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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太太聽了覺得小姑子想得明白,這日子也自然也就不會太難:“我看王妃待人也算寬和,想來日子也是易過的。再來外甥女是個心胸曠達的,你的福氣在後頭呢。”

    沈大太太想著當時四姑娘在柳王妃面前張嘴就叫自己“沈家舅母”心裡也是高興的,再看她言行天真嬌憨,行事磊落便又更愛了幾分。

    聽了嫂子說柳王妃,沈姨娘淡淡一笑:“王妃出生名門,一向得王爺愛重,如今膝下三子一女,世子地位穩如泰山,她做什麼不寬和些,既能在王爺面前賣個好,又能在外頭得個好名聲。”

    待說到女兒時沈姨娘才真正高興起來:“那孩子,自小就被王爺和王妃寵壞了。。。。。。”

    “你們這樣人家的姑娘,原該這樣才好。”說著姑嫂兩個具都笑了起來。

    沈姨娘又細細的問了嫂子娘家諸事,哥哥侄子可都還好,絮絮叨叨不一而足。

    ☆、上京

    那日,柳王妃到底沒去逛沈家的園子。而是讓沈姨娘帶四姑娘回去看看,這也是柳王妃為人體貼,如果到了沈家再讓沈姨娘行妾禮,這到底讓沈家和沈姨娘臉上不好看。

    因此,沈姨娘帶了女兒還有硬要跟去的明華郡主和寶珍幾人高高興興的在沈家逛了半天。

    要說這沈家的園子還真花了心思的,就看那亭台樓閣,假山水榭,曲廊漫回,雖不如王府恢弘大氣,可勝在用心和精巧,說是一步一景也不為過,倒也讓人嘖嘖稱奇。

    在沈府吃了晚飯,明華郡主和寶珍又想逛夜市,想那沈姨娘出閣前也是個愛玩愛鬧的,再加上一個無法無天的明華郡主和兩個小淘氣包直鬧了個人仰馬翻,才帶了跟從的人浩浩蕩蕩回了船上。

    是夜,定南王歇在沈姨娘屋裡,看著燈下愛妾嬌美的臉龐,閃閃發亮的眼睛,倒覺得今夜她格外有些不同。

    一夜被翻紅浪,之後接連好幾天定南王居然都宿在了沈姨娘屋裡,直恨的江側妃扯爛了好幾塊帕子,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之後船又接連行了七八天,這天晚飯時寶珍聽柳王妃說明早船就該到通州碼頭了。

    船到通州,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一行人終於要到上京了。。。。。。

    碼頭邊人們看看著掛有定南王府標記的船隊遠遠駛來,都紛紛避了開去。就連原本停泊的那些打著各自旗號的官船也遠遠的避開了。

    碼頭上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耀目少年高踞馬上,身下那匹通體棗紅,頭小頸細,四肢修長的大宛良駒神駿異常。

    只見那少年穿一件銀色織錦緞箭袖蟒袍,頭束紫金冠腳蹬黑色馬靴,目若朗星,鬢如刀裁,唇若塗朱,猿臂蜂腰,朗朗如日月,翟翟如春風,讓人見之忘俗。

    然看他端坐馬背氣度儼然,凜然而有威儀,如玉雕般的臉上深情莫測,又不免讓人望而生畏。如此這近不得,遠不得,愛不得,恨不得,倒教人好生為難。

    這便是京城最有名的風流紈絝,皇后娘娘最寵愛的侄子,被當今皇帝陛下親口稱讚文武雙全,人氣賽過諸皇子的定南王世子——蕭紹。

    見船隊靠近,蕭紹一磕馬腹,身後跟了七八個裹扎利落,身形矯健的大汗,一群人驅馬向船邊靠去。

    寶珍站在窗口,看著熙熙攘攘的碼頭,和碼頭沿岸挨挨擠擠綿延成片,打著各色旗號的官船,光是公侯伯府寶珍看見的就有好幾家,更別提那些二三品大員的船隻了,怪不得人家說京城遍地權貴,到底是天子腳下,這氣象又不是別處可比的了。

    只是,不論什麼權貴,在定南王府面前卻都低下了頭來,九歲的寶珍雖不明白什麼是政治,可這樣的情形卻多少叫她覺得雀躍又不安。

    “兒子給母親請按。”

    柳王妃看了眼前如庭前玉樹的般的少年,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在自己面前拜了下去,儘管一貫為人內斂,此刻也不免有幾分得意。

    “快起來,快起來。。。”柳王妃傾身將兒子扶到身邊坐了,用手細細撫了他的眉眼,見人並沒有瘦人看著也精神才放下心來。

    明華郡主帶著姐們上前給兄長行禮,這禮還沒行利落呢便興興頭頭的沖兄長問到:“二哥,聽說你前兩天和二皇子在東市爭馬,爭贏了?”表情很是興奮。

    柳王妃撫額看了一雙兒女,一個膽大妄為,一個看戲不怕台高,頓覺頭疼無比。

    周寶珍穿了紫貂斗篷,由蕭紹抱著坐在了馬上,因她年紀尚小,頭髮都用一個小巧的白玉冠束在了頭頂,人見了多半以為是個長得漂亮的富貴人家小公子,倒也不礙什麼。

    一旁的馬上,明華郡主也是一身男裝打扮,興沖沖的坐在馬上。

    蕭紹看寶珍瞪大了眼睛對了街兩旁看個不住,一副什麼都好奇的樣子,不由的有些好笑,嘴裡說到:“出息,這才是通州呢,等到了京城你這兩隻眼睛就該忙不過來了。”

    “像表哥這樣天天在外面的人什麼地方沒逛過?那裡知道我們這樣整日在家的人的苦楚。”寶珍聞言,轉頭看向蕭紹認真的辯駁到。

    一旁的明華郡主聽了也在一旁附和到:“就是,二哥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蕭紹見她說的不像,便把臉一沉低聲喝到:“那裡學來的村話,這也是你能說的?”

    明華郡主見說漏了嘴惹惱了哥哥,忙吐了吐舌頭,手上鞭子一揮往前頭定南王身邊行去了。

    寶珍看了咯咯直樂,想表姐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王爺姨丈都不怕,卻唯獨怕世子表哥,每每見了都如避貓鼠一般。

    蕭紹見她臉被風吹的紅撲撲的,一笑起來便如春花大放直軟到人心裡,便替她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說出來的話更是帶了笑意:“你這淘氣孩子也該打,這樣的話原本聽都不該聽得,你還聽的高興。”

    寶珍聽了皺了皺小鼻子,看了蕭紹愛嬌到:“人家笑的是表姐,平日裡這樣霸道的一個人,見了表哥也要甘拜下風的。”

    蕭紹聽她話里的意思不對,伸手擰了她的小鼻子:“剛說你淘氣呢,你就上來了,表哥也是能擠兌的?好了,京里冷的很,你身子弱不好總待在馬上的,再說一會兒馬跑起來你也受不住。”說著不顧寶珍的撒嬌抗議,將她塞進了柳王菲的車架里。

    寶珍坐在柳王妃溫暖寬敞的馬車裡,眼睜睜的看著蕭紹策馬而去。

    柳王妃看她這樣,不由溫聲勸道:“好孩子,一會兒馬跑起來可不是玩兒的,在車裡陪了姨媽不好。”說著拿了點心哄她。

    寶珍無法,只好接了點心啃起來,一邊好奇的往車窗外看,對了柳王妃問這問那。

    不一時,明華郡主受不得冷也鑽進車廂里來,寶珍一看倒高興了,兩人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說起話來。

    靖國公府隱蘭院上房,柳氏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了從王府請安回來的劉媽媽急聲問到:“可見著人了?”

    “說來也巧,奴婢去給王妃請安時,咱們家姑娘正好就在王妃跟前呢。。。”說著劉媽媽臉上樂開了花。

    “那我的——我的珍兒——可好?長得多高了——是胖還是瘦?”柳氏又一疊聲問到。

    “太太放心,姑娘好著呢。”劉媽媽見柳氏激動忙上前勸到:“太太您是沒看見,姑娘如今出落的花骨朵一般,說話行事又大方又和氣,讓人一見就愛的不得了。”

    見柳氏看自己,顯然想要知道更多,忙又接著又說到:“奴婢回來前又特意去見了周姐姐,聽說姑娘一到封地正好王爺征戰在外,一向都是王妃親自帶了睡的,一應起居比起當初郡主也不差什麼。到後來王爺回來了王妃也沒捨得讓姑娘離遠了,一直在王妃院子裡住到六歲上才搬了院子,聽說姑娘小時候連王爺都時常抱了玩耍呢,這可是除了郡主的頭一份了。”說著劉媽媽又笑了起來。

    “可是當真?”柳氏聞言臉上也不免有了兩分喜色。固然知道姐姐定不會虧待了女兒,可知道姐姐居然這樣盡心,柳氏心裡也不是不感動的。尤其聽說連姐夫也對女兒另眼相看,那就更是意外之喜了,至少說明姐姐在王爺心裡的地位那是非同一般的,這當然是件好事。

    說著,劉媽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沖柳氏到:“奴婢聽周姐姐話里的意思,且不說姑娘平日裡的吃穿住用具是上上等的,就是有時候發起脾氣來,連定南王世子還要擔待兩分呢。”

    “啊——”柳氏驚訝掩口,別人也許不知道,柳氏自己卻是知道這個外甥是個什麼脾氣。那可是一不高興了連皇上最寵愛的端陽公主都能當場下臉子甩袖走人的主,居然能對自己女兒擔待幾分,這實在讓柳氏驚訝不已。

    見柳氏滿臉不信,劉媽媽自己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那位世子爺劉媽媽也是見過幾回的,說起來那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要說也是,生得那樣的品貌,又是這樣的出生,恨不得比那皇子還尊貴幾分,自然只能是別人遷就他,幾時又見他俯就過別人?

    “是呢,奴婢原也是不信的,只是周姐姐說的言之鑿鑿,但凡世子爺在封地,姑娘的事情世子必要親自過問的,就連姑娘的功課也是世子爺親自看著,時時都要查的。。。。。”

    周延清平日裡貫不理會這些家長里短,只因事關妹妹才在一旁聽了。此刻聽劉媽媽如此這般,心裡不由暗暗納罕。要知道周延清和蕭紹自小要好,自是知道這位表哥從小讀書習武騎馬射獵,長大了打馬游原處處留情,可不像是個會事無巨細關心年幼表妹的人,因此不由對寶珍這個年幼的妹妹更加好奇起來。

    是夜,柳氏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好,恨不得現在就奔去王府見女兒才好。

    “怎麼還不睡?”靖國公世子見妻子睡不著出聲問到。

    柳氏將臉轉向丈夫,就著帳外的燈光看著他英挺的側臉一如初見時的模樣,不由輕嘆了一聲:“老爺不是也睡不著。”

    周景頤自失一笑,可不是自己也睡不著呢;“是啊,在想咱們的珍姐兒呢。”

    “以前離的遠還好,可如今只要一想到珍姐兒就在京里,我這心裡就跟貓抓的似的。”說著柳氏將臉埋進了丈夫的懷裡“想當時送她走時才那么小小一點,今天聽劉媽媽說那孩子出落的好,也不知道那孩子會不會怨咱們當父母的狠心。”

    周景頤感到自己胸口一片溫熱濡濕,想著妻子為人一向剛強,這些年每每流淚便是為了這個女兒,不由將她擁緊了安慰到:“怎麼會,不是說是個寬厚的孩子嗎?想來也該理解咱們當父母的一片苦心才是。”

    “爺——”柳氏自丈夫懷裡抬起頭來“珍姐兒自小不在咱們身邊,這孩子的親事可不能早定,我還想將她在身邊多留兩年呢。”

    周景頤失笑,這孩子還沒回家呢,這又操心起她出閣的事了:“好,咱們不定,要是不行咱們就給她招個上門女婿。”

    “說什麼呢,讓兒子們怎麼想。”柳氏輕笑著捶了丈夫兩下嬌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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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

    上京的王府占地不如封地大,可就是這樣仍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城裡占了一整條街。離皇宮也就一盞茶功夫的路程,附近住的都是上京城裡最頂尖的權貴人家。

    寶珍的院子是蕭紹親自定下的,靠近王府後園的一處院落,不算特別大但勝在房舍精緻,風景秀麗。院子裡的花木顯然提前精心打理過了,種的都是寶珍平日裡喜愛的花糙,院角一棵合抱粗的大榕樹,樹蔭直遮蔽了半個院子,樹下有一架精巧的鞦韆。

    屋後便是一片大湖,水面闊大,到了夏天荷花盛開的時候必定是勝景,院落名稱還用了封地的明心二字,也是蕭紹親自取的。

    為了這事,三姑娘蕭玥又回屋哭了一場:“二哥自來偏心,府里誰不知道我最愛荷花,二哥卻偏偏將那院子指給了表妹。”說著看向母親江氏“我比不過大姐姐也就算了,可明明我才是父親的女兒,在府里卻處處低那小丫頭一頭。。。。。。”

    江氏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生的身形裊娜,眉眼堪憐。平日裡愛好個迎風流淚,對月傷懷,若放在別處倒也是個惹人憐惜的美人兒,只可惜定南王蕭廣並不好這一口,要不是看在老王妃的份上,江氏也掙不上這側妃的分位。

    此刻江氏正一臉心疼的看著委屈不已的女兒,臉上一副楚楚之態,自憐到:“是母親對不起你,誰讓我只是個側妃呢,誰讓我的肚子不爭氣,沒給你生個兄弟替你撐腰呢。。。”說著也流下淚來。

    三姑娘聽了這話直氣了個倒仰,從小到大每每如是,但凡她受了什麼委屈想讓母親寬慰,最後必然是母親表現得比她還要委屈,而且翻來覆去就是這兩句話。

    因對著母親嚷到:“你就會說這些,難道讓你當了王妃父親就會喜愛你不成?”看著母親梨花帶雨,一副受了驚嚇的表情看著自己,三姑娘心煩不已,腹誹到我要是父親,也不喜歡你。“要是祖母在就好了,我看那小丫頭還怎麼得意。”

    江側妃聞言一嘆,沒有告訴女兒就算老王妃在時,也做不得世子的主,況且老王妃雖說對自己和女兒不錯,可跟世子那也是不能比的,將來連整個王府都是他的不是。

    想想王府里王妃自是不用說,她是正妻娘家又得力,膝下有三個兒子,世子也是王妃所出,因此自是底氣十足什麼也不用怕的。吳側妃雖說也不甚得王爺寵愛,可是勝在兄長爭氣,又替王爺生了兒子,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受虧待。至於沈姨娘王爺喜她年輕漂亮性子好,關鍵是娘家能替王府掙來大筆銀子,倒是比她這個側妃在王府里還有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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