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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狗腿的摸樣逗的蕭紹一樂,他拿手在周寶珍屁股上輕輕打了兩下,嘴裡說到:“你這丫頭,表哥這裡一天多少事忙不完呢,也就你這樣的小事也敢來指使我。”

    日子很快便過到了三月,這裡蕭紹讓人查的事尚沒有頭緒,便又到了京城各家各府辦春宴的時節。定南王府已經多年沒有辦過春宴了,柳王妃的意思,王府里以周寶珍這位世子妃的名義,辦一場宴會,如此周寶珍這位定南王世子妃就算是正式亮相於京城社交圈了, 畢竟等她和王爺回封底,這京里的事就都要周寶珍主持了。

    這樣的事,周寶珍自是不會反對的,於是這些日子她便在忙宴會的事。確定客人名單,讓人寫請柬給各家夫人小姐送去,布置會場,請的什麼戲班子,當日的菜單是什麼,客人在何處起坐、遊玩、歇息等等不一而足,就是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頭,也人人身上都管著幾件事。

    這天,周寶珍正帶著宮嬤嬤同廚房的人商量菜色,就聽宮嬤嬤建議說那天請的都是些夫人小姐,菜式不妨定的清淡一些,那日的主菜不如就定清蒸鰣魚。

    周寶珍聽著也覺得不錯,鰣魚雖難得,於王府來說卻還是容易的。只是鰣魚必得新鮮才好,最好讓人在請客那天清早再將魚送來的好。

    廚房的人聽了忙保證說沒問題,從鎮江快船走幾日也就到京城了,到時候保證魚還是活的。  

    一時,又有丫頭來回說花家的女人來問,到了那日世子妃都想要什麼花。這個季節,自然是牡丹最好,周寶珍想了想對丫頭吩咐到:“你只同她說,讓她提前一日,將那好牡丹都送來便是。”

    這裡,丫頭剛出去,又有人來問說那日請客要用的桌布帷幔都要什麼顏色什麼樣式,還請世子妃親自過目的好。說著就有一隊人魚貫而入,這些人手裡皆捧了不同顏色質地的不了,只等著周寶珍選了顏色好叫人做去。

    好不容易,周寶珍從幾十樣布料里選定了那日要用的,又有人進來問說那日要用的餐具瓷器世子妃喜歡什麼式樣的,廳上的擺設屏風,又要什麼樣子的才好。

    這一上午,周寶珍連口水都沒喝上呢,就又帶著人往庫房挑瓷器擺設去了。

    她這樣忙亂,自己尚不覺得什麼,倒是蕭紹看不下去了,只是皺了眉對她說府里養的下人難道都是吃乾飯的,倒要累的她這個當主子的腳不沾地?

    事情雖多,說起來倒也不應周寶珍這位世子妃事事親力親為,只是她第一次獨立辦這樣的大型宴會,自然是事事追求盡善盡美,要不是時間來不及,周寶珍都恨不得親自畫了樣子,叫人定做一套餐具送來才好。

    因此,對了蕭紹的冷臉,周寶珍只笑嘻嘻的對他說了一句“表哥,我心裡高興呢。”這倒是實話,如今周寶珍做這些事,倒頗有些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新奇,這新鮮勁兒還沒過去呢,自然是做什麼都覺得有意思。  

    她將宴會從準備之始到最後結束送客的流程,都細細的寫在了一本小冊子上,將其中要做的每一件事都記在了上頭。之後每做一件事她便在相應的事宜後頭打個勾,然後她自己喜滋滋的看著勾越來越多的冊子,只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如今,蕭紹每日一回家,周寶珍第一件事便拿著她的那冊子,對著蕭紹說她今日又做了什麼事,或是什麼事又出了什麼問題,然後她又想了什麼法子將事情解決了。

    蕭紹對宴會準備的如何並不關心,即便珍姐兒的宴會辦的不怎麼樣,難道誰還敢挑理不成?只是看著珍姐兒每日精力充沛,神采飛揚的摸樣,蕭紹又覺得不論如何這宴會辦的值了。

    從國公府回來之後,蕭玥又往周寶珍這裡來了幾次,每次無一例外的,最後蕭玥都會將話題轉到靖國公身上去。

    周寶珍不傻,之前有些事她從未想過,可如今蕭玥的表現卻讓她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自己的小姑子,看上了自家父親,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先不說這中間混亂的關係,單說蕭玥這樣做,又將她母親置於何地?

    周寶珍讓明雲暗中盯著蕭玥,只盼著這事是她想多了才好,可幾日後的一天傍晚,明雲回來呈給了周寶珍一副畫。  

    畫中畫的是一位衣帶當風的年輕男子,雖然那男子看著不過二十來歲的摸樣,可周寶珍卻一眼認出,那是自家父親年輕時的摸樣。

    她的臉冷了下來,將那畫卷了,雖然已經猜到此畫的來歷,可她還是朝明雲問了句:“這畫是從哪裡來的?”

    “奴婢從三姑娘書房裡拿的。”明雲面色如常,說是拿,可周寶珍知道這樣的東西蕭玥必定是放的極為隱秘的,想必能拿到這個,這丫頭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e

    “你做得很好,只是此時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那世子那裡?”明雲聞言有些猶豫。

    “無妨,世子那裡我會同他說的。”嘴上這樣說,可這件事周寶珍卻是不準備讓蕭紹知道的。

    如果表哥知道了這事會怎麼樣?不用問必定是快刀斬亂麻,將蕭玥嫁出去了事。可這事如果只是蕭玥自己心裡的一點念想,雖說不應該可也不是什麼大錯,沒得讓她急急忙忙嫁人,到時若是過得不好,豈不成了表哥的罪過。

    可若蕭玥不僅只是想一想,而是想要“美夢成真”的,周寶珍就怕在表哥的高壓之下,蕭玥在做出什麼不智之舉,到時候固然蕭玥的名聲是毀了,可父親那裡卻也得惹的一身騷。當然王府和公府的體面也就沒有了,要知道世人最願意揣測臆想這些桃色之事,到時候在世人嘴裡,還不知要將父親說的如何不堪。  

    作者有話要說:中國園林之美

    奢靡舊夢

    自家帶著後花園的日子是沒有了。。。。。。

    大名鼎鼎的富春茶社 嗯——反正比狗不理強多了

    連吃三頓大煮乾絲 揚州炒飯 蟹粉獅子頭

    其他菜尚可

    可惜沒有遇上一家好炒飯

    首先米飯就不過關 之後雞蛋炒的也不行 至於其他配菜就更不提了

    四十八 五十八 一份的炒飯 真心對不起這個價錢啊 感覺有些粗製濫造 揚州的朋友表拍我

    吃過晚飯從飯店出來 下雨了 天氣總算是涼慡了一些

    已經半夜了,整個城市都睡了

    復道迴廊 小姐不下繡樓

    今日 作者也矜持一些 就不咆哮了

    曾經 有許多時間擺在作者面前

    可是作者沒有珍惜

    所以夜不能寐啊

    非不能 實不可也  

    ☆、不堪

    心裡有事,周寶珍晚上便沒有睡好,她躺在蕭紹懷裡,心裡亂糟糟的,人卻不敢亂動,怕蕭紹知道她沒有睡著,再問她為何事心煩。

    蕭紹是什麼人,只聽她呼吸的頻率還有一直也放鬆不下來的身體,就知道她必定是沒有睡的。其實晚飯時蕭紹便覺得周寶珍舉止有些異常,顯然是心裡有事的樣子,只是一直到睡覺前也不見她開口,蕭紹就知道這事珍姐兒是不預備同他說了。

    黑暗裡,蕭紹合眼,一手輕撫周寶珍的背,一邊在心裡將最近的事在腦子裡細細捋了一遍,發現最近實在沒有什麼事,值得珍姐兒輾轉難眠的。

    周寶珍一直在為難,不知到底該拿蕭玥這事怎麼辦,不管肯定是不行的,要知道蕭玥都將腦子動到她祖母頭上去了,可若是要管,這事又該如何管?苦思一夜無果,第二日起床時連眼都瞘了下去。

    蕭紹見她這樣,也只作不知,轉身卻將明雲招到了前院書房裡。

    “世子妃最近可是遇上了什麼事?”

    明雲一聽,就知道世子妃昨日並未將三姑娘的事告知世子,一時有些猶豫,她現在算是世子妃的丫頭,自然該聽世子妃之命行事,世子妃既然說這事她會親自告知世子,那她這個當下人的,便沒有自作主張的道理。  

    可面對著世子這位舊主人,明雲又實在沒膽子拿話敷衍他,於是她想了想便對蕭紹說到:“要說事,世子妃近日還真遇上一樁,只是世子妃囑咐過,此事她會親自和您說,所以奴婢就不好再多嘴了。”

    這話聽著坦蕩,其實也頗為光棍,明雲心裡想著她這樣說應該既不算違背了世子妃的命令,也不算欺騙了世子,儘管世子不一定滿意,可她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蕭紹背手,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丫頭,雖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可這丫頭既然是自己給了珍姐兒的,她能在心中真心視珍姐兒為主,便也是她的忠心了。

    “行了,你下去吧。”蕭紹沒有為難她,揮手讓她下去,末了對著走到門邊的她說了句“今日之事,就不必讓世子妃知曉了。”

    出到書房門外,明雲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心裡知道世子對她的表現應該還是滿意的。從小她就被教導過,做奴才的,不怕你笨也不怕你聰明,最難得的卻是忠心二字,只要讓主子看見了你的忠心,那麼有些事你即便做得不是最好,主子卻還是願意用你的。

    其實明雲這話看似什麼也沒有說,可對蕭紹來說卻是足夠了。前後不過半日,蕭紹便將事情弄了個清清楚楚。  

    他的妹妹,看中了他的岳父,也難怪珍姐兒這孩子覺得為難。肯定是珍姐兒認為蕭玥的想法固然不對,可也未造成什麼實際損失,因此還想著要拉她一把吧,以期這是到了最後,大家都能有個好結果吧。

    他倒也不能說珍姐兒的想法不對,只可惜這孩子不知道,對於有些人來說,那些同情都是多餘的。

    想她蕭玥不瘋不傻,卻還放任自己有這樣的念頭,且還敢去公府里做出那樣的事,可見在她心裡那些所謂的禮法、家族、名譽等等於她來說就不過是句空話,都不及她心裡的哪一點綺思要緊。

    下午,周寶珍想著去蕭玥那裡同她談一談,她當然不是要將事情說破,可卻總想著要做些什麼,好將蕭玥從懸崖邊拉回來。可以想見,如若這事鬧出來,等著蕭玥的絕不會是什麼好日子。

    只是雙福一聽說周寶珍想去蕭玥那裡,她想起世子午間的囑咐,便指了件事將周寶珍拖住了。周寶珍沒去見成蕭玥,之後幾日因為春宴近在眼前,周寶珍只得先將這事擱下了,想著等宴會過後再好好同這位小姑子談一談。

    然而,事有湊巧柳王妃突然說自己夜裡難以安眠,說三姑娘的字寫的好,想叫她在正院裡替自己抄幾卷佛經,好送到廟裡去供奉。說起來柳王妃極少讓家裡的姨娘庶女替她做什麼,因此不管蕭玥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從那天開始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在正院裡抄起佛經來。  

    如此一來,倒叫周寶珍心裡鬆了口氣,蕭玥每日被拘在正院,一時倒也不怕她會鬧出什麼事來了。

    春宴當日,定南王府熱鬧非凡,上京城裡數的上名號的夫人小姐都來了。

    周寶珍事事準備周到,便是戲台也在園子裡設了兩處。一處是王府的妙音閣,這本就是王府平日裡聽戲的地方,這裡請的事京城有名的戲班唱折子戲。至於另一處則在湖中的碧波亭,只叫幾個學戲的小丫頭清唱了,清麗悠揚的嗓音隔水遠遠傳來,倒頗有幾分笑入荷花去,佯羞不出來的韻味。

    在妙音閣里聽戲的多半是些上了年紀的夫人們,至於年輕小姐則多聚在水邊的亭台里。

    周寶珍不知道蕭玥是怎樣同自家母親遇上的,想來自家辦宴會,婆婆不好拘著蕭玥不讓她出來,於是在園子裡遇上柳氏,倒也不奇怪。

    柳氏出來更衣,不想出門時卻被蕭家三姑娘攔住了去路。十□□歲的姑娘,正是花信之年,生就一副風流裊娜的模樣,如此眉眼含羞的在她面前說些模稜兩可的話,她要不是足夠了解自己的丈夫,又或者是對自己絕對自信,這些話確實很有殺傷力。

    蕭玥被柳王妃拘了幾日,每日裡被人拿話敲打,她隱約有種感覺,或許她的心事被人看破了。她當然知道依常理而論,她同靖國公兩個是絕無可能的。  

    然而,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又是另一回事,當她看見艷如牡丹的柳氏了,即便是身在貴婦群中,也已然被眾人如眾星拱月一般圍在當中,她的心還是被狠狠刺痛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關注柳氏,甚至尾隨她來到此處,她腦子裡明明在喊停,可嘴裡卻不由自主的吐出一些曖昧又似是而非的話。腦子裡一直有個聲音對她說,試試吧,不試又怎麼知道有沒有機會呢。

    她安慰自己,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不過是撒下懷疑的種子,至於這些種子能不能生根發芽甚而長成參天大樹,便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還請夫人轉告公爺,當日公爺的相救之恩,以至後來種種,玥兒都記在心裡呢。。。。。。”

    明珠郡主站在樹後,想不到出來透個氣,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好戲,不知如果明日京里傳出靖國公同定南王府三姑娘有染這樣的話,那位一直笑如春風的定南王世子妃會是個什麼表情。

    “我的好親親,可想死我了。。。。。。”

    突然,身後一雙手臂緊緊的抱上了她的腰肢,將她拖到了牆角的隱蔽處。就聽有熟悉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繼而濕熱的唇舌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明珠郡主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繼而她臉色一變,臉上露出了受驚後嬌嗔的表情,轉身投入了身後男人的懷抱,壓低了聲音沖對方撒嬌到:“好人,你可嚇死我了呢。。。。。。”

    柳氏看向一臉不勝嬌羞的蕭玥,心下便是一聲冷笑,就這麼點子道行,也敢出來同人搶男人,也難怪她母親一輩子被自家姐姐壓的翻不了身。

    “三姑娘想是病了,怎麼倒說起胡話來了。”

    柳氏昂首,越過蕭玥往來路上走,路上方才明珠郡主藏身的大樹時,就見底下糙叢里銀光一閃,柳氏不動聲色的朝身側的丫頭看了一眼,那丫頭會議點點頭往樹後去了。柳氏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不一時,丫頭回來了,攤開掌心,一隻花鈿靜靜地躺在那裡,柳氏的眉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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