏偏不帶我?”金玉娘坐著不動,佯裝生氣朝幾人面上看了,這話說的半真半假。  

    柳王妃低頭逗孫子,周寶珍和陸*兩個給婆婆行過禮就含笑在一旁坐了。倒是單氏眼珠子一轉朝婆婆說到“母親明鑑,明明是五弟妹先撇下咱們獨自上母親這兒盡孝來了,怎麼反倒成了咱們將她撇到一邊了。”說著她扯了柳王妃的袖子就鬧了起來。

    柳王妃“呵呵呵”笑起來,對單氏說到“你這猴,偏你來鬧我,當心朝哥笑話你呢。”

    單氏一聽這話更起勁了,對了眾人說到“府里誰不知道我最疼朝哥?”說著她蹲身看了朝哥問到“朝哥,可是三嬸嬸最疼你?”

    朝哥自小除了祖母和母親還就見單氏見的多,而且單氏還親手給他做了許多小玩意,於是他非常配合的抬頭朝單氏笑了笑,口裡有晶瑩的口水流下來,單氏見了便拿自己手中的帕子替他擦了。

    話題就這麼岔了開去,柳王妃顯然也聽說冬狩的事的,對了幾個媳婦“原本你們都去倒也沒什麼,只是按規矩新房頭一個月是不能空的,所以老四老五媳婦就委屈你們兩個下次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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