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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文下好多同學說討論劇情的,作者很開心,作者筆力有限,有些地方不盡如人意,還請大家多多包含,感謝所有認真看文,並給作者留評的朋友們,謝謝你們。

    特別是老給作者留長評的朋友,你們辛苦了,也感謝你們對本文的喜愛和認真,以後作者也會努力的,爭取能寫的越來越好。

    也祝各位看文的朋友們工作生活順利。

    ☆、凋零

    因為兒子說成婚後要帶公主住在府里,柳氏心下高興,雖說事情不一定能成,可她還是去同婆婆朱夫人商量了,在府里選了處大而精緻的院落,找人開始收拾了。

    當然次子要顧,大兒媳婦這裡也要安撫。

    所以這日柳氏趁著看兒媳婦的機會,將院子的事同她說了:“照理說,延明是次子,他成婚的院子不該越過你和老大去的,可你也知道,公主畢竟是公主,她願意住在咱們家,少不得你和老大就要受點委屈了。”

    自從魏夫人那天來,又是罵又是勸的說了不少話後,魏綰的情緒像是好了不少,此刻聽到婆婆這樣說,她心下自然是又感動又羞愧,忙對柳氏說到:“瞧母親說的,我雖糊塗,這點道理還是懂的,母親放心,就是公主進了門,我也只有敬著讓著的,定不叫母親和夫君為難。。。。。。”  

    柳氏見她這樣明白,心下自然也是高興的,因拉了她的手說到:“你能這樣想很好,不過倒也不必如此,公主進了門,就是咱們家的人了,雖說她位尊,可你畢竟是長嫂,如公主過分了,我也是不依的。。。。。。”

    婆媳兩一番促膝長談,彼此對結果都還算滿意,柳氏想著魏綰即便有些不足之處,可到底年輕,慢慢教也就是了。不然人已經娶進來了,只一味盯著她的不足之處,這日子也就過不下去了。況且於中饋之事上,魏綰的決斷和見識還是可圈可點的。

    忙忙碌碌在幾個丫頭的幫助下,周寶珍終於趕在年前將要給蕭紹的衣裳鞋襪都做了出來,交給王府往封地上去的人一同帶了過去。

    隨衣物一同送去的,還有周寶珍親手釀的一壇桂花釀,想著過年的時候,表哥或許也可以在大帳里,同將軍們一同,飲上一杯。

    這日下了大雪,周寶珍便窩在自己房裡,沒有出門。屋裡地龍燒的很熱,她讓沒事的丫頭都在廳里呆了,大家圍爐或說話或做針線,倒也是個意趣。

    嚴嬤嬤在一旁坐了,看著一屋子的年輕女孩嘰嘰喳喳的說笑玩鬧,一貫嚴肅的面容上也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這做下人,也是要看命的,像這屋裡的幾個,說是丫頭,只怕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小姐還不知道要強多少呢。  

    李寶珠來的時候穿了件連帽斗篷,頭臉都被遮住了,周寶珍一時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是奇怪這丫頭能有什麼要緊事,這樣的天氣居然還巴巴的出門。

    丫頭上來,替她脫了斗篷,露出了一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周寶珍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去握她的手,觸手冰涼一片。

    “你這是從哪裡來,怎麼手這樣涼。”

    周寶珍一邊拉著她往榻上坐,一遍吩咐雙福“叫人替李姑娘燒個手爐,再拿熱熱的杏仁茶來。。。。。。。”

    李寶珠被安置在榻上坐定了,懷裡抱了手爐,手裡捧著熱茶,直到將那碗杏仁茶喝盡了,她的臉色才漸漸好起來。

    此時,屋裡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寶珍和她兩個,百合香的香氣在室內繚繞,李寶珠漸漸鎮定下來,她抬頭,看向周寶珍,眼裡還有殘餘的恐懼和不可置信:“珍姐兒,謝側妃死了。。。。。。”

    “什麼?”周寶珍有些驚訝,好好的,怎麼就死了?

    “她是被一根白綾勒死的。。。。。。我親眼看見的。。。。。。”說著,李寶珠渾身顫抖,捂著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一聽李寶珠居然親眼看見有人死在眼前,周寶珍伸手摟住了她顫抖的肩,可憐的孩子,必定是嚇壞了。

    李寶珠是一路跟著她大哥去的靜思庵,原本她還心存僥倖,想著或許大哥只是去遠遠看一眼,不至於真的進去同謝側妃見面。

    只可惜,她見到自家哥哥熟門熟路的從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進了庵里,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

    接下來的事,便完全脫離了她的認知,她在一扇後窗下,聽見大哥和謝側妃互訴衷腸,可她怎麼聽也覺得這一切不過是謝側妃那女人在蒙傻子呢。

    之後,異變突起,二皇子帶人闖了進來,男人咒罵聲,女人的哭叫聲,拳頭打在肉體上的砰砰聲。

    不過這一切很快便安靜了下來,她大哥被打了個半死,扔在牆角。

    二皇子面目猙獰、目光陰翳的看了謝側妃,謝側妃跪在他腳下,梨花帶雨的辯解說,這一切不過是襄陽侯世子一廂情願,她並無意與他。

    襄陽侯世子這會兒雖說傷心,可到底還算有幾分擔當,發誓說這確是他單方面的愛慕謝側妃,一切同謝側妃並無關係。

    二皇子嫌惡的看著謝側妃,冷笑一聲:“謝長瑩,你當本皇子是什麼人,實話告訴你,本皇子的人盯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謝側妃一聽,頓時花容失色,委頓在地。

    室內一陣靜默,末了就聽二皇子不帶感情的說到:“看在勉兒的份上,我給你留兩分體面,你自己了斷了吧。”

    說著,就有下人呈了一個托盤上來,上頭有三尺白綾。

    謝側妃大驚失色,抱著二皇子的腿百般哀求,什麼話都說盡了,無奈郎心似鐵,當初他有多寵愛你,如今就有多決絕。

    “謝側妃她自然是怎麼也不肯死的。。。。。。最後”李寶珍看向周寶珍,輕聲說到“最後是二皇子親手將她勒死的。。。。。。”

    李寶珠回想起當時的場面,二皇子的冷酷無情,謝側妃的臨死前的絕望掙扎,大哥的齜目欲裂。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寶珠,不要再想了。。。。。。”

    周寶珍見她這樣,只能一遍遍輕撫她的背,一邊輕緩的安慰她。心下想著,這丫頭,也太淘氣了些,她要不是好奇心重,又哪裡能碰上這樣的事情。

    想那謝側妃,機關算盡,到最後到底是誤了自己的性命。  

    襄陽侯世子是被二皇子親自送回來的,對外美其名曰二皇子湊巧救下了不慎墜馬的襄陽侯世子。

    二皇子在襄陽侯府前後呆了不到一刻鐘,只是二皇子走後,襄陽侯的面色卻不好,那一晚他獨自在書房坐到了天明。

    襄陽侯世子被傷了要害,按大夫說的,以後怕是不能人道了,當然這樣的事外人是不知道的,只是襄陽侯夫人哭的暈了過去。

    程氏看著昏迷不醒的丈夫,總覺得這傷來的有些蹊蹺。

    襄陽侯世子醒來之後,整個人變得異常暴躁,動輒摔東西打罵下人,要不就是愣愣的躺在床上發呆,甚至夜半的時候,程氏還聽到過丈夫壓抑的哭聲。

    起初她不過以為丈夫是因為喪失了作為男人的尊嚴才會這樣的,少不得任勞任怨悉心的照料他。即便丈夫總是冷著臉,對她愛理不理的,她也只當是他心裡不痛快。

    這日一早程氏起床的時候不知怎的便覺得胸悶,欲嘔。她只當是這些天照顧丈夫累了,腸胃有些不適,便也沒有在意。只是不知為何,一連幾天起床時卻都是這個症候。這時她身邊有經驗的老嬤嬤提醒說,該不會是有了吧。

    程氏聽了半響不知如何反應,最後她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讓丫頭悄悄往外頭請了個大夫來把脈。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有了固然是大喜,可萬一要不是呢,所以還是先低調些的好,免得到頭來自己和別人都失望。  

    當大夫肯定的對她說“恭喜夫人,您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程氏喜極而泣,覺得老天到底待她不薄。

    程氏想著,這樣的事,自然該第一個讓丈夫知道,於是她帶了丫頭,興沖沖的往丈夫房裡來。

    “是我害死了長瑩,要是我沒有去見她就好了。。。。。。”

    “。。。。。。你這樣難道是想咱們一家子,都給那個女人陪葬不成。。。。。。你知不知道,你父親因為你,答應了二皇子什麼條件?。。。。。。你是成心要將一家人都逼上絕路是不是。。。。。。早知這樣,我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程氏臉上的笑容落了下去,鬱鬱寡歡的丈夫,在丈夫與她之間那個像影子一樣存在的女人,廟裡的香火味,二皇子,被送到廟裡的謝側妃,丈夫蹊蹺的傷處。。。。。。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程氏自嘲一笑,緩緩的往回走去,原本總期盼著,日子有一天會好起來,不過現在都不必了。。。。。。

    程氏伸手,輕輕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自己腹中的孩子,絕對不能有個不光彩的出生。

    這天夜裡,程氏幫丈夫擦洗完身子,換過寢衣,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離開,而是在他床邊坐了下來。  

    襄陽侯世子看著她,要說在這個世上,他最對不起的,除了父母,大概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自從嫁給自己,她便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

    “夫君——”程氏拉了丈夫的手,將他的手輕輕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垂頭神色溫婉:“夫君,咱們有孩子了。”

    “什麼?”襄陽侯世子顯示一愣,繼而卻激動起來,他看著妻子,嘴裡語無倫次“這是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

    “是,已經兩個月了,我也是剛知道的。”

    襄陽侯世子出神的看著自己放在妻子小腹上的手,半響太頭看向程氏,神色鄭重的向妻子保證到:“程氏,咱們以後好好過日子,我會對你和孩子好的。。。。。。”

    程氏聽了這話,微笑起來,可一笑,眼中的淚卻落了下來,日盼夜盼,卻在這種時候,等來了這句話,可這一切,又有什麼用。

    看妻子哭,襄陽侯世子將她摟到懷裡,說到:“我知道,以前都是我不對,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劇痛傳來的時候,襄陽侯世子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匕首錯金嵌寶的手柄,在燭火里閃爍著華麗又冰冷的光芒。

    他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妻子,程氏將自己顫抖的雙手交握著藏進袖子裡,聲音卻是出乎意料的冷靜,:“夫君,我想了好幾天,咱們的孩子不能有你這樣一個身上有污點的父親,所以。。。”就見她看向丈夫,神色溫柔,目光冰冷“就當這是你為我們娘倆做的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事吧。。。。。。”

    “你。。。都。。。知道了?”襄陽侯世子看著妻子,有些艱難的朝她問到。

    “是。”程氏站在一側,冷漠的看了他。

    “說到底,是我誤了你。。。。。。”

    襄陽侯世子抬頭看向妻子,燈影里,她身形柔弱纖細,將一個如花女子逼到這個份上,說到底是他錯了。。。。。。。

    “程氏,今生欠你的,只有來世再還你了。。。。。。”

    襄陽侯世子看著妻子,微笑著將那把插的不甚深的匕首,徹底捅進了自己的胸口。鮮血從他的口中涌了出來,這樣也好,他這一生,似乎總是在做錯事,只是遺憾不能看著孩子出生了。。。。。。  

    過年前三天,襄陽侯世子重傷不治去了,其妻暈倒在靈堂之上,其後被診出有孕,襄陽侯夫人喜極而泣,之後待程氏猶如女兒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也不知道為什麼 劇情就發展成這樣了

    ☆、錯著

    因為是年前,加上真實的死因也不甚光彩,襄陽侯世子的喪事辦的很是低調。

    周寶珍也跟著母親去弔唁了,本來柳氏不想帶她去的,覺得她身子弱,大過年的再去這種地方怕對她不好,可周寶珍心裡擔心李寶珠,便纏著母親要去看一看。

    到了侯府一見了李寶珠,才幾日光景,就見她原本臉上有些圓潤的嬰兒肥不見了,小小的臉上只剩一雙大大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眼中的神采也不復往日了。

    “這是怎麼弄的,你可是病了?”

    周寶珍拉了李寶珠的手,朝她關切的問到,幾日不見這丫頭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病了幾日,我夜裡總是睡不好,一閉上眼睛就見到謝側妃臨死前的樣子。。。。。。。”

    李寶珍一見了周寶珍便紅了眼睛,拉著她往自己房裡坐了,最近家裡亂成一團,大哥去了,母親病了,大嫂的眼神讓她害怕,她夜裡又睡不好,總是噩夢驚醒,簡直苦不堪言,卻不知道對誰說去,如今一見了周寶珍,便一股腦兒的吐露出來,心裡這才算好受了些。  

    “沒事,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周寶珍握了她的手安慰到“我那裡有種香,寧神靜氣,鎮定安眠最是有效,等我回去了,叫人給你送來,你每晚睡前,叫丫頭點上一支,保管你夜裡就好睡了。。。。。。”說著,又將自己腕子上的一串檀木佛珠取了下來,套到了李寶珠的手上,說到“這是明悟法師誦經加持過的,最能祛邪保平安,你每日戴在身邊,便什麼事也沒有了。”

    李寶珠同她本就要好,此刻聽她這樣說,便也沒同她虛客氣,將那佛珠收下了,周寶珍這才笑了起來。

    兩人又頭碰頭的說些別的,李寶珠的神色才漸漸好了起來,這裡柳氏看過襄陽侯夫人,便讓人來催周寶珍回府,兩個小娘手拉了手,說了些惜別的話,周寶珍答應了過完年來看她,李寶珠這才依依不捨的放她走了。

    回去的路上,母女兩個的興致都不高,柳氏是同情襄陽侯夫人中年喪子,周寶珍是想著李寶珠以前那樣活潑的一個人,現在卻如那被抽乾了水分的花,整個人都委頓沉靜下來了,只是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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